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一些旧物,却是楚景万分珍贵的东西。贵妃送的长生锁、楚淮送的玉环、宁婉送他的银铃……还有那年淹没在雪地之中的红纸小像。原来他一直记得,他一直收着,所有真心送他的东西,他都珍视着。可这份珍视终究染上了尘,自楚淮走后,在他身边的人,不是为名便是为利。再也没了那份真心,这个盒子也再没有机会打开了。南璇静静的攥着她幼年送楚景的那颗石头,不忍的闭上了眼睛,泪水终于滚滚而下。……天外乌云蔽日,骤然下了好大的雨。
南璇指尖微顿,轻声问道:“我不能看吗?”
青龙迷茫了片刻,似乎也不明白为何要这样,甩了甩头飞到了南璇肩头。
南璇垂眸看着那个盒子良久,还是打开了。
清脆的一声响,尘封的盒子被拉开,尘灰散了一地。
南璇霎时红了眼眶。
里面是一些旧物,却是楚景万分珍贵的东西。
贵妃送的长生锁、楚淮送的玉环、宁婉送他的银铃……
还有那年淹没在雪地之中的红纸小像。
原来他一直记得,他一直收着,所有真心送他的东西,他都珍视着。
可这份珍视终究染上了尘,自楚淮走后,在他身边的人,不是为名便是为利。
再也没了那份真心,这个盒子也再没有机会打开了。
南璇静静的攥着她幼年送楚景的那颗石头,不忍的闭上了眼睛,泪水终于滚滚而下。
……
天外乌云蔽日,骤然下了好大的雨。
忽而一道明光撕裂天际,映亮了整个毒谷。
缠绵的雨声,在山洞之内依旧能听到分外清明。
宁婉坐在冰棺一旁,天地回春总还是有一些凉意,她指尖被冻的发白,却依旧不肯离得远一分,只是静静的看着冰棺中的人,轻声说道。
“他说我宫中的檀香很是舒心,总爱来我宫中小憩,那时我便是这样望着他的。”
言珩站在她身后,脸色有些不同寻常的苍白。
这些话,宁婉每来一次便会说一遍,他是个完美的听众,向来只是淡然的听着。
不理解,不在意,也不在乎。
“可他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他时,身上便熏的这种香,所以我便也喜欢上了这种香。”
宁婉回忆着往事,眼中渐渐染上笑意。
“那时我一人偷偷出府,遇上了两个采花贼,他救了我,我本想着要给他谢礼,一转眼他便不见了,若不是他掉落的红绳,我便真与他无缘了。”
她自顾自的说着:“后来我在楚景手上看到了这条绳子,才知道原来他竟是当今的圣上,我真的很幸运,第一次出府便遇见了他。”
“可我见不到他,便只能利用楚景去靠近他,他很喜欢我,我终于得偿所愿能陪在他身侧,可……”
宁婉神色恍惚的顿住了话语。
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她入宫的第六年,楚淮便因病去世了。
她伸手轻触着楚淮青白的脸,指尖顿时冰冷刺骨,可她却仿佛感受不到冷意般,细细描摹着棺中人的五官。
片刻,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言珩:“多谢你听我说这些,心头血一月取一次,今日便是一月期限了。”
她起身,瘦弱的身躯站在了言珩身边。
言珩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必了。”
宁婉愕然,言珩转身,犹如叹息:“不必了。”
取宁婉每月的心头血便是为了饲养他无心的身躯,如今心脏已经找回,便用不上了。
他轻轻抚上心口,丝丝缕缕的痛意从心中渗透至四肢。
太久没有心了,原来有心竟会这样的痛。
他眼中浮过南璇恨意的眼神,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这种难言的心痛。
他深吸了口气,将这股痛意挨过。
转身看向那口冰棺,淡然说道:“我要离开了,天山雪莲能保他肉身十年不腐。”
宁婉惊讶问道:“那十年之后呢?”
言珩摇摇头,没有回答。
宁婉眸光转向楚淮,沉吟片刻后说道:“永不再回来了吗?”
言珩微微出神。
“永不再回来了吗?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