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公莞尔一笑道:“我们爷孙二人是受一眉道长所托,前来赴约,帮任老太公起棺迁葬一事。”“哦?这位老先生是白事先生?”三小姐一听,眼前一亮,连忙询问。外公愣了愣,“哈哈,算是吧。”“我虽然在外地上学,可家里的事我也略知一二,我爸爸和一眉道长约定的六月十五,到现在已经七月一日了,还以为一眉道长忘了呢。”“道长他来不了了,所以托老夫前来。”外公说。“原来如此,这段时间一眉道长一直未曾来,爸爸已经开始四处找先生了,这会正约了五个先生在书房谈这事呢,那既然是这样,老先生请进吧,周管家,你赶快命人看茶。”
很快我的身体恢复如初,按照计划,我们举家搬了出去。
搬家那天很多人都来送我外公,我记得那天村里的路停满了豪车,各式各样的人就没断过。
有衣着华贵,开着百万级别豪车的老总,还有肩上扛着三星,穿着军服的长官,甚至还有各种穿着紫色道袍的老先生……
那时我才真正的明白阴阳天师这个身份的厉害!
再后来,我们就到弘农县落下了脚,这里距离潼关县非常近,小半天的功夫赶路就能到,而且早年前外公曾在这里和外婆做过生意,相对都比较熟悉。
我们在镇上盘下来了两处门店,好在这门面店都有后院,相互打通,住的地方宽敞了不少。
外公把门面店改成了冥纸店,让外婆照料,而他套了辆驴车就带上我奔往了潼关任家!
到了任老爷家我才发现,这任家是真有钱,光是家里的院子就占了六亩地,盖得跟宫殿似的,尤其是那豪华大门,我估计同时都能并排拥进去三辆马车。
家里光是打杂的下人,就有十多个,就这还不算什么管家,长工。
我看的瞠目结舌,外公倒是面无表情,领着我就往进走。
只不过刚到门口,就被管家拦住了。
“二位这是要找谁?”
那管家锥子脸,下巴留着一撮胡子,年龄看上去有四十多岁左右,衣着打扮却是比普通下人看上去更华丽一些。
“受一眉道长所托,前来帮任家办任老太爷每八年起棺迁葬的事情。”
外公面无表情,淡淡道。
“一眉道长?那他为何不来?约好的时间可是比往年约的时间迟了半个月了。”管家语气有些不屑。
外公耐心解释:“一眉道长来不了,托我帮他处理任家的事,请问我们可以进去了么?”
“呵。”
管家冷呵一声,上下打量着。
可能是看我们并没有带什么家具,再加上穿着朴素,满身灰尘,有些看不起人。
“看你们这穿着打扮不像是道士,倒像难民,你们难不成也是先生?”
“有什么名号呀?说来听听。我任家在潼关县可是有年头了,也是响当当的大户人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得了的!”
“你!”
我听他言语之间侮辱外公,一时间气不过都想揍丫一顿。
可外公把我拦住了。
他古井不波道:“早些年,老头子我在这里一带也生活过,不曾留下什么名号。今日只是受道友之托,前来办事儿,若不方便进去,麻烦请通传任老爷一声。”
“呵,任老爷日理万机,刚和镇长喝完下午茶没空待客,请回吧!”
管家一甩袖袍,一脸鄙夷之色。
“周管家?怎么了?”
就在此时,一个悦耳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这名周管家瞬间黄鸡变蚂蚱,没了嚣张的气焰,拱手道:“三小姐,没啥事,这两个人是前来拜见老爷的。我看他俩土里土气的,觉得没安好心,不想让他们打搅老爷会客。”
我看了看不远处那亭亭玉立的身影。
她五官精致,眉目清秀,三千青丝垂直而下,虽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但也难掩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在之前的小山村,我很少接触外人,更别说是异性,眼前的女子确实让我眼前一亮。
“周管家,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来者皆是客,况且人家是来拜访,又不是别事,你为何如此相待?”
周管家被训斥的不敢出声,连忙躬腰道歉:“是我错了,三小姐。”
这名三小姐呵斥完,转头看向了我和外公。
“二位,不好意思,是我们管家有些冲撞了,敢问二位有何事见我爸?”
我外公莞尔一笑道:“我们爷孙二人是受一眉道长所托,前来赴约,帮任老太公起棺迁葬一事。”
“哦?这位老先生是白事先生?”
三小姐一听,眼前一亮,连忙询问。
外公愣了愣,“哈哈,算是吧。”
“我虽然在外地上学,可家里的事我也略知一二,我爸爸和一眉道长约定的六月十五,到现在已经七月一日了,还以为一眉道长忘了呢。”
“道长他来不了了,所以托老夫前来。”外公说。
“原来如此,这段时间一眉道长一直未曾来,爸爸已经开始四处找先生了,这会正约了五个先生在书房谈这事呢,那既然是这样,老先生请进吧,周管家,你赶快命人看茶。”
“是!”
我一脸鄙夷地看了一眼这周管家。
这老登刚还说任老爷休息呢,结果啪啪打脸。
我暗啐了一口,跟着三小姐和外公就走了进去。
书房内,任老太爷坐在中堂,那五个先生也坐在廊下,正在讨论事情。
三小姐大致讲了讲我们的目的后就退了下去,走的时候还好奇地多看了我一眼。
任老太爷命人给我和外公搬来了椅子,倒上茶,连忙询问和一眉道长的关系。
外公只是说与道长相熟,并没有说出道长羽化的事。
我看这任老太爷,也如同之前那名周管家一样留着胡须,只不过他是心形脸,眉毛很淡,眼窝深陷,已经两鬓斑白,看上去有六十岁的样子。
我内心一阵唏嘘,这父女俩也不像呀,没想到这任老爷还能生出这么水灵的姑娘。
任老太爷感慨道:“原来如此,一眉道长与我相识已久,在我们这里也算是一号人物,我深知他是从不违约之人,看来晚了半个月也是事出有因呐。”
外公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我在旁边看得清楚,任老太爷虽然没有狗眼看人低,可两旁坐着的五个先生倒是宛如仇敌般的目光。
想来他们是嫌弃我和外公,扰了他们吃任家块肥肉。
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也怪不得他们有此眼神。
为首的那名阴阳先生,尖嘴猴腮的模样,率先开口:“既能与一眉道长相熟,说明老先生肯定身怀本事,不知是何家弟子?在哪修关?在何处高就?又会如何本领呢?”
周围人也跟着讥讽:“就是!让我等也听听,你这老头子有何不寻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