“一路走好!”雪越下越大,路上早已没了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思雨木偶一般爬起来,一瘸一拐,浑浑噩噩朝家走去,却在军区医院不远处的路口,见到了王运恒的军用吉普车。他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去医院送一送安安?细痛啃噬着心,她僵硬走上前,果然在车前见到了一直没有踪影的高大背影。刚要上前,却听到背对着她站着的王运恒,和陆娇斓的对话——“运恒,确实是如惠违规带孩子去了漠河禁区才惹来雪狼,咬死了安安
“啪嗒,啪嗒。”
孩子的手彻底垂落,吴思雨的泪也如雨滚落。
“安安……我的孩子……”
她再也忍不住抱紧手术台上的小身体,可孩子却还是一点点阖上双眼。
“阿妈,我有点累,想睡觉了,等阿爸来了,你再叫醒我,好不好?”
“……好”
吴思雨极力忍着悲苦,艰难挤出一句哽咽。
下一瞬,小胸膛再也没有起伏。
他停止了呼吸。
“安安!”
吴思雨紧紧抱着孩子的身体,心撕心裂肺般空洞。
“安安,是阿妈没有照顾好你,阿妈对不起你。”
“我不配做你的阿妈……下辈子,投一个好胎,找一个爱你,疼你,也能护着你的阿妈吧……”
冷夜寂静,压低了悲呛传出抢救室,传出走廊,叫所有人红了眼眶。
无人上前打扰母子的最后告别。
……
第二天。
遵照安安的遗愿,吴思雨在身体捐赠协议书上签了字,办理好手续后,又到了傍晚。
“孟同志,时间到了,我们得带着孩子遗体走了。”
麻木的心又是一阵刺痛,吴思雨直直望着医院门口,最后的告别时间到了,王运恒依旧没有露面。
他就那么忙,连最后和孩子告别的时间都没有?
“滴滴!”
灵车出发。
大雪纷飞,天地同悲。
“安安!”
她追着车奔跑,摔了一次又一次。
最后凝着再也看不见的车尾,一声声嘶喊——
“安安……我的孩子……”
“一路走好!”
雪越下越大,路上早已没了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思雨木偶一般爬起来,一瘸一拐,浑浑噩噩朝家走去,却在军区医院不远处的路口,见到了王运恒的军用吉普车。
他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去医院送一送安安?
细痛啃噬着心,她僵硬走上前,果然在车前见到了一直没有踪影的高大背影。
刚要上前,却听到背对着她站着的王运恒,和陆娇斓的对话——
“运恒,确实是如惠违规带孩子去了漠河禁区才惹来雪狼,咬死了安安,但如惠初来漠河,她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她不是有意的。”
“现在如惠内疚得整夜睡不着,短短一天瘦了十斤,好几次哭晕过去,我看着实在心疼,你看要不这事就算了,别追究她的责任了,成吗?”
吴思雨心口一刺,握紧的拳头不断的颤。
怎么能算了呢?
漠河禁区竖了那么多禁止闯入的警告语,孙如惠一个大学生难道不识字?为什么要带孩子去那样危险的地方?
心疼孙如惠?那谁来心疼她的安安?!
她死死盯着前方熟悉的背影,胸膛剧烈起伏。
又气又疼。
下一秒却听王运恒说——
“我会把影响压到最低,遇到狼这事和如惠无关,是孩子没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