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稗稗见他没认出自己来,便也假装不认识他,哑着嗓子问:“你们找谁?”君福见方稗稗穿着自家侯爷丢失的那套衣服,也明白了什么,刚要张口呵斥,君无垢踢了他一脚。君福看自家主子一眼,学着闭嘴。君无垢双手抱拳,躬身一揖道:“老丈好,我们路过此地,天气寒冷,想进来讨杯热水喝,不知可否?”方稗稗虽然拒绝继承原主的仇恨,但也不打算跟这侯爷有什么牵扯,遂冷漠道:“我这里既没有热水,也没有热茶,屋里跟屋外一样冷,你们还是去别家讨要吧。”
方稗稗收拾妥当正要出去,两个小厮模样的人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什么人如此大胆,进别人家竟然连门都不敲?
她正奇怪,就见走在前面之人身形清瘦,容颜俊美,气质三分洒脱、七分高冷。
咦,这不是被原主日日扎小人念叨的“猪脚”吗?
他就算化成灰也是撒在方小稗的脑海里,所以一出现,方稗稗立马就认出了他。
大脑轰然炸裂。
她使劲摇摇头,将心中生出的恨意压下:
方小稗,听着,既然我入了这具身体,不管你愿不愿意,它现在都是我的,你别想左右。
再说,你那操蛋的人生都是自己作出来的,我可不负责帮你圆满。
好好的丫鬟不做非要去爬床做通房,做了通房又不敬业,非要去做巫婆,怪谁?
我的人生我做主,有本事你来把肉体带走。
没本事就赶紧去投胎,争取下辈子生在好人家,不做丫鬟不做妾,直接嫁个状元郎。
......
方稗稗认出了君无垢,但君无垢却没认出她来。
他以前就没正眼瞧过方小稗,几年过去,丫鬟变成了老太婆,如今又换芯子、扮老头,更是不可能认得出来。
君福同样认不出。
君无垢没想到自家这破庄子里会有人,先是一愣,再看到老头穿着自己衣服,又满头白发,顿时明白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他心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是个老头!
方稗稗见他没认出自己来,便也假装不认识他,哑着嗓子问:“你们找谁?”
君福见方稗稗穿着自家侯爷丢失的那套衣服,也明白了什么,刚要张口呵斥,君无垢踢了他一脚。
君福看自家主子一眼,学着闭嘴。
君无垢双手抱拳,躬身一揖道:“老丈好,我们路过此地,天气寒冷,想进来讨杯热水喝,不知可否?”
方稗稗虽然拒绝继承原主的仇恨,但也不打算跟这侯爷有什么牵扯,遂冷漠道:
“我这里既没有热水,也没有热茶,屋里跟屋外一样冷,你们还是去别家讨要吧。”
反正他不说这屋子是他的,自己也就假装不知道这屋子是他的。
可话刚说完,就见对面的君无垢拿出锭银子来,忙一把夺过笑道:“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只是烧点热水。”
“屋里请吧!”
进了屋,君无垢左右打量一圈,暗道:自家这庄子如此破败的吗?
还有,老头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看来,回去得派人好好查查别的庄子了,别像这个,什么时候住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知道。
他以往很少到这边来,就算偶尔参加大皇子在温泉山庄的聚会也是车马疾驰而过,根本不知道那通房就是被送到这里。
“能否麻烦老丈再弄些吃食来?”
方稗稗拇指和食指搓了搓,道:“天寒地冻的,哪来的吃食,我都已经三天......”
君无垢又拿出一锭银子,方稗稗接过笑道:“小哥是个懂事人,吃食可以有。”
银钱自动送上门,她也不着急出去了。
捧些雪在那口破砂锅里烧开,并将在温泉山庄里偷藏的食物从水桶空间里拿出。
食物一入口,君无垢就十二万分肯定,眼前之人就是那个藏在温泉里的刺客无疑。
因为,这就是温泉山庄里的厨子手艺。
只是,她将东西藏在哪里的?
刚才自己特意看了一圈,没发现有食物啊。
看来,老东西秘密不少!
“敢问老丈高姓大名?”君无垢边吃边问。
方稗稗装模作样捋了捋胡子:“在下东方不败......的弟子,人送外号鸡汤教主西方败是也。”
君无垢:东方不败很厉害吗,没听说过啊!
不过江湖上的事情,我一混吃等死的侯爷没听说过也是正常。管他呢,反正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先拍一波再说。
想着忙起身,双手抱拳深深一礼:“原来是西方老前辈啊,久仰久仰!“
方稗稗疑惑:“你听说过我?”
君无垢一脸真诚:“西方老前辈的大名如雷贯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方稗稗:不会刚巧扯了个同名同姓的高手出来吧?
管他呢,认错更好,将错就错更好忽悠。
她将手背在身后,抬头望天做tຊ出一副深沉状来:
“唉,老夫久不问江湖事,倒是没想到,江湖依然还留有老夫的传说啊!”
君无垢:“那是、那是,老前辈的传说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方稗稗生怕他说出什么‘传说’出来让自己证实,忙打断道:“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对了,你俩叫什么名字?”
君无垢其实也怕被问自己都听到什么传说,见她岔开话题,松了口气道:“我俩本是京城人氏,我叫无垢,他叫无福。”
君福......
虽知道他说的是假名,但方稗稗还有点想笑。
这货多损啊,自己叫无垢,却把别人叫无福。
君无垢说完也发现君福的名字临时取得有些不妥,奈何话已出口,只得昧着良心让君福认下。
方稗稗又问:“据我所知,此路的终点是小汤山,上面有座温泉庄子,你们可是要去那里?”
小汤山是大皇子的地盘,可不是谁都能随便去的。
可既说了路过这里,不去小汤山,那前面就只有一间破庄子,里面住着被皇上厌弃的五皇子。
想到此,君无垢灵机一动:“是这样的,听闻前面庄子里的五皇子缺个夫子,我打算去试试。”
方稗稗:这厮可真是旺我,缺钱送钱,缺工作递消息,贵人啊!
她咳嗽一声,道:“那不巧了,老夫刚去应招回来,他们让我明日便去授课呢。”
君无垢:有这么巧吗?
这老头不会是想借给五皇子授课之名,潜伏在这里等着刺杀大皇子吧?
可惜了,文武双全,虽一把年纪也还算是个人才,偏偏要去做那掉脑袋的事!
方稗稗见他一副惋惜的样子,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夺了那教书先生的差事,遂安慰道:
“小辈,听老夫一句劝,那可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
“哦,老丈此话怎讲?”
“五皇子有病,动不动就打死人,就你这小身板,去了就是送人头啊!”
君福实在忍不住了,插嘴道:“我们去送人头,你去就能活?”
方稗稗暗叹:看来,不露一手没有说服力呢!
遂起身看向屋外,正巧一只小麻雀飞过。
忙捏起兰花指,由内向外画弧,大鼻针瞬间嗖地弹出,小麻雀应声而落。
食指轻勾,那针又嗖一声飞回,像根红线似的套住她的手腕。
君福眼珠子差点没掉到地上,忙跑过去捡起那只小麻雀来,左看右看:"你、你......"
方稗稗微微一笑,逼格满满:“飞鸟过境,是死是活,全凭老夫一念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