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愤愤不平地嘟囔,“夫人,这事儿得告诉姑爷,不能叫这些人空口白牙地往咱们身上泼脏水!”青栀的细眉已然皱成了一个川字,作为姜渔身边的大丫鬟,她家小姐何时吃过这种暗亏?这都不是暗亏,是明亏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下暴雨与我家夫人何关?这都要扯到我家夫人身上去。”青栀气不过,又说,“咱们没去之前,一口一个不祥,咱们去了她倒是没明说,但那话里的意思,就差指着夫人的脑袋说夫人是祸害了!”随后,青栀表情僵硬地叹了口气,瞧着竟又要抹泪。
青栀愤愤不平地嘟囔,“夫人,这事儿得告诉姑爷,不能叫这些人空口白牙地往咱们身上泼脏水!”
青栀的细眉已然皱成了一个川字,作为姜渔身边的大丫鬟,她家小姐何时吃过这种暗亏?这都不是暗亏,是明亏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下暴雨与我家夫人何关?这都要扯到我家夫人身上去。”青栀气不过,又说,“咱们没去之前,一口一个不祥,咱们去了她倒是没明说,但那话里的意思,就差指着夫人的脑袋说夫人是祸害了!”
随后,青栀表情僵硬地叹了口气,瞧着竟又要抹泪。
唉,她的小姐哟,才刚嫁过来就吃了这么多苦头。
珍珠也跟着叹了口气,担忧地看着姜渔。
姜渔垂眸,脸色有些发苦,她也没想到那个叫哈娃的丹族人竟是这么一个混不吝的,留下这么一番引人遐想的话,转身就走了。
叫在场的百姓如何想?如何看她?
一口一个太阳神,叫人挑不出错处,也反驳不了。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方才回来的路上,一些百姓都不如之前那么热情了,甚至有些还真的躲起她来了,还真是...
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实在太现实了点。
姜渔托腮苦恼的时候,青栀红着眼眶端来一碗银耳汤,“夫人,且润润喉,总不能饿着肚子...”
姜渔囧了下,真不知青栀这丫头脑子里装的啥,这脸变得。于是就着她端来的托盘,随意吃了两勺,便抬手让她端了下去。
与此同时,人群已经散去的空地上,忽而又闹腾起来。
原来是错失了刚才那场热闹的王婶子,从刚才一位位置靠前的旁观者口中,得知了前不久姜渔被三个丹族人‘欺负了’这件事。
作为姜渔的狂热支持者,王婶子怎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出现?
她的大鹅还疑似被这几个丹族人杀了,新仇旧怨堆到一起,让人格外冲动。
可奈何‘肇事者’已经离开,那盆脏水也已经泼到了姜渔身上,那是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王婶子气不过,居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欺负了新夫人去,让她的颜面往哪搁?
于是让自家汉子将做饭的锅抱来,捡起一根木头,站在空地的一块大石头上哐哐敲了起来,边敲边喊,“都是些黑心烂肝的玩意儿,我们燕王的夫人,何时轮得到几个外族人指指点点?”
“什么太阳神?我就听过谷神,灶神,财神爷,哪有什么太阳神,这些外来的神哪里比得上我们汉人本地的神?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怎么知道不是龙王爷看我们山城太干旱,特意给我们下了一场暴雨?发生山洪,是我们自己没福气,承接不住龙王爷降下的甘霖,怎么就要扯上夫人?”
“要不是夫人,咱们大家伙儿能逃出来吗?咱们能相信山城会发大水呢?”王婶子越说越激动,干脆将手里的铁锅交给自家汉子王耿,她则站着撸起袖子,叉起腰说得唾沫横飞。
“可是夫人带头将咱们带了出来!若没有夫人,咱们还聊着天儿呢,就被大水冲走了,指不定这会儿已经飘在河里喂鱼了,哪有机会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就是吃饱了闲的!咱们可不能听那些外族人挑唆,叫咱们夫人寒了心。”
王婶子真不愧是山城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媒婆,这口才,这脑袋瓜子,不可谓是转得不快,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刚离开空地的人又返回来听了她这么一番话。
顿时觉得羞愧难当,纷纷垂了头,加入到了拥护夫人的队伍中。
“什么不详?都是狗屁tຊ,那些玩意儿就是见不得咱们团结,他们自己就是各种内讧,搞得自己国家分崩离析不够,还来咱们这里搅和,咱们山城但凡是有良心的人,就不能上这个当,那些人长得就跟咱不一样,还能指望他的心跟咱们往一处想么?”
这话说的,叫人听得真舒坦。
话糙理不糙。
空地上的人被王婶子的话说的一愣一愣,一个劲儿的点头,只觉得十分有道理。
那些人就是不怀好意,就是来搅和他们汉族团结的,可不能叫他们三言两句就离间了自家人去。
临了,王婶子还不忘敲打众人,“夫人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咱不说对她如何感激,但咱们起码不能在背后捅夫人刀子,这话若是让夫人听见了,得多心寒呐!”
“是是是,王婶说的是,是我们心胸狭窄了。”
“我们也是一时想岔了,上了那外族人的当,以后不会了。”
“是呀,再有下一次,咱们就有经验了,总不能冤枉自家人。”
几个离王婶最近的妇人纷纷表态,那眼神,那神情,要多坚定有多坚定,还纷纷表示回家会约束好自家汉子和孩子,不叫他们说出一个反动词汇,说一个就一耳光,管他三七二十一,打就完事了。
王婶子赞许地点点头,“真是不枉婶子这么一番苦心劝诫,那这重任就交付给你们了,可别叫婶子失望。”
妇人们眼神坚毅地对视一眼,点点头,各自散去,回家给自家汉子和孩子‘洗脑’去了。
等到人群散去,王婶子才如释重负地揪着自家汉子的耳朵往回走。
“都是你个麻烦精,叫你去给大鹅拔个毛都拔不清楚,若不是因为你,老娘就不会错过,叫咱们夫人被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外族人给欺负了,老娘不怼得他们几个口哑口无言,这些年的媒婆算是白当了。”
随即话锋一转,又放低了语调,“可怜了夫人,那么娇柔的一个人,吃了这么大的委屈,怕不得回去躲着哭了。”
“你赶紧回去把大鹅煮了,我得端个鹅腿去哄哄夫人。”
王耿一边捂着耳朵哎哟哎哟叫着,一边连声应着。
这晚,注定是不平凡的一晚,每个帐篷里的每个家庭,都有一个面容板正的妇人,认真地给家里的汉子和孩子分析今天白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