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还真是被钟晚芍放在门前的条凳绊倒了,摔了一个趔趄,钟晚芍紧随其后,将手中硕大的茶壶砸到她脑袋上。可怜的山贼,还没看清情况,就被砸得狗吃屎,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两手四处摸索滑落的刀。钟晚芍现在进气多出气少,不知道是因为紧张、亢奋还是激动,看此人强撑着起了半身,手里的瘪了一块的茶壶又举了起来。她知道这下砸下去,人可能真的死了,但那又怎么样,这是大雍朝,不是人人遵纪守法、生命财产高于一切的现代。
女驿史看着她站了起来,从床边掏出一个笼子,里面是一个闭眼假寐地、从没见过的雀儿。
洁白、漂亮,体型不小,不像宠物更像鹰隼。
钟晚芍把自己的金子抱了出来,她最近发现这只鸟聪明地很,似乎被事先训练过,各种衔物取物一教就会,就是除了她的话谁的话也不听,只好这次偷偷带了出来。
金子很乖,从不乱叫,有时甚至觉得它听得懂人话。
此刻它睁着湿润的黑色圆眼睛,乖巧地歪着头看着钟晚芍。
“你刚刚说,打倒了十七个山贼,你受了伤肯定跑不远,所以山贼老巢应该在附近吧?”
“在驿站前五十尺的破庙里。”女人也不瞒着。
“那十七个人也在那儿躺着?”
“人在,他们之前杀人抢来的银票珍宝也在。”
钟晚芍满意了,她给自己的小雀儿喂了一块芙蓉酥,把火折子的盖子打开,让它的爪子抓牢,一把将鸟从天窗放了出去。
“你的鸟认得那破庙?”
“巧合了,我今天在那边喂了它一把芙蓉酥,你要感谢我们运气好”钟晚芍幽幽地说,“我之前一直用相同食物标记训练我的金子。”
“从这里到那里这段路不长,好在入冬夜风紧,火折子烧起来足够了,就是怕没人去报官。”
“我已经放了鸽子报信给最近的官衙了,只要能把那些蠢蛋引走,最近的衙门肯定能赶得来。”
钟晚芍怪道:“那你到时候怎么走?冒充驿史当山贼是要杀头的。你不怕那些人把你供出来。”
“他们不知道我是谁,我和他们见面一直都戴着面具。我现在就只是这个驿站的驿史”女人理直气壮道。
“那伙山贼就这么放心地信任一个蒙面人?”
“我揍他们。”
“······哦。”
两人无言片刻,外面的山贼没搜到人,便聚拢到厢房外。
“别等了,把两个女人绑了就走。”竟是晚上答她话的粗使婆子的声音。
“还有细软,也别放过。官家小姐首饰肯定多”一个声音更加粗粝贪婪。
房内的两人都屏住了呼吸,女驿史把刀抬了起来,钟晚芍非常不拖后腿地在门口放了挡路的条凳、袖笼里塞了一把剪子。把茶壶举了起来躲到了床帘后面。
女人:你也挺猛的,那铜壶砸一下肯定直接能给人开瓢了。
钟晚芍丝毫未觉,低声说:“房间里比外面黑,他们进屋眼睛一时适应不过来黑暗的环境,就算金子没成功,我们也还有机会。”
映在纸门上的影子越来越大,钟晚芍只觉得手都有点僵了,紧张地开始冒汗,门缝间伸进一节刀锋来,想要把门闩推开。
金子你可要争气啊,妈妈是成为一代商业伟人还是就此饮恨西北就看你了。
门外的人忽然骚动起来。
“不好了,大姐,窝烧起来了?”
“怎么回事,官府的人来了?快去看看。”
“阿四阿六,你留下来把事情做完。”
钟晚芍心底一紧,这帮东西真是胆大包天,竟还贼心不死。
她摸了摸袖中藏着的剪刀,心情竟奇妙地平定下来。
门闩落地,两个膀大腰圆的女人冲了进来。
女驿史反应极快,雪亮刀锋一出,砰砰两声,就把其中一人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线,倒了下去。
另一个还真是被钟晚芍放在门前的条凳绊倒了,摔了一个趔趄,钟晚芍紧随其后,将手中硕大的茶壶砸到她脑袋上。
可怜的山贼,还没看清情况,就被砸得狗吃屎,她挣扎着想要起身,两手四处摸索滑落的刀。
钟晚芍现在进气多出气少,不知道是因为紧张、亢奋还是激动,看此人强撑着起了半身,手里的瘪了一块的茶壶又举了起来。
她知道这下砸下去,人可能真的死了,但那又怎么样,这是大雍朝,不是人人遵纪守法、生命财产高于一切的现代。
一旦真被这女人得手把她卖了,自己的下场怕是比死还难受。
杀人而已,杀就是了。
钟晚芍将手里的壶狠狠掼到那女人的脸上。
死吧!浑蛋!
旁边钟初棠的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女人尖叫。
该死,还有人!
钟晚芍气都没喘,反应飞快地起身就想扑过去把门闩上,却始料未及地和一个应声循来的男人迎面相撞。
艹,尖叫被她猛地咽下去,身前的男人举起了刀,身后的女驿史也飞身tຊ扑过来救她。
刀锋的寒光照到脸上,钟晚芍猛地把袖子里的剪刀扎进男人心口!
“噗呲——”男人的胸膛里扎进了剪刀,从背后还透过了一把剑!
此时,金子正巧赶回,拍着翅膀飞到了她肩上。
山贼倒下去咽了气。
驿馆的门被踹开,一大群穿着举着火把、提着刀的官兵冲了进来,把所有人都惊醒了。
钟晚芍丢下了手里的剪刀,朝下看去。
官兵分列两侧,把每一个进出口都守住了。
一个男人站在驿馆的大门处,他身着一袭修身的红袍,腰间系着犀牛皮绶,比例极好,袍子刚到脚面,下面修长的黑色皮靴裹着劲瘦修长的小腿。
男人的五官很锋利,带着危险与野性的美,嘴唇鲜红,鼻梁高挺,自带邪气。他一头长发挽起了一半,延伸至后腰处。
钟晚芍瞧到了他手中握着的剑鞘,看来最后那山贼就是这男人解决的。
隔了那么远,将剑从一层直掷到二层,透胸而出,真是厉害,这就是古代人的武功吗?
回头还是旁敲侧击问一下,这狗币世界不会还有武侠背景吧。
钟晚芍的心思开始神游天外,肩膀上的金子轻轻啄了下她的脸颊。
这鸟嗅觉灵敏,估计是闻到她手上的血腥味了,有点焦躁。
“我没事。”钟晚芍用没血的手把鸟抱到怀里,颠了颠。
钟箫也开了房门,看着站在门外的官兵,急道:“我是福州盐运史钟箫,你们隶属哪里,我要去看我女儿,她怎么了?”
刚想往外冲,门外两人就拔刀挡住了门,“武阳郡守办案,闲杂人回避。”
钟箫恰似被扼住脖子的鸡,偃旗息鼓。
武阳郡守······那个年轻的男人?武阳郡守可是比沈确还要大一级半,正儿八经的大城掌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