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事儿的赵二喜走了,家里终于安静下来,楚熙禾叹了口气,看向坐在地上发呆的晏宗翔。“安子哥,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吧?”楚熙禾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赵一安身受重伤,家里穷得叮当响,拿什么给他治伤看病?他的腿也是随便用树枝跟布条缠起来,胳膊就更不用说了。哪怕在外面坐了半晌,体温依旧比正常人高,估计身上还有别的伤口发炎了。“安子哥,我去给你请个大夫!”“可是咱家没钱了!”孙氏抱着小团子,伸手在怀里摸了摸,就拿出来两个铜板,“这点钱,还不够大夫跑一趟!”
晏宗翔听着两人的吵闹声,心里发凉。
他堂堂太子,却成了百姓口中的逃犯?
真够讽刺的……
“什么人啊……”
赵二喜也不闹腾了,咽了口唾沫,“县里以前不就抓点偷鸡摸狗的小贼吗,抓住了顶多就是往牢里一扔,关上几天就又放出来了……”
里正的神情严肃,赵二喜的声音渐渐变弱。
小团子跑过去抱住楚熙禾的腿往她身上扒,楚熙禾弯腰将他捞起来抱在怀里,屏住呼吸,她也想知道,县衙里的差役为什么会怀疑赵一安?
莫不是他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瞧见大家都伸长脖子等着他讲下去,里正清了清嗓子。
“县里要抓的逃犯是北辽人,北边还在打仗,他们的细作潜伏进来了,要进京刺杀太子殿下。你们知道太子是谁吗?”
他说话一个大喘气。
“太子是下一任皇帝,一旦让他们进了京城,万一太子殿下有什么闪失,咱们就完了!”
“没那么严重吧……”
赵二喜还不相信,“咱们这儿穷乡僻壤的,这京城是什么地方,咱们还能跟太子殿下扯上关系?”
里正瞪他一眼,趁着人都聚在这儿,当众宣布道:“最近大家出门都小心一点,要是发现逃犯的踪迹可以跟县里举报,谁要是协助县里抓到逃犯,县衙里有赏钱!”
一听有赏钱,围观的村民们兴奋了。
“那咱们不知道逃犯长什么样子,怎么举报?连逃犯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嘞……”
“俺刚才看见差役大人的画像了,一个男人,长得……”
“俺也看见了,不过既然是逃犯,肯定跟戏里唱的那样见人就杀,咱们遇见还能落着好?还是别遇上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里正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来。
“逃犯大概有五个人,都是长相穷凶极恶的男人,村子里一共就你们十几户人家,要是有生人来村子里,就得注意了。”
躲在暗处的李奎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幸好他们是前天半夜来的,要是被这些见钱眼开的村民们遇见,肯定二话不说就把他们扭送到衙门里领赏钱!
赵二喜突然回过味儿来,指着楚熙禾问道:“前天晚上是几个人送安子回来的?”
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拦在前面。
“里正叔,他家真的有生人!您得问清楚,到底是谁送安子回来的!送安子回来的那几个人说不准就是逃犯!”
他还不死心,楚熙禾也不客气。
“赵二喜,你亲眼看见了是吧?既然是逃犯,怎么不先把你家抢了呢!别的不说,咱们村子里,院子最大的不就是老宅吗!”
里正犀利的目光落在楚熙禾身上。
“他说的是真的吗?”
楚熙禾也在回忆前天晚上的情形,五个逃犯,跟送赵一安回来的几个人正好对上……这是巧合吗?
但是那些人给她的感觉不像坏人。
“里正叔,前天晚上送安子回来的都是他的战友,他们将人送回来就连夜走了。应该不是二叔嘴里的逃犯吧,要不然,他们能有那么好心把安子哥送回来?”
赵一安上前线,杀的可都是北辽人!
那些人如果真的是北辽的暗线,路上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谁能知道……
里正也觉得不可能,毕竟山高皇帝远,大家都觉得这事儿距离自己很遥远。
他叹了口气说道:“行了,这件事情就到这儿吧,大家晚上把院门关紧一点儿,尽量不要一个人出门,有消息了去告诉我一声。”
“都散了吧。”
赵家庄太过偏僻,要不是有人领路,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山沟沟里还有个村子,村子里十七户人家,大人小孩加起来不到一百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都能闹得人尽皆知。
要想在家里藏人根本就藏不住。
村民们也不相信楚熙禾会窝藏逃犯,里正前脚离开,大家后脚也都散了,有看热闹的功夫,还不如上山去摘点野果子,打一只野兔给全家打打牙祭呢!
赵二喜忙活半晌,啥也没落着,一心郁闷。
“臭娘们儿,你给我等着!”
孙氏失去支撑,身子瘫软坐在地上,楚熙禾把小团子放下,将她扶起来靠墙坐着。
“娘,都过去了,您放心吧,以后赵二喜再来找茬,我就揍死他!”
孙氏粗糙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背,带着哭腔说道:“宁双啊,这些年幸好有你在,要不然我都活不下去!”
惹事儿的赵二喜走了,家里终于安静下来,楚熙禾叹了口气,看向坐在地上发呆的晏宗翔。
“安子哥,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楚熙禾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赵一安身受重伤,家里穷得叮当响,拿什么给他治伤看病?
他的腿也是随便用树枝跟布条缠起来,胳膊就更不用说了。哪怕在外面坐了半晌,体温依旧比正常人高,估计身上还有别的伤口发炎了。
“安子哥,我去给你请个大夫!”
“可是咱家没钱了!”孙氏抱着小团子,伸手在怀里摸了摸,就拿出来两个铜板,“这点钱,还不够大夫跑一趟!”
楚熙禾想到空间里那些彩色的石头,看起来像玉石,说不准能卖钱呢!
“娘,我有办法,您看好家里,我先去镇上一趟,安子哥还发着低烧,你们去屋里,让安子哥多喝点儿水!”
晏宗翔头有点晕,看人有重影,视线聚焦在楚熙禾脸上,怎么觉得她好像比昨天好看一点……
视线逐渐模糊,已经撑了一路的晏宗翔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安子哥!”
孙氏慌了神,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暗处的李奎也急,恨不得把兜里的银子丢给楚熙禾,好让她赶紧给自家主子请大夫……
“宁双啊,现在该怎么办啊?”
孙氏一个瞎眼妇人,在家照看赵一安都是勉强,根本顾不过来小团子。楚熙禾找了个背篓,装上原主之前从山里采来的药材,抱上小团子。
“娘,我去把晒干的药材卖了,再去求求药店的掌柜,好歹让大夫过来看一眼!您别着急,安子哥既然回来了,咱就是砸锅卖铁,也得把安子哥救活!”
经历了赵二喜吃绝户的那一幕,她可不想当寡妇,再被人吃一次绝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