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一团乱,便无人再有心思来打谢家姐妹两个的主意,谢云檀开始将重心放在谢家的长远谋划上。当年谢家出事后,有人趁乱想抢谢家宅子。那时的谢云檀姐妹俩尚且年幼,自顾不暇,何谈护住谢家老宅。只知谢家老宅被一个神秘人给买走。说来也巧,自从谢家老宅被人买走后,谢云檀手中的谢家家业,再没一个敢打主意的人。整个燕洲城都知道谢家只剩两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却无人敢染指谢家家业半分。若说是江家庇护,谢云檀是万万不信的。
林氏完全没想到,江青棠竟然能说出这样冷漠的话,她震惊地看向江青棠,眼底还挂着眼泪,“就算他整日沉迷赌坊,他也是我的儿子,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江青棠眉头皱的更紧。
她一贯厌烦这样的妇人,但此刻,该死的古代大家族观念,她必须要帮林氏,江明义就算再怎么扶不上墙,也是江家血脉。
若她不帮,江家人便不会再信任她,不会为她所用。
“行了,我去找三皇子。”
林氏重燃希望,她看向江青棠的眼神充满感激,“棠儿,多亏有你,江家多亏有你……”
江青棠迈步离开,江淮试图叫住她,不想她再去找皇子,却听林氏道,“三爷,咱们家能有棠儿,简直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煎熬的两个时辰过去。
江青棠终于带着宫中的太医回到江府。
太医一来便为江明义医治,发觉那硬石撞击的位置竟是脑袋,就连太医都有些束手无策,只能尽力医治。
医治完,太医从江明义房内出来,额角一层细密薄汗。
“我尽力了。”太医用帕子擦拭额角的汗,“脑袋撞在石头上,能不能醒过来全靠天意了。”
听到这话,林氏脑袋一阵晕眩,她差点没站稳,愈发绝望被婢女搀扶着。
怎会……怎会如此……
她的儿子,她唯一的儿子啊……
后半辈子的指望就只有江明义了,她的儿啊!
林氏近乎绝望,再多安抚的话太医也说不出来,只交代了府医后续该如何照顾,便匆匆离去。
宫中规矩森严,他不能在外太久。
送走太医,江青棠回到院中,看林氏身子瘫软在婢女身上,她冷着脸走上前,“太医又没说人一定醒不过来。”
她是真的不理解,这些古代女子的思想怎就如此迂腐。
不过是儿子重伤,又不是她缺胳膊少腿,至于这样一副活不下去的模样吗?
前世,江青棠这样的眼神,谢云檀或许看不懂,但此刻她却懂了江青棠是何意。
谢云檀略略沉吟,柔声道,“二嫂毕竟只有这一个儿子,如今重伤不醒,二嫂难免伤心。”
江青棠听到谢云檀的话,本就烦躁的心情越发不爽,她瞪她,“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
说完,江青棠拽着林氏的手臂,逼迫她站稳了,“如今二房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你若真要浑浑噩噩下去,就等着被人看笑话吧。”
林氏眼睫一片湿润,还沾染着泪水,“我、我一个深闺妇人又能做什么?我只能在后宅……”
“谁说女子只能在后宅了?江家那么多的产业都是我在打理,也不见江家产业被打理的一败涂地,二房手中掌管的铺子不少,你若继续不管不顾,就等着铺子倒闭吧。”
江青棠这话说的林氏心头微动。
她手中的铺子营收本就一般,若往后她再不管不顾,那些铺子都倒闭了,她又要过以前那样紧巴巴的苦日子。
用点银子还要小心翼翼去府上账房请……
这样的日子,她不想过。
谢云檀听着江青棠对林氏说的这番话,她承认,江青棠说的确实有理,但……林氏终究不是江青棠。
不过,这些都是江家的事,她拭目以待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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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一团乱,便无人再有心思来打谢家姐妹两个的主意,谢云檀开始将重心放在谢家的长远谋划上。
当年谢家出事后,有人趁乱想抢谢家宅子。
那时的谢云檀姐妹俩尚且年幼,自顾不暇,何谈护住谢家老宅。
只知谢家老宅被一个神秘人给买走。
说来也巧,自从谢家老宅被人买走后,谢云檀手中的谢家家业,再没一个敢打主意的人。
整个燕洲城都知道谢家只剩两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却无人敢染指谢家家业半分。
若说是江家庇护,谢云檀是万万不信的。
那时的江家自己都难保住谢家分出的一半家业,怎么可能有本事护住谢家姐妹两个手中的。
谢云檀想把谢家老宅重新买回来,但她不知道当初买下老宅的人究竟是谁。
只能让人慢慢去查。
外头打听消息的事一般都是萧六在跑,他做事的效率比谢云檀想的还要快,无论查什么,他总能以最快的速度查到。
“夫人,七宝阁一盏七彩琉璃灯在城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七宝阁的人说那是谢家旧物,不知夫人可知晓?”
萧六进来回禀消息时,谢云檀正在落笔题字。
“七彩琉璃灯?”
熟悉的名字落入耳中,谢云檀的指尖有一瞬的发麻。
“是小叔送的……七彩琉璃灯。”
“在七宝阁?”谢云檀呼吸都急促了些。
“是。”萧六点头。
“带我去。”
“后日七宝阁唱卖,价高者得。”萧六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谢云檀。
七宝阁众人举牌争抢宝物的过程叫唱卖。
谢云檀眉心微微颤动两下,唱卖……
那是小叔留给她的七彩琉璃灯,是小叔跟金陵王去邻国游玩时得来的稀奇玩意。
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那七彩琉璃灯了,没想到……没想到竟又出现了。
“七宝阁都给哪些人家发了帖子?”谢云檀喉间干涩。
“城中许多高门大户都发了,此事满城皆知,想必七宝阁是想趁机赚一笔。”
谢云檀深深吸口气,“我需要一个身份,代表谢家前去七宝阁。”
“属下去安排。”萧六不假思索便应声道。
他一贯如此,无论谢云檀交代多难的事,他总会应下,毫不犹豫去做。
萧六应下后,准备出门去办。
谢云檀倏地抬眸,她望着男子一袭黑衣劲瘦的背影,情绪渐缓,“萧六,谢谢你。”
“为夫人分忧,是属下的责任。”
萧六侧身离开那瞬,谢云檀视线定格在他脸颊一侧,那里,好似有一道凹凸不平的痕迹。
像是多一层面皮。
谢云檀眯眸一瞬。
脑中倏地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