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庭拉着她的手紧了紧,才笑道:“我们云梦泽出来的人,入世只为救百姓于水火,可不是来磕头的!”听见云梦泽三个字,堂,上众人免不得诧异一番。顾城安对这些虚礼并不看重,他的目光却落在了沈怜身上,不知怎么,他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熟悉。“姑娘出自云梦泽?”沈怜刚想张嘴,意识到自己不能开口,便只点了点头。宋知庭看了她—眼,立时了然:“侯爷,师妹常年居于云梦,素不爱与人打交道。”顾城安收回眼神,没有多想:“来人,带他们去见陆老太师。”
陆府。
顾城安坐在花厅,神色比方才进城之时多了几分凝重。
“老太师如何了?”他扫了—眼面前的御医,语气冷冽。
御医吓得抖了—下,才犹豫道:“太师年事已高,这瘟疫来得凶猛,臣也只能尽力拖延,望能早日寻到治疗此种瘟疫之良方。”
拖延?顾城安不由皱了眉。
这里的人,是沈怜在世间最后的亲人了。
若是他这也护不住,他不知道,他日九泉之下他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她。
“本侯不需要你尽力,只要你治好老太师,不然,休怪本侯不客气!”
太医应了声是,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
“报,侯爷,门外来了几个人,说是能救陆老太师。”—个小厮上前报信。
顾城安眼神一动:“请进来!”
……
因着顾城安的到来,陆府到处都布满了兵士,倒是让沈怜觉得很不自在。
她跟着宋知庭在顾城安跟前站定,五指却不由握拳。
隔着帷幔,沈怜看不清顾城安脸上的表情,只是一年过去,再对上这个人,她还是觉得心底发凉。
“见了侯爷,还不跪下!”一旁的侍卫低喝了一声。
沈怜愣了一下,没有动作。
她想,但凡是个有出息的,对着一个间接害死自己全家,害了自己女儿的人,都做不到卑躬屈膝才是。
宋知庭拉着她的手紧了紧,才笑道:“我们云梦泽出来的人,入世只为救百姓于水火,可不是来磕头的!”
听见云梦泽三个字,堂,上众人免不得诧异一番。
顾城安对这些虚礼并不看重,他的目光却落在了沈怜身上,不知怎么,他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熟悉。
“姑娘出自云梦泽?”
沈怜刚想张嘴,意识到自己不能开口,便只点了点头。
宋知庭看了她—眼,立时了然:“侯爷,师妹常年居于云梦,素不爱与人打交道。”
顾城安收回眼神,没有多想:“来人,带他们去见陆老太师。”
……
踏进房间,一股浓浓的药味迎面而来。
床榻之上,满头白发的陆太师就躺在床上,呼吸困难,面色发红,皱纹交错的脸上汗水沾湿了几缕凌乱的发丝。
沈怜心下一揪,可想到自己身后还跟了个太医,她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在云梦的这一年,她虽是养病,可也跟着那里的医师学了不少东西。
来之前,她也是做了些准备的。
她沉声上前把了把脉,可是神色却变得凝重起来。
半晌,她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打开瓶塞在陆老太师鼻子下晃了晃。
随即,老太师的呼吸渐渐平顺了下来。
她刚想收回手,却被一只苍老的手紧紧握住。
“莺儿……”陆老太师无意识地叫了一声。
沈怜鼻头—酸,虽然她知道床上之人是病的在说胡话,可自从外祖离京至今,她已然许多年没有见过他们了。
如今再见竟是这样的境况,心中不免心酸。
她刚想应声,就感觉背后有道目光仿佛在盯着她,一时有些凉飕飕的。
她一转头,看见顾城安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了。
她心中一慌,方才那句,他该不会是听到了吧?
顾城安一步步向她走近,眼里是她看不明的情绪。
下一瞬,她见他薄唇轻启,声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莺儿?”
沈怜身下一沉,身子跟着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