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冉努力压抑着胸腔的闷堵,半晌才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嗯”字。她面上装得再好,文姨从小养她到大十几年,哪能不知道一冉的委屈和难过。可文姨到底是没说什么,纵然心里抽得厉害,却仍是装着不知道。于冉冉和老爷夫人,她才是外人的那个,哪里有插手的资格。“阿黎。”魏轩舟走到一冉身边的时候,一冉正仰着头看外头的天空。苍茫宽阔的天际,一望无际。魏轩舟看了眼妻子的神色,下意识牵住她的手,本来他在机场外面等着可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进来找人。
“行啊,”,一冉的声音放得极轻,要不是刘叔站得近,险些以为是一阵风从耳边掠过,他不错眼地盯着一冉,直觉告诉他二小姐一定会答应的,“你告诉方文山,我答应了。”
刘叔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但是文姨必须得如期去国外,否则,我也不介意大家一起搞得鱼死网破。”
一冉的眼神忽然放得很远,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看起来很是温柔可人,可只有就近站的刘叔才知道,这张温良的面上吐出的话是多么果决狠厉。
他不禁循着一冉的视线望去,是姑爷,显然也是看见他们了,正往他们这处走来。
纵然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但二小姐与之前大不相同的态度,以及姑爷亲自来机场接人这些变数,都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若事情顺利,方家自此青云直上也未可知,倘若败露,天上地下,以魏家背景,只怕不过一息之间。
更何况,刘叔余光瞥见越来越近的姑爷,想到他那性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敢深想。
方魏两家还没成亲家前,老爷就有意和魏家来往,他也不止一次和姑爷有过照面,那时的他是个顶顶混不吝的性子,便是刘叔大大小小见识的世面也不少,但时至今日仍记得被一个小他几轮的青年给慑得冷汗直冒。
如果说,魏家老太爷手段雷霆,但好歹也有章有法,但这个小辈,是半点余地也不给人留,逼得人穷途末路后还不会让人生丝毫怨恨。
A城明眼人都知道,得罪魏家是下下之举中的下下等,基本这辈子算是完了。
一冉的意见,刘叔自然是应下了。
来时得了老爷嘱咐,对二小姐基本是有求必应。
且二小姐也没有要趁人之危的意思,见他答应并立马着手安排后,人又恢复成那副温婉淑良的模样。
刘叔到底是刚刚才经历过一冉龇牙要咬人的凶狠模样,此时见她这样,一时有种恍恍惚惚的错乱感,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到底是权势喜人啊,不过片刻,方才迟迟没有出现的经理就已然露面,票什么的是看也未看,殷殷勤勤地就要把文姨接上机。
临走前,见一冉没和她一起走,文姨也没有多问,只是捏了捏一冉的手,神色平和,好像只是从前送一冉上学一样,“好好的。”
一冉努力压抑着胸腔的闷堵,半晌才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嗯”字。
她面上装得再好,文姨从小养她到大十几年,哪能不知道一冉的委屈和难过。
可文姨到底是没说什么,纵然心里抽得厉害,却仍是装着不知道。
于冉冉和老爷夫人,她才是外人的那个,哪里有插手的资格。
“阿黎。”
魏轩舟走到一冉身边的时候,一冉正仰着头看外头的天空。
苍茫宽阔的天际,一望无际。
魏轩舟看了眼妻子的神色,下意识牵住她的手,本来他在机场外面等着可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进来找人。
妻子的手很小,很软,也很凉。
魏轩舟下意识地将她的手包在手心,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这样的举动是出于哪种心理。
“你来了。”
不是疑问,也不是惊喜,而是一句平铺直叙的陈述。
魏轩舟看着妻子的脸,明明还是以往一样的神情,温和的,平静的,但那双黑泠泠的眸子却莫名寂人,见不到一点情绪的波动。
“我们回去吧。”
魏轩舟捏紧她的手,眼神紧紧看着妻子。
“好。”
妻子看着他,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但却让人丝毫不觉里头有丁点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