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大亮,霍谨言才悠悠醒来。他“嘶”地倒吸了口凉气,按着额角从床上坐起,紧皱着眉有些难受的模样。我知道他每次喝完酒都会头疼,所以以前他在外面应酬,我都会煮解酒汤等他回来。现在,我忽然怀疑,那些我熬着汤盼他回家的夜晚,他是不是都在和叶岚烟纠缠?过了好几分钟,霍谨言才想起昨晚的事,也注意到手腕空了。他怔怔地看着明显白了一圈的手腕,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他喃喃自语:“烟烟,她果然不是你,你的心地那么善良,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的脑子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霍谨言说的是什么意思。
所以那场上过热搜、被无数人称羡祝福的求婚,是一场赌约、一场惩罚?!
可当初他向我求婚时,说:“阿兰,我无法想象以后的人生没有你要怎么过,我只想和你白头偕老。”
当时我站在盛大的烟花下,满脸都是幸福的泪水。
我一直相信,我会和他白头偕老的。
可现在,他却说这是因为大冒险输了,所以后悔了……
如果我还有眼泪,我此刻大概也已经泣不成声。
我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甚至冲上去想给他两巴掌。
可我的手从他的脸上穿过,触碰到的只有一片虚无。
我情绪激荡地朝他怒吼:“霍谨言,如果我早知道是这样,我才不会嫁给你这种人渣!”
说完这话,我心口突然觉得一阵窒息。
我一直以为霍谨言是我的良人,这么多年,我也一直以为我们相爱。
可如今真相摆在我面前,我才知道,一直是我被蒙蔽了双眼,错付了真心。
霍谨言酒量并不好,很快趴倒在桌上,彻底断了片。
我看着那个女孩艰难地扛着霍谨言出去,进了一家民宿,开了个房间,将他扔到床上。
而后……扒下了他的腕表。
那只表是我参加拍卖会拍下来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价值两百多万,用掉了我大半积蓄。
可我冷眼看着,只觉得可笑。
甚至有些期待霍谨言明早醒来发现表不见了,会是什么表情。
他会生气自己被人捡了漏,还是会愧疚弄丢了我送的表呢?
翌日。
天光大亮,霍谨言才悠悠醒来。
他“嘶”地倒吸了口凉气,按着额角从床上坐起,紧皱着眉有些难受的模样。
我知道他每次喝完酒都会头疼,所以以前他在外面应酬,我都会煮解酒汤等他回来。
现在,我忽然怀疑,那些我熬着汤盼他回家的夜晚,他是不是都在和叶岚烟纠缠?
过了好几分钟,霍谨言才想起昨晚的事,也注意到手腕空了。
他怔怔地看着明显白了一圈的手腕,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他喃喃自语:“烟烟,她果然不是你,你的心地那么善良,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既不生气,也不愧疚,只是遗憾好不容易找到的替代品,跟正主截然不同。
我气红了眼的同时又觉得可笑。
笑他识人不清,竟觉得叶岚烟是什么纯洁小白花。
我们会出车祸,就是因为叶岚烟当街拉着我,要我成全她和霍谨言。
我甚至能想起她轻蔑刻薄的模样。
她说:“霍谨言已经不爱你了,要不是碍于你们这么多年的情面,他早就退婚了!”
当时我还以为又是一个说疯话的追求者,却没想到,字字不差。
霍谨言坐在床上沉默了很久,才自嘲地轻笑了声,准备下床。
只是他脚刚沾到地,神情再次凝固住了。
叶岚烟的骨灰罐不在房间。
我看着霍谨言连鞋都没穿好就冲出房间,慌不择路地跑到那家清吧。
那老板甚至没等他开口,就直接将骨灰罐拿了出来,并嫌弃的摆了摆手。
“赶紧拿走,头一次见带着骨灰罐来喝酒,还忘在店里的,真晦气!”
霍谨言脸上有些挂不住,拍了几张钞票在柜台上,小心翼翼抱着骨灰罐出去了。
走出门后,他满眼温柔地看着骨灰罐,声音缱绻。
“烟烟,是我不好,我保证不会再犯,你原谅我好不好?”
眼前这一幕让我感叹,霍谨言真是一个伪君子。
他明明昨晚才跟另一个女人浓情蜜意,现在却做出一副情深不悔的模样。
也是,他也对我好到旁人都嫉妒,实际上在他心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
霍谨言的温言软语止于他私人助理的电话。
“霍总,您要找的大师,我们已经找到了。”
霍谨言眉头松了些,丢下一句:“地址发给我。”
霍谨言的助理把地址发到他微信,才继续说:“那个大师叫泽木嘉央,没有联系方式,只能到了那里去问。”
于是霍谨言带着骨灰罐再次上了路。
车辆驶离古城,很快进入一片无人的荒原。
然而,还没开多久,油表的警示灯就闪烁起来。
霍谨言瞥了一眼,顿时皱起眉,低声骂了一句。
我在一旁凉凉地说:“脑子里只有死去的白月光,忘记加油了吧。”
他又开了一段,直到油量耗尽、发动机熄火,才被迫停下。
霍谨言看了眼导航,最近的加油站离这里几十公里。
他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可信号栏那里是一把叉。
四周荒无人烟,连信号也没有,霍谨言只能在原地等。
一直到天色渐渐暗下。
霍谨言眼中的绝望越来越浓。
他回到车里,将叶岚烟的骨灰罐抱到怀里,轻声说:“烟烟,难道这是天意,要我随你而去吗?”
我在后座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人真是魔怔了。
然而下一秒,就听他又说:“可我死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