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虽疲惫得睁不开眼,脑袋却犹如被重锤敲击,意识清醒,身体却动惮不得。伴随脚步声一步步靠近,她呼吸变得越来越轻微。直到床幔被掀开。她后背发凉,像被一只狩猎的野兽盯上,汗毛耸立。他要干什么…一只手骤然触上额头,激起她轻微颤抖的反应。姜沉璧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她知道萧临渊已辨出她是假眠。但萧临渊并未戳破。他的手掌略带薄茧,掌心滚烫,却带着股夜风微凉的气息。褪去侵略与可怖的威压,竟有股别样的温柔。“高热退了。”
“你…与……”
穆云神色变幻,仿佛受了极大打击,又惊又怒。
这时他才想起,此处是皇帝寝帐,而姜沉璧又以妃子之名被安排在此。
“你…你与陛下,你们二人可是…”
穆云话语磕绊,完全无法顺利将“母子”二字说出。
纵然非亲生母子,但太后尊为皇帝母后,怎可私通,苟且后宫!
这对他不亚于一场极致的震撼。
姜沉璧敛下眼眸,“没有…我与陛下并无…苟且。”她说得极为艰难,“只是皇帝自登基以来,屡次想要杀我,所以…”
穆云停滞几息,才缓缓说道:
“原来如此。还好不是我猜的那样,阿璧,你若真与皇帝私通苟且,天下真会大乱…”
后一句话仿佛是警告,令她想逃走的心更甚了!
经过昨日一事,她怎敢继续留下?
前次尚且能咬破舌尖吐血,若再来一次,只怕是把舌头嚼烂了都无用。
她将萧临渊早已知晓他们计划的事全盘托出,穆云蹙眉思索片刻说:
“或许是你身边的眼线知晓了我们的秘密。皇帝如今还不知是我与你合谋,一切便还有机会。”
穆云声称这次机会被破坏,实因猎场危险,他会安排车撵返回皇宫的路上再行动。
“我已暗中布下黑衣人,还有怀阳公主的三百影卫趁乱伏击,这次必成!”
幸好萧临渊与武臣彻夜共饮,给她留了丝喘息的余地。
“请娘娘饮下养生汤。”
姜沉璧抿了下唇瓣,不得已伸手接过。
汤药下肚,不消片刻,睡意骤然盈满,双眼都开始朦胧不清。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今日如何?”
“回陛下,娘娘身体仍有不适,喝过养生汤睡下了。”
“退下吧。”
“是。”
她虽疲惫得睁不开眼,脑袋却犹如被重锤敲击,意识清醒,身体却动惮不得。
伴随脚步声一步步靠近,她呼吸变得越来越轻微。
直到床幔被掀开。
她后背发凉,像被一只狩猎的野兽盯上,汗毛耸立。
他要干什么…
一只手骤然触上额头,激起她轻微颤抖的反应。
姜沉璧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她知道萧临渊已辨出她是假眠。
但萧临渊并未戳破。
他的手掌略带薄茧,掌心滚烫,却带着股夜风微凉的气息。
褪去侵略与可怖的威压,竟有股别样的温柔。
“高热退了。”
少年帝王低吟呢喃,随后转身收回手掌。
背后的塌边微陷,似是萧临渊躺了上来。
她唇瓣轻颤,闭着双眸不敢有动作。
“您若不睡,朕有别的法子让您睡下。”
“……”
姜沉璧心口微乱,果然他已知道了。
她一言不发,身后却传来萧临渊平缓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轻轻转身。
身侧的萧临渊合衣而眠,闭上的双眸敛去深邃的晦暗,月光朦胧中,他面容覆上层浅浅莹光。
恍惚间,她想起那场生辰。
她说想见烟火,但后宫禁烟火,萧临渊寻了三天三夜,献上满天萤火。
那是她度过的最欢快的一场生辰,比任何金银玉器更珍贵。
后来,他生母惨死,他们便疏远了。
直到…
她亲眼目睹萧临渊在先皇去世前,手提长剑进入帝王寝宫。
别人不知,她却知道。
萧临渊联合影卫弑父夺位,其心狠至此,绝非善类。
她想着想着,便有些困了。
姜沉璧呼吸平稳时,面前的萧临渊睁开tຊ双眸,一双漆黑眼瞳异常清醒、全无睡意。
萧临渊双眸深深看着眼前睡颜,就这么看了整整一夜,未离一眼。
“为何,您从不肯看看我呢?”
他轻声呢喃,语气中满是绝望到疯癫的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