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江年晚想挣脱谢添颜的手。却被一股巨力攥住。“此事已过去三年,玉儿也已经回来了,就算报官又有何意义?”江年晚浑身一颤,抬眼便对上了谢添颜平静的视线。她此时的狼狈,在他的那双黑眸里显得如此无理取闹。一瞬,江年晚猛然清醒了。她几乎是从喉咙挤出声音:“那是,我的清白。”谢添颜淡淡看着她,四目相对,她从他眼里看到了不屑的嘲讽。而后,谢添颜轻飘飘地道:“那便更没意义了。”
“嗡”的一声。
江年晚心口一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她屏息,却听苏母笑道:“玉儿,虽你不是娘亲生的,但娘的心里从来只有你这一个女儿。”
苏母含笑的话很是温和,却让江年晚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门内,两人听到动静,瞬间扭头看向她。
苏母更是直接起身,直接叱骂江年晚。
“非礼勿听这样的道理你都不明白,果真上不得台面!我若早知道能有玉儿这样贴心的女儿,也不必生下你令苏府颜面尽失!”
这句话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江年晚浑身颤抖。
她满腹悲怆,但问出口的却只有一句:“为什么?明明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闭嘴!”
苏母却表情突变,大吼着打断了她:“我宁愿没有生过你!”
江年晚呆呆地看着苏母,那张脸上满是怨毒,神态疯魔。
“就是你这个灾星,克死了我唯一的儿子!就是你!害死了我的骏儿!”
“娘亲,姐姐也不是故意的。”苏惜玉随即满脸担忧上前。
苏母紧紧握住苏惜玉的手,望着江年晚的面容却无比狰狞。
“玉儿是我在我儿逝世那日捡到的,她是我儿送来我身边的,你一个灾星怎配和玉儿比!”
“更何况你心思恶毒,意图害死玉儿,更是十恶不赦!”
江年晚几乎窒息。
她想哭,可脸上是扭曲的笑,眼泪混着雨水落下,只剩满身狼狈。6
江年晚如逃跑一般,跌跌撞撞地离开。
跨出正院的大门,却迎头撞上一堵肉墙。
江年晚抬眸看去,是谢添颜。
可这一次,她却径直与他擦肩而过。
“你去哪?”下一瞬,一股拉力袭来,江年晚停在原地。
她失神的眼聚焦在谢添颜的身上,如条件反射一般喃喃答复:“不是我害了苏惜玉,我要去报官。”
说着,江年晚想挣脱谢添颜的手。
却被一股巨力攥住。
“此事已过去三年,玉儿也已经回来了,就算报官又有何意义?”
江年晚浑身一颤,抬眼便对上了谢添颜平静的视线。
她此时的狼狈,在他的那双黑眸里显得如此无理取闹。
一瞬,江年晚猛然清醒了。
她几乎是从喉咙挤出声音:“那是,我的清白。”
谢添颜淡淡看着她,四目相对,她从他眼里看到了不屑的嘲讽。
而后,谢添颜轻飘飘地道:“那便更没意义了。”
这声音很轻,却一击粉碎了江年晚的心脏。
江年晚如同石化一般,彻底僵在原地。
看着谢添颜逐渐远去的身影,她闭上眼,只余满心荒芜和绝望。
没意义……
是啊,没有意义……
作为妻子,她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三步一叩首求来平安符、为他安抚士兵家属、为他掏空嫁妆筹集粮草……
这不计后果不求结局的三年,没有意义。
作为女儿,她重金求去珍奇药材、毫无底线地予取予求、不问缘由地听从命令……
这如傀儡般乖顺的一生,没有意义。
江年晚浑浑噩噩地回到落霞院后便彻底倒下了。
而她睁开眼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我竟然没死。
小禾满脸泪痕,趴在床头沉沉睡着。
暖黄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子里,形成一片柔和而温馨的光影。
这样好的阳光,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了。
江年晚缓慢地伸出手,企图触摸那一点金色的温暖。
这时,小禾醒了过来,惊喜无比:“小姐?您终于醒了!”
江年晚看向小禾。
眼前,便是唯一一个望她活,盼她好的人了。
也是唯一一束,愿意照进她心底的阳光。
江年晚静静地看着小禾,突然轻声问:“小禾,你愿意和我离开侯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