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给她钱让她花的男人,洗完衣服突然就又生气,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秦酥有点懵。他怎么阴晴不定的。奇怪。算了,不想了,秦酥把自己的衣服洗干净后,走回房间,将刚才男人给的钱掏出来。裴易洲给的钱有零有整,加起来共三十块八毛三。这都是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除了钱外,票据也有不少。几斤粮票、几斤肉票,甚至还有工业票和鞋票等。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出门的时候底气都足了很多。
他们俩这关系,自己没给一分钱借住在这,秦酥光做饭,都觉得有点心虚。
现在听到他说不用自己做饭,秦酥直接慌了。
紧张地看着他。
这眼睛跟会说话似的,还有那颗胭脂痣,跟昨天梦里一样,那么红,哭起来更红。
男人挪开视线,“没有,麻烦。”
“不麻烦!”
一听不是他不喜欢吃自己做的饭,刚才还委屈下垂的眼尾一下子就扬了起来,眼珠子亮晶晶的,语调都带着雀跃:
“我挺喜欢做饭的,而且我自己也要做啊,分量少了还不好做,我们两个人刚好!还不会浪费”
这都是实话。
做饭的过程就是莫名让她觉得很治愈和放松。
而且这时候的锅那么大,锅铲也大,她又吃的少,一个人的分量真不好做。
话都说到这里,裴易洲也没再继续纠结。
而是低头把自己碗里的稀饭和那几张鸡蛋饼都吃完。
他吃饭就跟喝水一样,一大碗稀饭和三张饼都吃完了,秦酥才吃了一半。
吃完看了她一眼,把筷子放下,起身回屋。
秦酥还以为他去拿东西出门上班,谁知道他很快又回来了。
茫然抬头,刚要问他怎么不去上班。
男人就放了一叠钱和票据在桌子上。
“这些你拿着买菜,没了跟我说。”
秦酥闻言愣了愣,下意识道:“我还有钱。”
“有钱也先拿着。”
男人在某方面和他父亲一脉相承地大男子主义。
比如在家里就没有让女人花钱的道理。
他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先去上班,钱你拿着,衣服等我回来了我自己洗,你洗你自己的就行。”
“没事,我吃完了,反正月要洗自己的衣服,顺手就一起洗了。”
虽然刚才拒绝了,但是有钱肯定是开心的呀。
秦酥如果是动物,现在尾巴开心地摇到天上去了。
男人臭烘烘的衣服都不臭了!脚步也是轻快的很,裴易洲还没开口呢,她人都到木盆前了!
拿起来一看,愣住了。
怎么除了那套运动衣,还有床单?
上辈子看书太多,这辈子看条床单就能浮想联翩。
秦酥看了看床单,又看了看裴易洲。
又看了看床单,又看了看裴易洲。
虽然没讲话,但那眼神......
裴易洲本来就心里有鬼,被她这样看着,连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
深吸一口气,“要下雨了晚上闷热,床单汗湿了。”
秦酥也心里有鬼,赶紧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都懂,你放心吧我都懂。”
不是。
裴易洲嘴角抽搐,她懂什么了?!
“脑子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裴易洲黑着脸大步走过去把木盆从她手里拿过来,“我自己洗。”
他本来就长相偏凶,沉着脸说话,秦酥那快摇断的尾巴立马就认怂垂了下来,后退两步,老实点头。
男人手大力气也大。
一套衣服和一床单,打点肥皂,三下五除二就洗完了。
洗的时候看tຊ到她换下来的衣服,在另一个盆里,那么小一团。
昨天晚上,这衣服被他一撕就碎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男人脸又黑了几分。
他真是魔怔了!
刚才还给她钱让她花的男人,洗完衣服突然就又生气,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秦酥有点懵。
他怎么阴晴不定的。
奇怪。
算了,不想了,秦酥把自己的衣服洗干净后,走回房间,将刚才男人给的钱掏出来。
裴易洲给的钱有零有整,加起来共三十块八毛三。
这都是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除了钱外,票据也有不少。
几斤粮票、几斤肉票,甚至还有工业票和鞋票等。
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出门的时候底气都足了很多。
书里描述过这边县城的大致构造,和一些比较重要的位置,像农药厂、纺织厂、医院、学校、供销社、春风照相馆、国营饭店啥的。
县城就这么大,秦酥的方向感和平面空间想象能力都比较强。
通过原书的描述,她也基本对这边县城有了大致的了解。、
屋子收拾干净了出门,秦酥打算先在县城转悠一圈,熟悉熟悉环境,也顺便看看,有没有招工的。
裴易洲说他中午不回来吃饭,秦酥也不着急回家做饭。
可以等她转的差不多了,再买菜回家做饭。
就是这年头街上没什么打伞,秦酥也不好做那个异类,就出门的时候多抹了点自己空间里的防晒霜。
这防晒霜自带美白的效果,秦酥抹的比较多,增白的效果也是很显著。
原主的五官和秦酥长的基本一样,但是原主比秦酥的肤色还要黑黄黯淡一些。
走路的时候也是都低着头,含胸驼背低着头,这辈子干过最大胆的事情,就是在婚后和宋浩清看对眼后,私底下约着单独见面了。
所以大伙也都没有觉得秦酥好看过。
要知道,秦酥嫁的还不是普通人,她最初在这边进入大伙的视野,就是以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裴易洲裴厂长媳妇身份。
这样的身份,自然会对她挑剔一些。
结果一看,就这?
长相就算了,这年头大家也没那么在意外表。
可是她性格也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比起其他那几位领导媳妇的那不说风风火火吧,人家起码大大方方。
本来以为经过绿帽事件后,秦酥会比之前更加胆小不敢出来见人。
谁知道,她经常今天还出门了!
不仅大大方方出门了,还格外不一样!
裴易洲他们现在住的屋子虽然和筒子楼不在一块。
但是从屋子出来走出去,会经过筒子楼。
现在是白天,也不是吃饭的点,大家都在院子树底下一边乘凉一边干活一边聊天呢。
聊的好巧不巧,就是昨天秦酥在院子里发疯打人还被包庇的事情!
厂子就这么大,家属院更是小,屁大的事, 半天就传遍了。
更何况今天早上昨天那几个带头去裴厂长家闹事的人的男人今天早上都被裴厂长在会上骂了。
这不传的更加厉害了。
大家说得热火朝天,语气那叫一个激动,状态那叫一个投入。
突然,其中一位妇人怔怔看着前面,皱了皱眉,似不敢相信:“那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