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的更好看了,就是那身子也……更丰韵了些。刘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我知道她,之前跟我妹子一起在夫人身边伺候的,小时候看着长得瘦不拉几,如今大了倒是出落的越来越漂亮,难怪能被大公子看上。”吴舟的唇被烧掉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被气的颤了颤,连嘴里的酒都兜不住。“他娘的,好好的娘们被那个杂种抢了先。”他可是功臣,用自己救了二公子的一条命,原本他忌讳把文盈养在身边还得费银钱,想等着文盈过两年再大一大,能生孩子的时候直接找二公子讨赏呢。
文盈从来没反应这么快过,赶忙摇头:“不,不,我不要见他。”
杜妈妈却好似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话中的意味,只瞧着她的反应笑道:“怎得怕成这个样子,二公子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文盈抿了抿唇,还是摇头,她视线下意识撇过,正巧那小厮侧过头来,毫无遮拦地叫文盈瞧见了他脸上狰狞可怖的疤痕。
她记得他,是外院的小厮吴舟。
当年陆府大火,还是他舍命将二公子救了出来,只可惜留下了这一脸的疤,原来的好嗓子也被呛得沙哑难听。
夫人原本是觉得他如今这模样太过骇人,要将他撵出去的,可二公子心善,将他留了下来,在外院给了差事。
她和杜妈妈慢慢走进,倒是叫她听清了二公子在说什么。
他十分自然开口:“若是有什么难处直接找我便好,不必有所顾及。”
分开时,二公子面上亲和有理,吴舟感恩戴德。
可不成想,就在吴舟没看见的地方,二公子面上的笑慢慢冷了下来,眼底的嫌恶明晃晃闪过。
文盈怔愣一瞬,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眼花了。
而陆从璟一转身的功夫,便也瞧见了文盈,他唇角动了动似要上前,但转眼文盈身边的杜妈妈也闯入他的眼眸之中,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换成了拱手。
“杜妈妈。”
他动作间彬彬有礼,他的大哥对杜妈妈尊重如亲母,他自也是放下身段主动同她见礼。
“二公子这当真是折煞奴婢了。”
杜妈妈对着他俯身回礼,笑着带文盈从他身旁擦肩而过,径直回了院里去。
文盈还沉浸在方才的诧异之中,她不明白,为何二公子表面待吴舟十分亲厚,可背着人时,却又是另一副面孔?
杜妈妈却是在拐过长廊后轻哼一声:“还真是难为二公子了,为了名声硬装。”
文盈侧眸,杜妈妈也反过来看她:“你没瞧见?”
文盈想了想,发现了杜妈妈所说的,应当同她想的一样,她点了点头。
“陆家人最讲究名声,即便是骨子里瞧不上那小厮,也照样待其知礼守节,就为了传扬个好名声出去。”
杜妈妈唏嘘摇头:“装的终究是假的。”
文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二公子待她呢?
她心头一颤,他从前待她的好,给她带外面的吃食,帮着她跟钱妈妈说情,叫她冬日里少洗些衣服,他时不时也会在她看不到的时候,对她面带嫌恶?
文盈低垂着头,已经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正走神的时候,杜妈妈唤了她一声:“你可会看账本?”
文盈下意识点了点头。
“你过来帮我将今日的账记上。”
文盈哪里敢接触账本,赶紧摆手:“我只是在夫人院里面学过,未曾真的上手记过。”
她怕她一上手,真的在她这里出了什么差池。
杜妈妈一边忙着清点东西,一边招呼她上前来。
文盈没法拒绝,只能拿起笔来沾了沾墨,杜妈妈说一句,她往上记一句,十分谨慎小心。
杜妈妈暗暗窥她,瞧着她神情认真,更是写的一笔娟秀小字,心上满意了几分,待她的那似有似无的成见也少了些。
待合上账本时,杜妈妈才瞧见手背上一片红,轻呼一声:“这是怎么搞的?”
文盈垂头看见自己手背上的伤,而后把自己的袖子往下拽了拽:“前几日不小心弄的。”
“那你怎不告诉我?”杜妈妈回身去翻了抽屉给拿了伤药来,直接给她擦在了手背上。
冰冰凉凉的很舒服,这几日手上的伤似是快好了,总有些痒,她想挠又不敢挠,如今这药来的正是时候。
看着自己的手被杜妈妈拉着,温热的触感,叫她有些想娘亲了。
文盈极少有被这般精心对待的时候,眼眶忍不住发热,但还是叫她给忍住了。
杜妈妈恍若未觉,给她涂好了药便叫她回去歇着。
日暮西沉,天气一日转凉,天黑的也愈发的快了。
吴舟拿着二公子给的银两打了二两酒回来,窝在门房的长榻上,小口喝了起来。
烛台在他身旁,火舌摇曳着,将他的脸照的时明时暗,好似被浸了水又死死揉烂的纸,五官都分辨不出来。
他的右脸被烧的更严重些,眼睛也有些瞧不见,拿小酒盅的时候,第一下手还伸偏了。
文怜的大哥刘秉同他宿在一处,瞧着他回来,便凑过去讨两口酒喝:“得了赏是好事,干啥拉着一张脸?”
吴舟声音闷闷的:“我今日瞧见文盈了。”
她生的更好看了,就是那身子也……更丰韵了些。
刘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我知道她,之前跟我妹子一起在夫人身边伺候的,小时候看着长得瘦不拉几,如今大了倒是出落的越来越漂亮,难怪能被大公子看上。”
吴舟的唇被烧掉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被气的颤了颤,连嘴里的酒都兜不住。
“他娘的,好好的娘们被那个杂种抢了先。”
他可是功臣,用自己救了二公子的一条命,原本他忌讳把文盈养在身边还得费银钱,想等着文盈过两年再大一大,能生孩子的时候直接找二公子讨赏呢。
“这话可不能乱说。”
刘秉眼睛滴溜溜转了两个圈,故意道:“这丫头漂亮,真是随她那个娘了,就是现在那老婆娘也是好看,可惜了,要不是当初在老爷身边不清不楚的,也不能叫夫人许给那郑老瘸子。”
他说着哎呦一声:“咱们府上又不是没有过通房许给小厮的先例,她那个娘不就是?兄弟,你还有机会呢。”
吴舟抬眸看他,烛光映得面上的疤痕更深了几分。
他眼底透出邪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