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跟前打了个照面就到隔壁屋子去了,今天绿袖当值,一人坐在那里整理一团麻线。绿袖见了明筝,忙起身笑脸相迎。“大奶奶怎么这会子过来呢?”明筝含笑答道:“一个人在屋子里呆久了出来透透气。今天咱家倒热闹。”绿袖忙让明筝坐,接着又是端茶水,又是送点心。“今天咱老夫人的手气怎样?”“要差些,倒是县主从开局到现在一直在赢钱,手气可好了。”这些官家太太凑在一起打牌不就图个乐子,输赢也不大。
在萧闰棠和她说过那番话后,明筝有意地避着他,总觉得两人见了面她会觉得尴尬。
所以在去凤鸣斋看望老夫人她也是特意和萧闰棠岔开时间去的。
凤鸣斋今天有牌局,牌桌上的有老夫人、崇庆县主,还有经常往萧家跑的范太太,另外萧家作陪的是康夫人,只是不见黄夫人的身影。一看就知道今天这局是老夫人组的,这样的场景也算是萧家常见的场面了。明筝见怪不怪。
她在跟前打了个照面就到隔壁屋子去了,今天绿袖当值,一人坐在那里整理一团麻线。
绿袖见了明筝,忙起身笑脸相迎。
“大奶奶怎么这会子过来呢?”
明筝含笑答道:“一个人在屋子里呆久了出来透透气。今天咱家倒热闹。”
绿袖忙让明筝坐,接着又是端茶水,又是送点心。
“今天咱老夫人的手气怎样?”
“要差些,倒是县主从开局到现在一直在赢钱,手气可好了。”
这些官家太太凑在一起打牌不就图个乐子,输赢也不大。
绿袖凑在明筝耳朵边低语了几句:“范太太进来赶着过来是想给他们家女儿说亲来着。”
明筝吃惊地问:“哪个女儿?”
“不就是经常往咱家跑的若兰小姐。”
明筝一时八卦心起忙问:“说亲,给她说的哪个人家?”
“范太太想要把若兰小姐嫁到咱家来,如今大爷已经成亲了,剩下的就是二爷,所以这不把二夫人也给请过来了么,然后让崇庆县主给当保媒。”
把范若兰和萧万棠凑一处?这两人平常也没什么交流啊,她又想到萧万棠的为人心里就打着鼓。范若兰嫁了萧万棠能否幸福?
明筝略一思量,她说:“府里这几位公子,要论年长的话二公子前面不是还排了一个么,祺大爷要论年纪的话比长公子还要大一些,更是到了适婚的年纪,为何不把他排前面?”
绿袖回答说:“大奶奶,您才来咱家不久,对咱家的有些情况不熟悉。祺大爷的身份您也是知道的,他又常年不在家,要说亲的话没那么容易。不过咱二夫人还有tຊ些瞧不上若兰小姐,这里和范太太打马虎眼。”
“那老夫人是什么意思呢?”
绿袖笑道:“老夫人倒是没得说,萧家和范家关系本来就好,真要做成了亲,老人家肯定也是高兴的。”
明筝心道那范若兰出身、容貌都不错,这康夫人还挑剔啊?
两人在一处小声议论着,手中的活却没停歇。明筝帮着绿袖把麻线给理好了。
“多谢大奶奶帮忙,要不然这么一团乱麻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整理好。”
就在两人准备坐在一处好好地说说话,品品茶时,突然听见外面嘭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翻倒了一般。吓得两人慌忙出去看个究竟。
只见桌子被人给掀翻了,茶水和骨牌全部洒了一地,范太太坐在地上等撒泼打滚。明筝和绿袖都看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
绿袖赶紧将老夫人护着,生怕老人家受了什么惊吓。萧老夫人吼了句:“好好的打牌 你们不干,这是到我眼皮子底下干架啊?”
老人家气得不行,说话都在发抖。
崇庆县主也吓懵了,康夫人这时候出来说:“李佩娥,你走吧,咱家也不是你撒泼的地方,当心吓着了咱家老夫人。你以后可不许上咱家的门了。”
范太太只是撒泼,萧老夫人气愤不已,她朝康夫人吼了几句:“你少说几句难道不行?”
康夫人被老夫人这样一吼倒是冷静下来了,当时她也不敢在跟前久留转身回了二房那边的院落。
几个仆妇和丫鬟跟着进来了,有的帮忙搀扶范太太,有的忙着收拾地上的东西。
范太太受不了康夫人那样的阴阳怪气最终没有控制住自己,然后掀了桌子。她哭哭啼啼一阵,后来又觉得丢脸,后来听得萧老夫人说:“两家来往这些年了,也没这样红过脸。老二媳妇不懂事我会斥责她的,范太太心里别委屈,你这里发泄也发泄了,也该顺顺气了。”
范太太重新匀了面,只是俩眼圈红红的。老夫人这样说,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赶着给老夫人行礼道:“是晚辈脑子发热惊着了您老,晚辈给您赔个不是。”
“这牌是打不成了,你也别存了什么闲气在心里头,以后照旧要来往。”
“是,您老说得对。”
范太太没有脸面再继续呆下去,她匆匆地离开了萧家。崇庆县主也走了。
耳根终于清静下来,明筝这才适时地送上了关心:“您老感觉怎样,有没有头晕,有没有感到胸闷?”
萧老夫人含笑着看着长孙媳妇,她道:“我没事,自从吃了你给的那些药感觉身体好了许多。咱家真是有福气,娶进来你这样能干的一个人。也是双九的福气,我瞧着他近来气色也好了不少。乖孩子,你最近也辛苦了。我还说让你婆婆翻看一下黄历,然后选个吉时让你们俩圆房。”
明筝听了这话有些心惊肉跳的,她忙说:“他底子差,现在外面看上去好了,内里还比较虚弱,还需要很长时间的调理,目前并不适宜圆房。”
萧老夫人听说后沉默了好一阵,然后轻轻地拍着明筝的手说:“好孩子,你嫁到我们家倒是受了不少的委屈。我那大孙子什么都好,就是身子骨弱了些。你受的这些委屈我都明白,我也是女人,是过来人。”老夫人说着又跟着将手腕上的一只羊脂白玉镯给褪了下来。然后老夫人将那只镯子拿给了明筝。
“这只镯子看着普通,但我还没到萧家的时候就跟着我了,是我姥姥的陪嫁。现在把它传给你。”
如此贵重,又有来历的东西明筝哪里敢要,接连推辞说:“不行不行,我可受不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您老还是自己留着吧。”
“傻孩子,你没听过一句叫做‘长者赐,不敢辞’的话么,我给你的,你拿着就行。这只镯子我本来就是要传给长孙媳妇的,就该给你。”
明筝推辞不过,老夫人硬给她戴上了。
才戴上不久,康夫人又出现了。老夫人给明筝递了个眼色,明筝心里明白,她也起身来以绿袖找她有事为由暂时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