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晨在一旁手忙脚乱,他真的没安慰过别人,这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果然女人就是水做的,这话不无道理。“你别哭,我……我……我……哎呀……我真的不会安慰人,你别哭了。”慕情看着靳晨笨嘴拙舌的,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站在旁边的三人如释重负深深呼出一口气。
“谢谢你。”
慕情:“怎么了,突然跟我说谢谢。”
“松杰都跟我说了,你今天给孩子买了新衣服和新鞋子,还给我也买了一套,自己却是什么都没买,让我有点过意不去。”
慕情无奈道,“别太感动,是钱不够了,还有百货大楼里的衣服着实难看,除了黑白灰,就是黑白灰,真真下不了手。”
“明天将糖葫芦批发出去,我就扯点新布料做几新套衣服。”
靳晨震惊,这小姑娘真是厉害啊,什么都会,让他刮目相看。
“做衣服很难的,除了要有裁剪手段,还得有裁缝手段,缺一不可。”
慕情得意道,“这有什么呀,我姥姥可是做衣服能手,我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是姥姥做的。”
慕情连忙捂住嘴,刚才说太快了,差点说漏嘴,幸好原主的姥姥还在世,不然肯定引起误会。
“我的意思是,我姥姥教过我做衣服,做衣服方面我敢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我手艺好着呢。”
“那就好。”
两人闲话家常,很快就回到了老宅。
靳晨刚将背篓放下,慕情就说道,“今天没时间做晚饭,就吃几个大肉包子委屈一下。”
靳晨笑道,“有大肉包子吃一点也不委屈,这伙食已经很好了。”
靳晨拿桌打肉包子一口一口的吃,慕情不忘提醒道,“吃完了包子,先去生火熬药,你的中药不能停,我先去洗山楂。”
靳晨刚想说帮忙,可话到嘴巴就咽了回去,小姑娘这样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吃完包子就去厨房生火熬药。
两个孩子拿了小凳子坐在一旁帮忙,靳晨看到这一幕,眼眶微红。
画面实在太美,总觉得是在梦中。
从小父母对哥哥和妹妹有无限的宠爱,偏偏对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让人心生悲凉。
以前总是问父母为什么要区别对待,他们总是保持沉默,爷爷奶奶就将他抱在怀里安慰。
家里除了爷爷奶奶对他有那么一点点偏爱,其余人都没好脸色,让他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导致父母如此不喜他。
后来发现不喜就是不喜,不管你如何改变,如何迎合,不喜就是不喜,改变不了。
当初选择去军营,就是为了逃离冷冰冰的家,每个月的津贴留下生活费全寄给了爷爷奶奶,权当自己的一片孝心。
如今手残回家,让他见到家人更冰冷的一面,父母不顾他的想法,给他下定娶了狄千千,立马以他已经成婚为理由分家单过。
可哥哥已经结婚好几年,靳景开已经八岁,还和父母同住,从未分家。
不管做什么,他这里都是例外。
自从慕情替嫁过来之后,家里的氛围全变了,两个孩子脸上多了笑容,还有小星逸无时无刻粘着慕情的模样,让他一度以为,这个家有慕情的存在真好,希望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可他不能那么自私,慕情是城里飞来的凤凰,不属于他们靳家这个小山村。
何况他还是个彻彻底底的废人,一个月领那么点微薄的工资,根本就养不活她……
今天她就靠卖糖葫芦血赚60块,如此天文数字是他历来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他们不合适、不匹配,等到了小姑娘存够了钱,应该是她离开之时吧。
虽然有点可惜,但是他不后悔。
到时慕情离开,两个孩子应该很难过吧。
看着院里洗山楂的三人,靳晨有点恍惚,径直往厨房走去,药差不多熬好了……
将熬好的药倒出摊凉,靳晨大步流星往外走,将洗好去核的山楂端到厨房,开始熟练的串串。
靳晨的穿串手段是自创的,将串串固定住,左手将一个一个山楂穿过。
慕情在一旁看着,心里美滋滋的,这男人真体贴,不像后世那些好吃懒做的男人,靳晨真是神仙男人……
她真幸运,能嫁给如此贴心的男人,就算右手不方便,还是尽量分担家务。
虽然平时话不多,尽量分担家务,这可是妥妥的加分项目。
慕情看了一会就去熬糖浆了,两兄弟坐在小凳子上,帮忙串山楂。
一家人忙到了晚上十点弄好了三百多串糖葫芦,两小子吃的满脸开心。
“吃完糖葫芦记得刷牙。”
“知道了婶婶。”
尤星逸小嘴塞的满满的,根本腾不出时间说话,只顾着点头。
靳晨在一旁好笑的看着兄弟俩,“这玩意有那么好吃吗?”
尤星逸将手里的糖葫芦递过去,“叔叔尝尝。”
靳晨接了过去咬了一口,不住感叹,“这玩意比外面买的好吃。”
尤星逸将小嘴里的糖葫芦咽下去,“真的,婶婶做的糖葫芦比外面做的一百倍好吃。”
尤松杰附和点头。
慕情嘿嘿笑着,神神秘秘道,“这可是有秘方的。”
“这也是跟你姥姥学的?”
慕情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啊?”
“你裁衣服是跟姥姥学的,其他手艺应该差不多。”
靳晨蹙眉,“可我听说慕家两老很疼爱你,怎么会同意让你学这些。”
慕情幽幽开口,“疼爱又如何,真孙女出现之后哪会想得起我这个假孙女的存在。”
靳晨有点后悔问起这个问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慕情摆摆手,“没关系,人之常情而已,有谁能抗拒真孙女的存在,只会埋怨我占了伊幼熙十八年的人生。”
“我被送来靳家村那天,开口闭口都是我占了原本应该属于伊幼熙的人生,是她替我在伊家村吃了十八年的苦,替嫁是唯一赎罪的机会。”
“可他们有想过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那个抱错孩子的人,凭什么将一切罪过强加在我身上,难道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吗?”
“难道他们不知道,十八年前我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吗?”
“我嫁到靳家村有好几天了,他们有关心过我吗?统统没有。”
“伊家人从我身份被拆穿到现在,依然没一个人出现,应该怕我会拖累他们吧,恨不得离我越远越好。”
慕情越说越委屈,前世父母离婚,她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小孩,被亲生父母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姥姥实在看不过眼,将她接到身边养大。
没曾想穿越一次,竟然是同等下场,娘不疼爹不爱的,个个弃如敝履,当真可悲又可笑。
不知不觉间,慕情流下了泪水,将旁边的三人吓得够呛。
尤星逸抱着婶婶的裤腿,柔声安慰,“婶婶不哭。”
靳晨在一旁手忙脚乱,他真的没安慰过别人,这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果然女人就是水做的,这话不无道理。
“你别哭,我……我……我……哎呀……我真的不会安慰人,你别哭了。”
慕情看着靳晨笨嘴拙舌的,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站在旁边的三人如释重负深深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