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便听得一阵环佩叮当,由远及近,还伴随着一股撩人的清香。随着开门声响起,珠翠碰撞声逐渐清晰,那股清香也变成了浓腻的脂粉香。纱帘被微微挑起,只见一女子款款而来,她穿一身玫粉色织金芍药缎罗裙,衣领夸张地立着,通身金饰,每行一步便叮当作响,高高挽起的发髻上还簪了一朵赤色的芍药,三十来岁的脸上砌着脂粉。本身倒是个美人,只是这打扮实在艳俗。同从前一样,戚玦被扑面而来的脂粉味呛得差点
不多时,便听得一阵环佩叮当,由远及近,还伴随着一股撩人的清香。
随着开门声响起,珠翠碰撞声逐渐清晰,那股清香也变成了浓腻的脂粉香。
纱帘被微微挑起,只见一女子款款而来,她穿一身玫粉色织金芍药缎罗裙,衣领夸张地立着,通身金饰,每行一步便叮当作响,高高挽起的发髻上还簪了一朵赤色的芍药,三十来岁的脸上砌着脂粉。
本身倒是个美人,只是这打扮实在艳俗。
同从前一样,戚玦被扑面而来的脂粉味呛得差点咳嗽,她唤了声:“……万姨。”
万朝朝,临仙楼的当家掌柜,从前住在梨花巷的时候,便是她时常照拂,论起来,算戚玦的半个长辈。
面对戚玦,她笑得热络,眼角的脂粉被表情挤得出现了淡淡的裂痕,虽面有喜色,但还是不禁责怪道:“怎到万姨这地方来了?你一个姑娘家,这般贸然前来,若是让人知道了,只怕落人口舌。”
忽地,她脸色一变:“可是你爹给你委屈受了?!”
“没有。”戚玦笑得乖巧:“我这不是安置好了,出来让姨看看,好让姨宽心么。”
听她这般说,万朝朝满是欣慰,拿了些点心,听她报喜不报忧地说了在戚府这一个多月的家长里短。
话题便这么兜兜转转来到了她娘温敏儿身上:“想当初,敏儿也是眉郡出了名的才貌双全,是当之无愧的花魁娘子,若非信了你爹那一套海誓山盟,何至于一生困苦至此。”
说到温敏儿,万朝朝情不自禁絮絮不止:“环儿,你要记得你娘是个很好的人,当年我的命就是敏儿从眉江里捡回来的,她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要是戚家人对你不好,一定要来找姨,临仙楼永远是你的靠山。”
她这几个月收到的善意不多,听闻此番,心中不免感动,沉思了片刻,心绪稍稍平复后,戚玦问出了那个问题:“万姨,我娘从前有什么仇人吗?”
万朝朝一愣:“敏儿天资过人,难免惹人嫉妒,可实在算不得仇人……环儿何故如此发问?”
戚玦只好应付道:“没什么,没有最好,若是有,我知晓了也好小心防范。”
他们并未久留,离开临仙楼的时候,已是晌午时分。
万朝朝本想留她吃午饭的,但戚玦只推说戚府有事,需得赶紧回去。
至于是什么事?
自然是她辛苦拱火多日,今日要赶着回去再浇一遍油。
万朝朝安排的马车送他们到了码头。
码头,随着一声沉闷的碰撞,一艘客舫在岸边停稳,舫上的人将艞板放下来,迎他们几人上去。
船上,戚玦的眉头紧锁。
她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了。
阿娘的死因、纵火的黑衣人,以及……她一直很奇怪,她分明不记得自己何时习过武,她的身子更是瘦弱不堪,没有丝毫习武的痕迹,那她的身手从何而来?
尤其是她的射艺,绝非一日之功可以练成。
今日之行,她的疑惑并未减少分毫。
眉江的流水如心绪般,将他们的客舫推至南岸。
……
戚玦回到梅院时,正是午饭时间。
吃午饭的时候,戚玦吃得急,就着虾皮豆腐和水白菜,风卷残云般连吃了两碗饭。
琉翠看得万分不解:“姑娘你是饿疯了吗?吃这么快作甚?”
戚玦咽下嘴里的饭菜,又看了眼日头,道:“急着练箭,怕耽误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