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瑜抬眸,想到昨夜的那通电话,她冷声质问:“你来干什么?”阮泠儿盯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江婉瑜,森初是不可能让你生下这个孩子的,我劝你趁早打了,免得拖到最后一尸两命。”江婉瑜沉默的看着她,慢慢出声:“如果他真的不要这个孩子,根本不需要你来跟我说这么多。”阮泠儿脸色骤然变得难看,竟是上前一步就要抬手。却被江婉瑜一把攥住手腕:“阮泠儿,你明明可以公开跟霍森初的关系,可你没有,是他不愿意?还是你舍不得阮家的权势呢?”
江婉瑜握着手机的手顿时像被挑断了筋骨,失去了再握紧的力气。
霍森初的话就像刀子般直戳进她的心脏,痛得她难以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嘈杂声瞬无。
整夜,江婉瑜辗转难眠。
她像是被梦魇扼住。
有时她看见霍森初搂着她的腰,嘴唇温热,语言却如冰刺戳向她:“江家就是我毁了的,你江婉瑜也不过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的玩具。”
画面又猛地一转,他靠在枕边满脸疼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告诉她:“婉瑜不疼了”。
婉瑜不疼了。
不疼了。
可是她好疼啊。
床上,江婉瑜面色苍白的惊醒过来,额角细密的汗珠浸透她的发丝。
腹部传来一阵阵绞痛让她不禁抓紧了床单,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的铁锈味。
她心中不由得慌乱起来,支起身子,忍着剧烈的疼痛拨打120。
救护车过来只有几分钟,江婉瑜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在看见护士冲进来的时候,她终于放任自己陷入昏迷。
等她再醒来,鼻尖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她自嘲一笑,不过几个月,进医院的次数竟比她前二十多年都来的多。
见她醒了,医生开口嘱咐:“怀孕四个月是胎儿最不稳的时候,要不是孩子坚强,你这次的情绪波动很有可能导致流产。”
江婉瑜手抚上小腹,心尖划过一丝涩然。
以她现在的处境,该怎么才能保护好它?
江婉瑜出院已是几天后,她看了眼医院外的阳光,思绪万千。
最终,她还是打车来到了公司,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阮泠儿正坐着她的位置,将她的东西一点一点拿下。
霍森初却微笑看着她,将手中的相框摆放在桌上,低头耐心地问着什么。
两人的互动宛如一对亲密的恋人,江婉瑜却只觉刺眼。
这间办公室是霍森初特意为她选的,他说她只要累了就可以看窗外的湖景。
只是现如今,这一切仿佛都成了笑话,笑话她江婉瑜是最大的丑角。
凝息了片刻,她转身原路离开离开。
霍森初微微蹙眉,心里莫名闪过一瞬间的空荡,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流逝。
他抬头看向门口,空无一人。
……
江婉瑜一上车,就街接到医院的电话,让她去那她父亲的检查报告。
医院走廊tຊ里,主任医生表情凝重地说。
“你父亲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作为家属要多注意病人的情绪,他现在的身体已经经受不了再一次的刺激……”
“谢谢医生,我会注意的。”
刚和医生分开,身后却有人将她叫住。
“我说怎么看着背影有点像江特助呢,原来真是。”
听着阮泠儿尖酸刻薄的声音,江婉瑜蹙眉径直往前走,却被阮泠儿用力拉住。
“这样了都还没死,真是命大!”
江婉瑜抬眸,想到昨夜的那通电话,她冷声质问:“你来干什么?”
阮泠儿盯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江婉瑜,森初是不可能让你生下这个孩子的,我劝你趁早打了,免得拖到最后一尸两命。”
江婉瑜沉默的看着她,慢慢出声:“如果他真的不要这个孩子,根本不需要你来跟我说这么多。”
阮泠儿脸色骤然变得难看,竟是上前一步就要抬手。
却被江婉瑜一把攥住手腕:“阮泠儿,你明明可以公开跟霍森初的关系,可你没有,是他不愿意?还是你舍不得阮家的权势呢?”
阮泠儿却笑了,恶毒的话语穿透她的耳膜:“你真以为森初真喜欢你?江家破产……”
“阮泠儿!”
霍森初沉怒的声音在两人身后炸开,他快步走来,却将阮泠儿无意识护在身后。
他的眼神从江婉瑜的小腹上一扫而过,头顶的数值,突然跳动了一下。
【厌恶值:79%】
江婉瑜看着这一幕,忽然连争下去的力气都没了。
只要有阮泠儿在,她永远不会是霍森初的第一选择。
这时,呼救器的呼鸣声忽地响起。
护士的声音穿过她的耳膜。
【203号病房37号床,病人突发性心梗,需要增派人手……】
江婉瑜只觉脑子里有道响雷炸开,那是她父亲的病房,她踉跄着朝着病房冲去。
203号病房。
江父躺在病床上,电击器一下下落在他胸膛上,却没能让心电仪有丝毫波动。
江婉瑜趴在玻璃上,大睁着眼死死盯着江父,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霍森初站在她身后,眼底寒凉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医生惋惜的声音从病房内传来。
他说:“停止抢救,病人已无生命体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