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对那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嫌弃。“真没想到,这死女人还有这么几把刷子。女儿啊,现在咱们可怎么办啊。”知道对方是许清暖,贺菲菲反而没那么急躁,眼底闪过一抹浓郁的狠意,“这女人可是结过婚的,结了婚还敢勾搭声势国际老板,有她好受!”“许清暖,你就等着吧,我不仅会叫你身败名裂,还会让你生不如死!”——江北澈实在不习惯跟人睡,根本睡不着。索性爬起,走出门去。客厅里,许清暖还在核对新单。
这话成功让小天放弃了离开的想法,将枕头抱了回来,“还是我照顾你吧。”
妈咪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做点心,自己可是男子汉,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要帮妈咪减轻负担。
他从小柜子里抱了一套备用被子,又取了垫子铺在地上,很快地铺就打好了。
小身板钻进被子里,乖乖闭上了眼睛。
江北澈坐在床上,看着小天的一举一动。小小的一团躲在地上,莫名让他觉得有种鸠占鹊巢的不自在。
自己好歹是个大人,让孩子睡地上不是个事。
江北澈拍拍床铺,“不用打地铺,你跟我一起睡吧。”
十月的天气,尽管铺了垫子,地板还是挺凉的。
小天怀念地看了眼自己的小床,还是摇头,“不用。”
“难道你想让人觉得我身为大人,连孩子都不管,只顾自己?”江北澈不悦地道。
小天:“……好吧。”
大人的脸面很重要,江北澈好歹是客,丢了他的脸面可不行。
小天只能乖乖爬上床。
生怕挤着江北澈,尽量把自己缩在挨墙角的一小块。
和陌生大人睡一床虽然有些不自在,不过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打过几个哈欠后很快就沉入梦乡。
江北澈抬眼看着床内侧睡得香甜的孩子,心里涌动着怪兮兮的感觉。
不厌恶,但不习惯。
他的床侧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第二个人。
江北澈逼着自己闭上了眼。
贺家。
贺菲菲上身露脐装,下身超短裙,踩着高跟鞋,心烦气燥地走进家门。
每天下班她都会去娱乐场所玩。
这两天因为许清暖当了护士长的事生气,索性医院都不去了,整天在外头混。
平日里这个点回家,家里早就安安静静,可今天才到大门口就听到家里传来杀猪般的哭嚎。
贺菲菲眉头一挑,涌出厌烦,快步进屋,“搞什么呢?大半夜的吵吵闹闹。”
“菲菲啊。”贺母披头散发,肿着脸从屋里跑出来,抱着贺菲菲就哭了起来,“这日子过不下去了,你爸……要跟我离婚!”
“怎么会这样?”贺菲菲吓了一跳,“爸是不是在外头找了狐狸精?”
“妈,您现在就带我去找那狐狸精,看我不弄死她!”
贺菲菲起身就要走,一脸的怒火和阴毒。
贺母肥壮的身子拖拉落地,“要是狐狸精倒也好了,大不了打一顿一了百。现在是……咱们家的菜市场,没了!”
“什么?”
听说菜市场没了,贺菲菲像被人打了一棍,顿时蒙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菜市场可是她出去炫富的门面,就因为知道她家里有菜市场,院长女儿才跟她做的闺蜜,那些公子哥儿也才愿意理她。
这突然就没有了,叫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贺母不停地抹眼泪,“我也不知道背了什么时,下午去买菜的时候碰到一对母子,那孩子的袖子钩掉了我的帝王蟹,我一时生气,要他们赔。”
“结果他们三句两句就喊着要把我家菜市场给买走。”
“原本以为你爸肯定不干,哪知道……他老老实实把菜市场卖给了对方。”
“后来你爸跟我说,买家大有来头,是什么声势国际的老板。唔唔唔……”
虽然菜市场被买走是给了钱的,可这死钱哪里比得了源源不断的活钱啊。
她随便加点项目,一个月一个摊位就能收好几万。
摇钱树没了,贺母比挖了心肝还难受。
听说是声势国际的老板出的面,贺菲菲也跟着慌了手脚。
如果是旁的人还能想想办法,表哥沈家财大气粗,姑妈也不会见死不救。
可声势国际比沈家公司不知道厉害了多少倍,沈家根本帮不上忙!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贺菲菲气得直跺脚,“跑到菜市场去找人麻烦,现在把菜市场搭了进去,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没有了菜市场,我还怎么找男朋友,怎么嫁去豪门?”
“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啊。”贺母这会儿也后悔到要死。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她说什么也不会去菜市场炫富,还叫人赔蟹。
“不过那女人穷酸酸的,还带了个孩子,声势国际的老板凭什么帮她啊。”
“就算长得漂亮能勾人,可好歹生过孩子,总得要计较一下吧。”
“穷酸酸”和“带了孩子”提醒了贺菲菲,她眼睛闪了几闪,“妈,你说说,那女的长什么样?”
贺母想了想对方的样子,“长得瘦瘦的,高高的,穿的是白T恤和牛仔裤,她好像叫她儿子小天!”
“这不就是许清暖嘛!”贺菲菲猛然醒悟,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死女人,抢了我护士长的位置和照顾声势国际老板的工作也就罢了,还来抢我们家的菜市场,不得好死!”
她就知道,许清暖上楼绝对不是为了工作那么简单,就是去勾引声势国际老板去了!
死去人,臭女人!
贺菲菲五官都给气扭曲了。
要许清暖在眼前,一定会把她撕个稀巴烂!
“许清暖是谁?跟声势国际老板又是怎么回事?”贺母听出端倪,忙问。
贺菲菲气呼呼地把许清暖的情况说了一下,“这个死女人就是先前勾引表哥,表哥差点娶了她的穷酸鬼!”
“表哥不要她,她就去别处勾引男人!”
“是她啊。”贺母虽然没见过沈川那个要结婚的女朋友,但也听小姑子贺谰云说起过。
小姑子对那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嫌弃。
“真没想到,这死女人还有这么几把刷子。女儿啊,现在咱们可怎么办啊。”
知道对方是许清暖,贺菲菲反而没那么急躁,眼底闪过一抹浓郁的狠意,“这女人可是结过婚的,结了婚还敢勾搭声势国际老板,有她好受!”
“许清暖,你就等着吧,我不仅会叫你身败名裂,还会让你生不如死!”
——
江北澈实在不习惯跟人睡,根本睡不着。
索性爬起,走出门去。
客厅里,许清暖还在核对新单。
她做的点心漂亮又好吃,回头客不在少数,吃完晚饭后又接了不少单。
一边在手机上滑动着,一边用笔在旁边做下记录,许清暖很认真地写下每个客人的联系方式和地址。
客厅的灯光照过来,映得她耳垂红红,越发小巧通透。
女孩子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像是停了两只蝴蝶在扇动翅膀,不经意间就扇到了江北澈的心口。
心尖某处,被软软的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