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不想扫李筝的兴致,她没有多说什么。“怎的是他呢!”时晚君喃喃自语。丹芙刚要问她,马车忽地停下,扶官在外道:“姑娘!是时家的丫鬟挡路!”时晚君回过神,看来这家必须得回去一趟了。转眼间,时晚君已到时府。一进屋里,气氛格外沉重,时缅好端端地坐着tຊ,唯独不见好脸色。“父亲!”“你还知道回来!你如今的架子真是大!我这个当爹的请不动你了!是吧?”时缅呼吸难平,金氏在旁紧着递茶。
时远卿按照姐姐吩咐,让他的那些好兄弟们假意醉酒拦住马车欲要调戏时晚君。
随行的小厮们护主心切,比划了两下就被推到在地哎呀哎呀地叫唤。
时晚君连连叹气,最后还是丹芙将他们扶起。
见小厮挂了彩,时晚君示意停手,大家点点头接着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伯府,时晚君提人到沁兰院,吵吵嚷嚷惊了里面的人。
苏云蔻扶着荣灼出来,见他气色恢复了一些,但因吃不下东西显得十分虚弱。
故意不吃饭叫她心软,时晚君不是不知他的心思。
“晚儿!”荣灼病恹恹地唤了她一声,随即视线落在底下跪着的人身上,“怎么了?”
两个小厮鼻青脸肿一直垂着头,苏云蔻打量过去,紧跟道:“难不成妹妹碰到泼皮无赖了?”
“正如夫人所言,今日忙得晚些,回来时险些让几个醉汉伤了人!”时晚君故作不悦,“若出了事,我与丹芙未必能好好回来!”
闻言,小厮把头埋得更低:“小的无能没能保护好侧夫人!还请大公子赎罪!”
“得亏着丹芙不害怕,唬住了那帮人,他们才免遭一顿打!”时晚君看了看面色苍白的荣灼,不禁心底叹息,语气软了下来,“关键时刻还要我护着他们,实在不必留在我身边给我添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那你安危怎么办?”荣灼急道。
欲要近她几步,时晚君立马回他:“我已有了合适的人选,就不劳你们操心了,好生养着吧!”
话落,时晚君头也不回地走去。
荣灼眉头一皱,目光久久收不回来,在风中咳了两声,苏云蔻压下情绪,轻声道:“夫君,回去歇着吧!”
“好,这段时日辛苦你了,我快好了,再等两日我便可去当值。”
他眼中无光,苏云蔻感觉不到他一点点的真诚。
索性能念着她的陪伴她也知足。
等荣灼恢复,他如同往日忙碌,甚至每至深夜才回家来。
是以时晚君根本见不到他,想和他商议和离之事都无从下手。
这边她自己的事不能耽搁,由李夫人开始后她越来越忙。
李夫人为表感激,逢人就夸时晚君手艺精妙。
一来二去知道的人多了,来找她的人跟着多起来。
毕竟是世家女眷,出手甚是阔绰。
时晚君赚了不少银两,她知这里面有李夫人从中周旋为她铺路,所以只要得空,她便带着各式绣样去李府拜访。
其实是拿给李筝哄她开心罢了。
李筝和她相处开朗了不少,拉着她说了很多女儿家的悄悄话。
马车上,丹芙见时晚君出神,不解问道:“姑娘,从李家出来你一句话也不说,想什么呢!”
“没什么。”时晚君悠悠地叹气,扶着额头思绪飘到几个时辰前。
听李筝提起关于她自己的过往,情窦初开之时曾遇见一位公子,那公子的一句“姑娘,你手帕掉了,可别叫有心人捡了去!”扰得她心扉如花绽放。
至此,这郎君成了她的心上人,日日牵挂。
可这郎君是谁不好,偏偏是上官岐!时晚君想到是他顿感无奈。
李筝深居宅院,不曾知晓他的名声,可时晚君多少知道一些。
就没听过上官岐对谁真心过,身旁女伴换了一个又一个。
为着不想扫李筝的兴致,她没有多说什么。
“怎的是他呢!”时晚君喃喃自语。
丹芙刚要问她,马车忽地停下,扶官在外道:“姑娘!是时家的丫鬟挡路!”
时晚君回过神,看来这家必须得回去一趟了。
转眼间,时晚君已到时府。
一进屋里,气氛格外沉重,时缅好端端地坐着tຊ,唯独不见好脸色。
“父亲!”
“你还知道回来!你如今的架子真是大!我这个当爹的请不动你了!是吧?”时缅呼吸难平,金氏在旁紧着递茶。
“近来太忙,顾不上别的,请父亲见谅!”
时缅狠狠拍向桌子,指着时晚君骂道:“不孝子!你忙什么!嗯?你在躲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为何要和离!”
“女儿过得不顺心,和离怎么了?”时晚君不想再退让,不如摊牌。
金氏面露嫌弃,随之道:“哎呦!说出这种话来真不够丢人的!”
“自我朝开国以来,我并非第一个和离妇,什么丢人,不过是因为不能再依附荣家,你们替自己感到可惜罢了!”
言罢,时缅越发气愤,唾沫星子满天飞:“我那日与你说的你都听到哪里去了!你做这个决定前有没有考虑过时家!我怎么有你这么个犟种女儿!”
“考虑什么啊!”时晚君略显激动,“且不说弟弟以后我自有打算不用你操心,就你那破官当不当的有什么意思!一天闲得要命,无事还得自己找事做!保不住你就安心养老,我养你就是了!”
“放肆!”时缅语气加重了力道,起身时气的身子摇摇晃晃,“你给我滚出去!滚!”
“我走!我马上走!我不求家族庇佑心疼我,只求你们给我一些自由,莫再管我的事了!”时晚君看向金氏,“还有你,管好你的嘴,看好你儿子,少在背后撺掇父亲为难我和弟弟!”
“哎,你!”金氏见她说完往出走,她不服气三步两步追了出去。
“小蹄子你站住!”
时晚君知道身后有人,侧眸示意扶官,扶官心领神会,一把拉住了金氏:“夫人自重,可别伤到了姑娘!”
金氏疼得眼泪直流,紧忙闭嘴。
巷口桥边,时晚君心思沉沉,半晌,她与扶官开口:“我找牙人给你寻了个住处,我付了三个月的租金,你从时家搬过去吧,省得金氏找你麻烦。”
“是,多谢姑娘!”
“你是不是听到我和父亲的谈话了,不觉得我是个疯妇吗?”时晚君提裙往台阶上走了走。
“姑娘是说和离?”扶官顿了顿,认真回她,“我不认为姑娘疯魔,反倒觉得你最清醒!”
时晚君笑意漾起。
抬眸间,迎面撞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