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再也不可能站在自己的面前了,有什么好怕的呢!姜茉莉一面安慰着自己,一面稳住身子,对陆怀敏说道:“我没事,大概是站得久了些,腿有些酸了。”“想来贵府最近事务繁多,陆夫人忙些也是正常的,要多注意身子才是。”坐在一旁的一个夫人说道。陆怀敏却有些不高兴了,府中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管家与她做的,而姜茉莉只不过是接待些客人而已就嫌累了。姜茉莉没注意到陆怀敏的表情,只是朝着刚刚说话的夫人说道:“毕竟以前还没办过这么大的客宴,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倒是要多向各位的夫人们学习才是。”
感受到沈言舒那阴骘的目光,姜茉莉心里猛然一跳,这眼神和当初戚云歌对她恨之入骨的眼神一模一样!
她的双脚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竟有些站不稳。
在一旁的陆怀敏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嫂子这是怎么了?”
姜茉莉再次看向沈言舒,对上的却是一双疑惑的双眸,清澈得毫无波澜。
难道是自己看花了眼?
是了,一定是自己看错了,戚云歌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她早就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再也不可能站在自己的面前了,有什么好怕的呢!
姜茉莉一面安慰着自己,一面稳住身子,对陆怀敏说道:“我没事,大概是站得久了些,腿有些酸了。”
“想来贵府最近事务繁多,陆夫人忙些也是正常的,要多注意身子才是。”坐在一旁的一个夫人说道。
陆怀敏却有些不高兴了,府中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管家与她做的,而姜茉莉只不过是接待些客人而已就嫌累了。
姜茉莉没注意到陆怀敏的表情,只是朝着刚刚说话的夫人说道:“毕竟以前还没办过这么大的客宴,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倒是要多向各位的夫人们学习才是。”
“听闻陆夫人原是农户之女,有很多事情还不适应也是正常的,莫要有压力才是。”沈言舒上前宽慰道。
她这话音一落,姜茉莉和陆怀敏的表情立马就变了,若不是姜茉莉还带着面纱,恐怕还能看见她咬牙切齿的模样。
谁都知道陆怀远和姜茉莉都是出身卑微之人,陆怀远一朝中举,身价倍增,姜茉莉和陆怀敏也觉得自己可以和那些世家小姐、贵门夫人那样高人一等。
但是现实却给了她们沉重的打击,大多数官宦小姐们不屑与她们这些出身农户的人为伍,就连言谈中都带着嫌弃之色,所以她们努力地学着官宦世家的礼仪,尽量不让自己出丑,不想再被人笑话。
如今好不容易要踏入这个圈子,沈言舒开口便戳中了她们的伤口,将自己以前的身份搬倒台面上来说,岂能不让她们生气?
“沈三小姐说的是。”姜茉莉沉声应道。
还有那么多人在场,即便她再生气也不能当场发作。
看到姜茉莉不甘的眼神,沈言舒心里冷笑,这就受不住了,那以后可有的是你哭的时候!
“茯苓,快把我要送的礼物拿过来。”沈玉妍并没有注意到她们之间的小细节,而且让丫鬟将礼物直接拿出来。
肖澜见状也让人呈上了自己的礼品。
沈言舒和阮乐瑶自然也不例外。
“我倒是有些好奇她们都送的是些什么礼物。”一个夫人说道。
另一个夫人也附和道:“是啊,刚才见了大家送的礼,也算是涨了见识,好奇这几位送的都是些什么呢!”
大家心思各异,有的夫人已经开始起哄着想看看别人送的礼。
姜氏见各位夫人都一副好奇地模样,加上刚才大家确实送了不少的贵重的礼,倒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妥,便让手下的丫鬟打开礼盒看看。
沈言舒心里暗笑,这姜氏还真是蠢,这礼哪由得她说拆就拆,按礼节来则是由送礼之人亲自拿出来介绍的,若是送礼之人不愿意拆自然也不能随意给别人看。
那些不嫌事大的夫人显然哪里会不懂这些,不过是因为觉得姜氏不懂所以才起哄罢了。
陆怀敏脸色有些难看,唤住了那名正要打开礼盒的丫鬟:“等等!”
姜茉莉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而那些起哄的夫人们面面相觑,倒是有些尴尬。
陆怀敏说道:“若是大家想看阮小姐她们送的礼,也得先问过这送礼的人才行,若是送了什么奇珍异宝的,我可要自己好好藏好才行!免得被惦记了呢!”
这打趣的语气直接化解了姜茉莉的失误,连气氛都缓和不少。
“这丫头可真是机灵,居然还知道要将奇珍异宝藏着!”
“说不定人家阮小姐和沈家小姐们还真的就送了奇珍异宝呢!”
“若真是,那我可更加好奇了!”
夫人们接着说道,大家也都看向了阮乐瑶和沈言舒她们的方向,那一脸期待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沈言舒暗自奇怪,从这陆府开始宴请客人开始就透着一股不对劲。
陆怀远虽然顶着一个新科状元的头衔,但是官场上却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除非有什么惊世之材,或者立了什么大功,不然怎么可能一年之内便升了个从五品的著作郎?
