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懵的坐起来,不一会儿眼睛突然睁大,昨晚的记忆一下子涌进脑海,她一头扎进被子里。“呜呜呜好丢人!”傅宴辞会不会觉得她很莫名其妙啊?会不会觉得她很矫情?他会怎么想?在房间里挣扎了十几分钟,眼见着再不出去上班就要迟到了,林舒言还是视死如归地踏出了房门。然后看也不看飞快的往浴室跑,从浴室出来站在客厅里,没有看见傅宴辞的人,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走进厨房之际,却看见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她在煮什么东西,她的脚步立马顿住。
将手拿起来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水泡破了,难怪那么疼。
傅宴辞听见动静,立马走上前,低声询问:“怎么了?”
林舒言挥了挥手,无所谓道:“没事儿,就是破了个水泡。”
说着她就打算忍着疼继续洗菜了。
傅宴辞看着她这若无其事的模样,心中突然有了一些怒意,默不作声的握住她的手腕,语气有些冷:“手受伤了就别做饭了。”
林舒言愣了一下,他的手很大,握住她的手时带着一片温热。
她有些不自在地挣了挣,傅宴辞以为她想要挣脱继续做饭,顿时握得更紧了。
接着他拉着林舒言往客厅走,脸上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在意。
林舒言看着男人的背影,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说来惭愧,这还是她二十二年来第一次和男人拉小手,这感觉还挺奇妙。
难怪之之喜欢谈恋爱,这感觉确实还不错嘛。
胡思乱想着林舒言也不知道傅宴辞拉着自己的手要往哪儿去。
傅宴辞没有一句话的将林舒言带到了储藏间,指了指一旁的凳子,让她坐下。
林舒言依言照做,看着傅宴辞弯腰不知道在柜子里找什么东西。
好一会儿就看见他拿出一个医药箱,她这才反应过来他要给她上药。
她顿时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了,不在意道:“就几个小水泡,过几天自己就消了,没啥事的,用不着上药。”
傅宴辞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消毒水和一罐软膏,然后抬头眼神幽深看着林舒言。
林舒言嘴里的话顿时咽了回去,这男人怎么气势这么强!
看着也太凶了。
她觉得自己要是再说一句不用上药,这男人都要用眼神将她射杀了。
“行吧,涂药就涂药吧,那个……你轻点啊。”
水泡没有破还好,不是很疼,一旦破了就痛了,上药会更加痛。
林舒言这人虽然从小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但她其实挺怕疼的。
有时候明明不想哭,可痛觉一来,眼泪就会忍不住。
傅宴辞全程默不作声,林舒言也有些讪讪的不再说话。
他蹲下来,将林舒言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低眸看了好一会儿。
林舒言看着他额前的碎发,灯光从他顶上照射下来,让他身上少了一分清冷感,多了一丝人间烟火气。
他始终没有动,一直看着,也不知道她的手有什么好看的。
林舒言想也许是她的水泡长得格外眉清目秀,于是他看入迷了。
自娱自乐着,林舒言有些想笑,看着傅宴辞面无表情的脸又不太好意思。
只是最终还是破功了,轻笑了一声。
在安静无声的环境里,她这一笑声显得清脆又格外突兀。
傅宴辞抬眼看她,训斥的话在看到她眼里亮晶晶的光时停了下来。
脸上难得带了无可奈何的表情,罢了,自己大她这么多,她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以后他慢慢教她就是了。
他温声道:“下次要安装书架这些需要涉及体力的活你就不要干了,家里有什么坏了也一样,我不在家就发消息或者打电话给我,等着我回来处理。”
“你才二十出头,可以任性一些,就算闯祸了也没关系,有我兜底。年纪轻轻的不要时时绷着神经,放松些,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
想着她小自己这么多,就这么一副无坚不摧的模样,又不懂得爱惜自己,傅宴辞叮嘱的话不由脱口而出。
林舒言脸上的笑意还没收回,顿时愣怔住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着她说,你可以任性点,闯祸了也没事,他会兜底。
她只觉得心中被利剑击中,坚硬的壳一下子被击碎,这一刻她有些想哭。
所有人都告诉她要懂事要听话,没有人和她说你可以任性的,不用时时刻刻绷紧神经,因为有人在陪她,有人在兜底。
林舒言低着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任由傅宴辞给她手上破了的水泡消毒涂药膏,她一声不吭着。
终于,手上隐隐的疼痛让她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上,以及傅宴辞握着她的胳膊上。
傅宴辞顿时止住动作,浑身僵硬了。
他说的太凶了?
傅宴辞突然就有些慌了,这在面对几十亿项目时都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面对着林舒言啪嗒啪嗒的眼泪,竟然手足无措了。
半晌,他才哑声道:“对不起,是我说太重了,我没有想要骂你的意思,别哭了好吗?”
他话音刚落,林舒言更是忍不住眼泪,流的更加肆意了。
她突然很想要一个拥抱,很想很想。
不顾一切的林舒言就将蹲在她身前的傅宴辞抱住了,双手揽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胸膛,哭的肆意妄为,像个小朋友遇到自己可以依靠的大人,想要将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让这个大人知道她的委屈一样。
受了委屈时,眼泪只有在看见亲近之人才会流。
傅宴辞猝不及防被她抱住,脸上错愕一瞬,好一会儿才回神,听着她小小的呜咽声,这才轻叹一声,双手将她缓缓环抱住。
轻柔哄着:“不哭了,家里所有家务我都包了,这下该开心了吧?”
林舒言抽抽噎噎的:“可是……你做饭好……难吃呜呜呜……”
傅宴辞:“……”
被嫌弃的男人只好道:“我跟你学好不好?”
林舒言却没有回答他了,等了好一会儿傅宴辞才察觉到她的哭声渐渐小了。
不一会儿声音彻底没了,小小的呼吸声在他耳边萦绕,原来她睡着了。
他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是哭累了。
静静的抱着她一会儿,等她逐渐睡熟了,傅宴辞才俯身将她抱起来,到了她的房间里将她放在床上,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他眼眸情绪难辨,手指缓缓伸出,动作细致缓慢,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第二天醒来,林舒言不止是头痛,眼睛还肿。
她有些懵的坐起来,不一会儿眼睛突然睁大,昨晚的记忆一下子涌进脑海,她一头扎进被子里。
“呜呜呜好丢人!”
傅宴辞会不会觉得她很莫名其妙啊?会不会觉得她很矫情?他会怎么想?
在房间里挣扎了十几分钟,眼见着再不出去上班就要迟到了,林舒言还是视死如归地踏出了房门。
然后看也不看飞快的往浴室跑,从浴室出来站在客厅里,没有看见傅宴辞的人,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走进厨房之际,却看见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她在煮什么东西,她的脚步立马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