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萧衍不知又整了什么幺蛾子。他拿起一个酸枝木的食盒,献宝似的在薛棠凝眼前晃悠,然后Finitioncitron又让她猜,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吃食。薛棠凝并没有搭理他,甚至垂下眼不愿再看。萧衍见此也没有气馁,而是自顾自的将食盒打开,拿出了里面装着的白糖糕,端到了薛棠凝的面前。“幼娘,这白糖糕是我亲手做的,你快尝尝好不好吃?”可萧衍没想到的是,在看到白糖糕的瞬间,薛棠凝却不自觉瞪大双眼,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三月春光正好,正是百花争艳的时节。
玲珑扶着薛棠凝坐在了太液池旁的临水亭中。
这里景致极好。
放眼望去,太液池旁盛放的海棠,好似一团团灿烂的云霞,看得人目不暇接。
只是还没等她们在这里坐多久,一个面生的小宫女突然朝着薛棠凝的方向走去。
玲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当即就把薛棠凝护在了身后。
就在玲珑想呼叫侍卫的时候,那小宫女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到薛棠凝手中后,就自行离去了。
信上的字迹薛棠凝再熟悉不过,是她嫡姐薛芸澜的。
她想见她。
玲珑心中警铃大作,当即劝道:“姑娘,你不要去好不好?谁知道这人憋着什么坏呢?”
而薛棠凝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将这封信收了起来。
晚膳时,萧衍不知又整了什么幺蛾子。
他拿起一个酸枝木的食盒,献宝似的在薛棠凝眼前晃悠,然后Finition citron又让她猜,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吃食。
薛棠凝并没有搭理他,甚至垂下眼不愿再看。
萧衍见此也没有气馁,而是自顾自的将食盒打开,拿出了里面装着的白糖糕,端到了薛棠凝的面前。
“幼娘,这白糖糕是我亲手做的,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可萧衍没想到的是,在看到白糖糕的瞬间,薛棠凝却不自觉瞪大双眼,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萧衍喜甜。
可在漠北,白糖却是个稀罕物。
那时他们又把为数不多的钱财,用在买青菜种子上,实在匀不出多余的钱来买糖了。
不过好在常和他们做交易行脚商大叔,喜欢薛棠凝绣的帕子。
便同意薛棠凝用帕子换糖和糯米,为此她没少背着萧衍偷偷挑灯刺绣。
只是她干活慢,一个月也未必能换一次。
萧衍每一口都吃得很珍惜。
还常说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只是他舍不得吃太多,总是半哄半骗得,将其中的大部分都塞进了薛棠凝口中。
因为他知道,薛棠凝也喜欢吃甜的。
然而一切和白糖糕有关的幸福回忆,都在萧衍登基后戛然而止。
那时的薛棠凝,刚刚成了萧衍的暖床婢。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整个人惊惶又无助,却还下意识把萧衍当成了自己夫君。
她像在漠北时那样,亲手做了白糖糕,让传膳的太监,随着其他点心一起呈了上去。
她没有其他心思,只是想着萧衍爱吃这个。
但那日萧衍并非是自己一人用膳。
白糖糕样子极为朴素,在五花八门的精致点心中,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因此伴驾的湘妃,一眼就看到了它。
她嫌弃的夹起一块端详,然后又拉了拉萧衍的袖子娇嗔道:“陛下你看啊,现在这膳房也太惫懒了,怎么连这样的点心都敢呈上来啊。”
萧衍自然一眼就认出了这白糖糕是出自谁之手,可他却随着湘妃附和道:“爱妃说的不错,如此粗鄙不堪的食物实在碍眼。”
“告诉传膳的人,若是下次再敢把这种东西端上来,就让他们仔细自己的脑袋。”
江喜忙不迭把装着白糖糕的盘子撤了下去,生怕晚一秒自己就会被殃及池鱼。
可萧衍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薛棠凝正在暖阁里,为他收拾床铺。
将刚才那番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思及此处,薛棠凝差点笑出了声,眼角眉梢也尽是嘲讽之色。
她拿起一块白糖糕,细细端详起来,随即状若恭敬的开口:“如此粗鄙之物,陛下不觉得碍眼吗?”
“还是让江公公赶快端下去吧,省着传膳的小太监脑袋不保。”
萧衍一听,顿时慌了神,“幼娘,你都听见了?”
他心下愧疚难当,却也只能向薛棠凝解释自己当时是形势所逼,只能逢场作戏,说的话更非出自真心。
可薛棠凝却并不在意,“萧衍,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知道你今天做了这么多事,是为了让我回忆起你我曾经的美好回忆。”
“可是萧衍,你知道吗?在你为了薛芸澜疯狂报复我的时候,我已经把从前那些回忆反反复复的咂摸了无数遍。”
“因为只有这样,那时的我才能有勇气面对明天升起的太阳。”
“可有一日我突然发现,反复回忆曾经的美好,除了让我更痛苦以外,根本不能抵消你给我带来的伤害。”
“所以萧衍,你现在做的这些,全都是无用功,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萧衍的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确实亏欠薛棠凝太多太多了。
不过没有关系。
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一起同行,他会拼尽全力补偿她,爱护她,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