要知道可有不少的状元探花在翰林院待了好几年才会有升迁的机会,更有甚者,十几年了还依旧是那小小的从六品翰林院侍郎。
如果说是因为陆怀远一早就被朝中有势力的人拉拢了,甚至承诺在毁掉戚家之后给他升迁的机会,那为什么又会有那么多达官贵人到场祝贺?
难道这陆府有什么这些人感兴趣的东西?
这些问题在沈言舒的脑海中闪过,却一时之间还难以找到答案。
迎着这么多人的目光,阮乐瑶倒是一脸的洒脱,只是说道:“我送的都是心意,并非什么奇珍异宝,不看也罢,不然各位可要失望了。”
听得阮乐瑶这么一说,肖澜也急忙附和道:“阮小姐说得对,重要的是心意。我送的薄礼也就不好在各位面前献丑了。”
肖澜自知自己送的东西可入不了这些人的眼,自然是想混过去。
沈玉妍原本还想着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也没有什么,毕竟她所带来的礼,那是按着太常卿府出礼的份例给的,可不像是沈言舒那种自己备下的。
她说道:“既然阮小姐和肖澜都不拿出来,我也就不好拿出来了,总之怀敏喜欢就行。”
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失望。
沈言舒笑了笑,上前说道:“我的倒是不怕献丑。五妹带来的那份礼是代我们沈家送的,但是我自己又备了一份专门送给陆夫人的。”
“专门送给我的?”姜茉莉难免有些不解,“你是怀敏的朋友,为什么要专门把礼物送给我?”
沈言舒道:“我以前听到过陆夫人的一些事迹,十分的佩服,所以想借此机会将一点心意送给陆夫人。”
她点头示意姜氏身旁的一个丫鬟将手中的礼盒打开。
丫鬟将礼盒打开,拿出来一面镜子。
这镜子要比普通的铜镜更为清晰一些,背面还镶着不少彩石,看起来十分的精巧。
可是众人在看到那一面镜子的时候,面上都有着些许的惊讶,。而姜氏,更是直接怒火烧肝,狠狠地盯着沈言舒看。
镜子有“禁子”之意,如今姜氏还未给陆怀远生过一儿半女,沈言舒这不是在诅咒她吗!而且姜氏脸上有一条丑陋的伤痕,这镜子也正是对她的羞辱。
姜氏毁容之后便讨厌见到镜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会失控地砸东西,甚至是打骂下人,骂着骂着就蹲在地上哭起来。
这一年来,她受尽了煎熬。
她强忍着心中止不住的怒气,咬牙切齿地问道:“沈三小姐这是何意?”
沈言舒却像是一点都没有看到其他人的反应一样,双眼弯弯含笑。
她解释道:“我曾听闻陆大人在中举之后不久就被清云郡主逼着做她的郡马爷,但是陆夫人丝毫不畏强权,一纸诉状将清云郡主告到了京兆府,痛陈清云郡主的恶行。”
“我十分钦佩陆夫人的勇气,竟是比陆大人更为勇猛,敢于反抗。好在清云郡主在成婚后没几天就死了,没有破坏陆大人和陆夫人的感情,更使得你们夫妻琴瑟和鸣,恩爱非常。所以我送这镜子的寓意是陆大人与陆夫人破镜重圆,值得赞叹!”
沈言舒不紧不慢地说着,面上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但是也绝无半点她口中所说的钦佩之意。
众人以为她年纪尚小,并不知道这送镜子的忌讳之处,脸色略有所缓和。
可是姜氏的脸色更加苍白,沈言舒不说还好,说起来那一字一句直戳她的心底。
自从戚云歌死后,姜氏被毁了容,陆怀远就不愿意再碰她了,在别人眼里,他和她相敬如宾,可是私底下就如同一个陌生人一般。
她恨戚云歌,戚云歌有着她所不能及的家世与美貌,就连陆怀远看着戚云歌的眼神都是温柔如水的。
她曾质问,你是不是假戏真做,真的爱上了戚云歌?
他连个答案都懒的回答她。
什么琴瑟和鸣,恩爱非常,真是刺耳至极!
她越想越气,直接拿起了镜子就摔打在地上,“啪——”的一声突然的巨响,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甚至有胆小的夫人已经失声尖叫起来。
姜氏双眼通红地看着沈言舒,这个一进来就与她八字不合的人。
阮乐瑶见状直接把沈言舒护到了自己的身后。
躲在阮乐瑶身后的沈言舒只有姜氏才看得到她此时脸色的表情,那是得意的笑,那双眼竟是十分挑衅地看着姜氏!
沈玉妍生气地对着沈言舒说道:“你好好的送什么破礼物啊!”
沈言舒转头面色惶恐地看着众人解释道:“我真的只是单纯地钦佩陆夫人而已,是真心实意为她和陆大人高兴的!”
“你还敢说!”
姜氏已经有些失控,她伸手朝着沈言舒地方向就扑了过去,而阮乐瑶带着沈言舒急忙躲过。
陆怀敏见状急忙让丫鬟把姜氏拉住,可是姜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两个丫鬟也拉不住她,依旧挣扎着想抓住沈言舒。
那些夫人小姐心中大惊,生怕这姜氏会弄伤自己,一面尖叫着一面在躲避,场面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