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寂静无声。昏暗的房间中没有一丝动静,床上的人满头大汗,额间的碎发湿淋淋的,显然是陷入了噩梦。只见他额头上的汗丝越来越密,白皙的皮肤没有一丁点血色。岑让锁紧眉头,不时呢喃着,“别叫了,别叫了......”黑暗里四处传来的狗叫声,一下又一下刺激着他的神经,烦死了!突然,一束白光亮起,刺鼻的药水味拉扯着他的意识,一个模糊的白色人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余染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真好吃啊?”
“嗯。”
应着,他将一个剥好的龙虾肉放在一个白色的纸碗里,然后将所有龙虾都放在自己面前,“你别剥了,小心再把手弄伤了。”
余染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一个这个,怎么会弄伤手呢?”
岑让专心致志地剥着龙虾,目光没有分给她丁点,反问道:“那你知道钢琴家为什么要给自己的双手上保险吗?”
余染一听,十分讶然,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们设计师的手哪有那么娇贵!天天拿剪刀,拿针线的,不受伤就不错了。”
正在剥龙虾的岑让,动作一顿。
他慢悠悠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神有点沉。
“都是用自己的双手挣钱,为什么他们值得,你就不得值得?”
余染眨巴了眨巴眼睛,思考了一会,开玩笑道:“我哪敢和那些人相提并论啊,就我这手?还上保险?想想就算了。”
岑让眸光晃了晃,低下头继续剥着龙虾,漫不经心说道:“所以,这不我再给你上保险!”
“……”
闻言,余染微愣,边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边看着他剥龙虾的动作。
这一刻,他话里带来的冲击感远比味蕾上承受的满足感要浓烈的多。
往往他短短一句话,就能让她的心绪发生巨大的变化。
总是要过度探究他话里的意思,真的很让人难受!
沉默之际,岑让将那个盛着满满当当小龙虾的纸碗推到她面前。
余染见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忍不住一笑,眼睛都笑弯了。
“岑让,你……”
“少吃点,容易上火!”
清冷低磁的嗓音,夹杂着让人心猿意马的沙哑,在这吵闹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清晰可闻。
余染暗暗垂眸,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但眼里尽是苦涩之意。
岑让的话,于她,真的是双重暴击!
他一句漫不经心的关心总能轻而易举地让她涌起翻江倒海的情绪。
也许是自己没出息......
又或者......是内心在欢喜着他的出现?
她不清楚......
原本自己想理清心绪后,再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谈谈,可这顿饭吃的,让她不知所措。
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岑让低沉的嗓音紧紧绷起来,“怎么了?让你少吃点还不高兴了?”
“没有……”余染抬起头,很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脸部表情,“其实,我有话想对你说……”
瞧见她又变得很严肃,岑让从心底涌出一种不好情绪,他颤了颤睫毛,带着颤音问道,“什么话?”
“我……”
余染蠕动着红唇,一个我字嘀咕了好几遍,也没说出第二个字来。
干脆到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就坐在那里,和岑让大眼瞪小眼。
“下次再和你说吧!”
“……”
******
夜晚,寂静无声。
昏暗的房间中没有一丝动静,床上的人满头大汗,额间的碎发湿淋淋的,显然是陷入了噩梦。
只见他额头上的汗丝越来越密,白皙的皮肤没有一丁点血色。
岑让锁紧眉头,不时呢喃着,“别叫了,别叫了......”
黑暗里四处传来的狗叫声,一下又一下刺激着他的神经,烦死了!
突然,一束白光亮起,刺鼻的药水味拉扯着他的意识,一个模糊的白色人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1号,该吃饭了。”
冰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一样,让人不寒而栗,一下子将人惊醒。
岑让陡然坐起身子,他拨开被子,习惯性地想要跑到厨房,然而穿上鞋的那一刻,他才反应过来,他没在家……
所以,他的药也不在……
乱了阵脚的人又躺回了床上,恍惚之间,他找到手机拨通周远的电话。
电话那头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响起,“岑让?”
岑让喘着粗气,“药,带药了吗?”
听着他虚弱的声音,周远瞬间清醒了过来,“你等我,我给你送过去。”
漆黑的房间内,破窗而入的月光洒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发出渗人的白光。
岑让坐在地上,猩红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某处,现在的他仿佛一只饥渴的吸血鬼,浑身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周远赶来时,岑让整个人已经虚脱。
他心里忍不住抱怨道:靠,非要他住在离他那么远的地方,这下出事了吧!
周远赶忙从自己带来的药箱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岑让,你怎么样?还好吗?”
“.......”
岑让闻到熟悉的中药味,二话没说的抢过了他手里的瓶子,一饮而尽。
苦涩的中药味在味蕾中蔓延,岑让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他赶忙站起身跑到洗手间将药尽数都吐了个干净 。
看他踉跄起身,周远立马扶住了他:“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了?”
岑让只是摇了摇头:“你小点声!”
“你……”周远意识到隔壁有余染在,压低声音,“你到底怎么了?”
岑让稳了稳身形,推开他,声音十分虚弱:“联系下江佑安。”
看他这副样子,周远有些急:“我联系他干嘛?”
“就说……”
只是,岑让刚走两步,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还好周远眼疾手快,及时撑住了他,这下,隔着一层睡衣,他能很明显得感受到一阵灼热感传来。
岑让,发烧了。
周远将人抱到床上,看着病恹恹的人,他无从下手。
现在不在北城,江佑安又不在。
他该怎么办?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找个私人飞机回北城。
周远给江佑安拨通了电话,那头很快响起一个惺忪的声音,“大晚上的,想小爷了?”
“滚尼玛,岑让发烧了。”
“发烧?怎么待着好好的发烧了?”
电话那头,江佑安坐起身,一双好看的眸子睁得老大,满脸惊讶。
“别废话,你先去帝景侯着,然后联系下沈总,让他备一架私人飞机。”
“行,我马上联系他。”
沈烬,义城的主,在他的地盘,找他办事最靠谱。
能在深更半夜敢给他打电话的人,也只有他们哥几个。
周远握紧着手机,他现在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不靠谱的江佑安身上。
没过几分钟,江佑安的消息没等来,岑让先是吐了起来。
在意识极度模糊的情况下,他秉持着最基本的修养硬是拖着身子跑进tຊ洗手间去吐。
周远见他吐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至此,他好像明白了岑让为何会变成这样。
“你吃荤了?”
“……”
岑让没说话,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