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眼里不自觉含了几分苦涩:“若是如此便也罢了,只是后来,齐威帝撕毁合约,两国交战,白萱萱被齐国人架在战车上,用以威胁王爷,她便自戕于阵前……此番情意人尽皆知,有这样一个人在,王爷的心早就随着白萱萱一起死了。”顾新眉想宽慰她,可又不知从何下口,只能缄默。靖王妃续道:“即便是王爷后来娶了南安侯的亲生女儿李氏,也依旧十分冷漠,连带着对先妃所出的世子也格外疏离……先妃辞世不到一年,父亲便为
靖王妃眼里不自觉含了几分苦涩:“若是如此便也罢了,只是后来,齐威帝撕毁合约,两国交战,白萱萱被齐国人架在战车上,用以威胁王爷,她便自戕于阵前……此番情意人尽皆知,有这样一个人在,王爷的心早就随着白萱萱一起死了。”
顾新眉想宽慰她,可又不知从何下口,只能缄默。
靖王妃续道:“即便是王爷后来娶了南安侯的亲生女儿李氏,也依旧十分冷漠,连带着对先妃所出的世子也格外疏离……先妃辞世不到一年,父亲便为了攀附权势,要我把我嫁过去填房,当时我以为自己此生算是完了。”
“那王爷待你可似待先妃那般?”顾新眉顿时心急。
靖王妃宽慰道:“他待我虽不似传闻冷酷,对满儿也算亲近,可他是个在原配妻子的棺材面前都能不掉一滴泪的人,我实在不觉得自己有本事能捂热这副心肠……兴许眼下这般,便已经很好了。”
听闻此番,顾新眉也只能徒劳地劝慰了几句。
正此时,有丫鬟来报,说是宁婉娴来了。
二人收敛心绪,又恢复了平日的端庄。
只见顾新眉眉头一展:“这便是我同你说的那个丫头,很是可心。”
说话间,宁婉娴款款而来。
虽仍是一身素雅,但也比前些日子明丽得多了,一身白色罗纱襦裙,透着淡淡的紫色,衬得人清瘦间带着几分温婉清逸,便是靖王妃见了,也有几分移不开眼。
宁婉娴盈盈一拜:“婉娴见过王妃,见过伯母,不知王妃在此,是婉娴叨扰了。”
“无妨。”靖王妃淡淡道。
在宁婉娴面前,顾新眉显得格外和蔼,似是这般就能缓解她心中的愧意。
她朝宁婉娴招了招手,示意她在身边坐下:“可是有什么事?”
宁婉娴神色乖巧,又起身,来不及阻拦,便恭恭敬敬地给顾新眉磕了个头。
“这些日子,伯母的照顾,婉娴没齿难忘,只是婉娴身份低微,不能在中秋与几位妹妹一同给伯母磕头请安,婉娴心中不安,今日来此,是为告罪,更是为表感激。”
顾新眉忙让人将她扶起来:“你有这份心意,下了学便到福安院来坐坐吧。”
宁婉娴起身时,眼里已含着几分泪:“婉娴心中想要孝敬伯母,可这般,只怕叨扰伯母,也怕被旁人以为我谄媚……”
“怎会?”顾新眉替她擦着眼泪:“伯母喜欢你还来不及,哪个蹄子敢嚼舌根,你只管同我说!”
宁婉娴满眼感激:“伯母厚爱,是婉娴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大过节的,本不该让伯母见眼泪,是婉娴的错……”
话音未落,又要下跪,顾新眉赶紧拉住。
一旁,靖王妃却是一脸冷淡:这丫头,心思实在太多。
……
暮色将近,日落月升,戚府的幡灯一盏盏亮起。
今年戚府的晚宴专门请了戏班子,台上吹吹打打,唱的是戚玦最喜欢的名曲《红梅刃》,讲的是今天早上靖王提到的那位昭阳公主,她乃梁国祖帝之女,此刻戏正演到她孤身救父兄于阵前的故事。
男女分席,依次列坐。
戚玦排行第五,按座次,坐在戚瑶和戚玫之间。
此情此景,戚瑶不敢发疯,但这个人似乎练武成痴,分明不久前方吵过一架,此刻竟又纠缠起来,她小声要挟戚玦:“待会儿宴罢不许走,同我比试射艺,不然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