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暂且放一放,兵部那边暂时不能动,你现在带人暗中走访,问一问京畿府附近的茶楼酒馆,有没有人还记得两年前的打人案。”“是,公子。”摘星阁上,萧临祈凭栏愿望,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个法子是大海捞针,但先帝遗骸的事情越查难度越大,他也只能抽丝剥茧,尽人事,听天命。不过正因为举步维艰,萧临祈也越来越相信,父皇的死绝对不简单,甚至遗骸丢失,都是朝廷里的人干的。“父皇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若真是有人谋朝篡位,这天下,儿子也会亲手拿回来!”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谢韫娴耸了耸肩膀,语气平淡道:“你换个思路想想,你现在不需要报仇,还捡了一条狗命,以后抱着本小姐给的金饭碗,到底是吃喝不愁是不是。”
“唉。”谢韫娴叹了口气,“倒是本小姐,私藏逃犯,担着掉脑袋的风险,这可是亏本亏到姥姥家了。”
闻言,王璨眼皮子直跳。
“大小姐你不会把我给卖了吧?”
王璨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谢韫娴翻了个白眼,“放心吧,本小姐不是这种人,什么狗屁法律,叛国通敌我一点也不放在眼里,就这混浊世道,朝廷里坐着谁都没有太大区别。”
王璨又惊又喜,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谢韫娴。
他喜的是谢韫娴不会出卖他,惊的是眼前这位大小姐性格另类,无君无父,无国无家。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一个还没长开的姑娘变成这样。
“青草。”
谢韫娴伸手揉了揉青草的头发,指了指王璨道:“咱们府上不养闲人,以后你就跟着王璨干活,他要是欺负你,你直接告诉我,我打断他的狗腿。”
王璨:“……”
青草眉开眼笑,乖乖的点了点头。
交代完事情,谢韫娴登上望月阁,吃茶下棋,顺带监视望平侯府的一举一动。
过了午时,谢荣轩带着大量随从离开望平侯府,脚步匆匆上了马车,看着他去的方向,梦秋撇了撇嘴道:“这厮定是又去丽春院了,跟个种马似的,一天都不安生,恶心。”
谢韫娴冷笑一声,淡淡道:“谢荣轩名声在外,人人都知道他不能人道,现在吃了药重整雄风,自然也要挽回名声,可不得天天望丽春院跑?”
说着谢韫娴似想起来什么事,缓缓问道:“我若没有记错,张青松这厮是不是也喜欢去丽春院?”
“那可不。”梦秋突然露出八卦的表情,低声道:“牛二还说,这两个人不光都喜欢去丽春院,连喜欢的姑娘都是同一个人,花名好像是叫什么‘红豆’,这位花魁这段时间可是忙的不行,今天陪谢荣轩,明儿就要陪张青松,哪怕来了月事,都得‘浴血奋战’。”
谢韫娴一阵无语,这词让你用的,以后都没法直视了。
八卦完梦秋又多愁善感起来,“你说这青楼里的姑娘为啥要这么作践自己,这天底下不多的是养活自己的办法?”
谢韫娴捧着茶,热气腾腾,她摇了摇头说道:“人生从来不是言之命至,人随己愿的,身不由己是常态,青楼里不少人是被自己父母卖进去的。而且经历了衣服一脱就来钱的感觉,谁还愿意面朝黄土背朝天,这是人性的弱点,没有办法的事。”
梦秋若有所思,轻轻点头,只觉得小姐很厉害,什么事情都想的清楚明白,根本不像是十几岁的人。
偷得浮生闲,时间如白驹过隙。
两日后。
摘星楼里,气氛沉重。
萧临祈负手而立,面容冷冷清清。
“你是说两年前五月十三案发后,京畿府所有的衙役全都被充军了?”
淬星连连点头,用力挠了挠头发,“这些人现在身在何处,估计得查阅兵部的档案才行,但是现在兵部投靠了三皇子,公子你和大皇子走的又近,恐怕兵部不会轻易让公子调查档案。”
萧临祈沉吟片刻,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这个崔灿当年负责皇陵建造,受了某人命令在陵寝里保留一条密道,根据慧能和尚的说法,此人事后得了一大笔钱。
若是寻常人定然会拿着钱远走高飞,以免后来东窗事发被清算,但这个崔灿却选择留在了京城。
两年前崔灿伤人,不但相关卷宗被毁,连经历过案子的京畿府衙役都被调走,能办到这种事,一定是朝廷里有人在护着他,担心他的行踪被发现。
可既然如此担心,何不将崔灿一刀杀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所有的秘密,何须如此复杂?
萧临祈在房间里踱步,理不出个头绪。
“此事暂且放一放,兵部那边暂时不能动,你现在带人暗中走访,问一问京畿府附近的茶楼酒馆,有没有人还记得两年前的打人案。”
“是,公子。”
摘星阁上,萧临祈凭栏愿望,何尝不知道自己这个法子是大海捞针,但先帝遗骸的事情越查难度越大,他也只能抽丝剥茧,尽人事,听天命。
不过正因为举步维艰,萧临祈也越来越相信,父皇的死绝对不简单,甚至遗骸丢失,都是朝廷里的人干的。
“父皇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若真是有人谋朝篡位,这天下,儿子也会亲手拿回来!”
萧临祈白衣猎猎作响,目光如蕴雷霆。
十一月的风,吹得冰冷刺骨,谢府后院里,青草冻的手指通红,但依旧卖力的劈砍柴火,小嘴不停的哈着白气。
王璨唉声叹气从物理出来,接过青草手里的斧头,“你去歇一会吧,剩下的我来劈,不然大小姐又说我欺负你。”
青草这些天伙食不错,营养也跟了上来,脸上终于是长了些肉,笑起来眼睛如弯弯月牙,有一点可爱。
她蹦蹦跳跳回到屋子里,坐在了长板凳上,学着王璨盯着那一封写满字的信纸。
看了半天,青草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王璨在院子里哼哧哼哧劈了半天的柴,累的满头大汗,这位公子哥已经完美的融入角色了。
抹了一把汗水,王璨进了屋里,他走到桌边正要喝口茶润润喉咙,结果眼睛一瞪大吼一声,“快起来!”
青草吓了一跳,茫然起头,她嘴角的口水拉出一条丝线,滴了老长,桌子上那封信纸也已经被口水打湿了大半。
王璨连忙点燃了桌子上的火烛,将信纸靠近火光炽烤,这可是重要证物,背负着王家冤案昭雪的希望。
青草显然也意识到什么,显得手足无措。
王璨原本很着急,但烤着烤着,他突然愣住了,然后露出狂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