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脑袋上缠着纱布,医生护士在她旁边不停的跟顾砚北说着什么。姜岁什么都听不到,可她还是从顾砚北难得外显的情绪里,猜到了什么,她坐在病床上,愣愣的问他们:"我的耳朵,聋了是吗?"医生护士该是还想要安慰她,可姜岁在得知这件噩耗后,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只知道自己以后一辈子都要戴助听器生活了。原本苏然那一巴掌只是把她一个耳朵打出了问题,可是没有及时治疗,还被周衡用了药,被泼了红酒,连右耳也受到感染。
姜岁不知道顾砚北反问的是什么,她耳朵嗡鸣作响,人难免就有些沉不住气,开始发脾气的赶人。
顾砚北凝眸,让苏然和刘媛媛先回去。
刘媛媛来一趟没讨到什么好处,还从姜岁口中得知了苏然跟顾砚北的事情,也生气的很,在苏然伸手拉她的时候,一把甩开苏然的手,气呼呼的走了。
苏然伸出去的手缓缓收回,脸上的笑容微敛,回头看向顾砚北。
而这次苏然发现顾砚北的视线没在她的身上,她脸上的笑容彻底没有了。
手术前,顾砚北在病房告诉姜岁安心手术,其他的暂时不用多想。
姜岁心中虽然还在对苏然的事情生气,可马上要上手术台,她身边又只有顾砚北一个认识的人,难免对他有些依赖。
“我会变成聋子吗?”
顾砚北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她眼眸里此刻里面写满了不安。
顾砚北握了握她的手,摇头,“不会。”
姜岁对他还有些信任的,那种弱者对于强者的信任,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着最亲密的身体接触,她对他总是比旁人多了一份信任。
可,手术还是失败了。
姜岁脑袋上缠着纱布,医生护士在她旁边不停的跟顾砚北说着什么。
姜岁什么都听不到,可她还是从顾砚北难得外显的情绪里,猜到了什么,她坐在病床上,愣愣的问他们:"我的耳朵,聋了是吗?"
医生护士该是还想要安慰她,可姜岁在得知这件噩耗后,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她只知道自己以后一辈子都要戴助听器生活了。
原本苏然那一巴掌只是把她一个耳朵打出了问题,可是没有及时治疗,还被周衡用了药,被泼了红酒,连右耳也受到感染。
她才二十岁,以后一辈子都要成为残疾人这件事情,姜岁没办法接受。
她蜷缩着身体抱着膝盖,低声哭泣。
顾砚北不知道是心生怜悯还是出于愧疚,这两天多数时间都在陪着她。
但他还有工作,不可能一直待在她身边,给她找了个护工。
这天,顾砚北离开后不久,苏然就来了。
她是来找顾砚北的,有件事情需要顾砚北帮忙,可他不在,苏然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床上自怨自艾的姜岁,本来要走的脚步一顿。
她缓步来到姜岁的床边,姿态居高临下:“这两天砚北一直陪在你身边,也不过是在替我妥善处理麻烦,他总是这样,默默做了许多,也从不宣之于口。看你年纪小,我就教教你,上赶着的女人,就像是路边免费的商品,亲自递到客人手边,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花时间尝一口。”
一旁的护工刚才就认出了苏然是个明星,今早上班的时候还看到她的广告牌,却没想到开口就是这般的尖酸刻薄,让护工马上息了要签名合影的心思。
在苏然走后,姜岁问护工,方才苏然说了些什么。
护工写给她看。
脸色苍白的姜岁握紧了手中的纸张。
她不该再这样颓丧,姥姥和姥爷在世的时候一再告诉她:咱们不惹事,但是也绝对不能怕事,绝对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还不吭声。
姜岁让护工帮自己整理了住院后的所有病例,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来的很快,姜岁听不见,刚手术没多久也不能佩戴助听器,警察跟她交流只能用手写的方式。
姜岁把苏然和周衡对她做的事情都说了,她的诉求也很简单,要以故意伤害罪控告他们。
警察了解完事情始末,表示他们会调查清楚,让她注意身体。
姜岁就那么等着。
一天没有回应。
两天也没有回应。
等到第三天她耐不住性子让护工帮她打电话询问的时候,却得知这件事情因为证据不足不予立案。
病例都在这里,怎么就证据不足了呢?
姜岁直接跑到了警察局要个说法,可三言两语就被人敷衍过去,言辞恳切的说会继续调查,可是却没有说要怎么调查。
姜岁急的直掉眼泪,茫然的站在大厅内,她好像再次回到姥姥和姥爷过世的那个时候,她身边陆陆续续走过许多人,可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关心她。
她年纪再小也看明白,这件事情被人压下来了,她报警也没用。
周衡缓步走到她面前,手指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你跟我犟什么呢?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周衡觉得她这次该长记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