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上离一边吓唬她,还不忘一边往嘴里直塞花生米,顺便再喝两口小酒。官宁儿被他老神在在的模样气得直冒火,“师父,您徒弟都被关到天牢里了,您怎么还吃得进去?”莫上离毫无罪恶感的眨眨眼,笑道:“兄弟俩在那闹别扭呢,我老头子可管不了那么多闲事。”“这怎么是闲事?那兄弟俩,可不是普通的兄弟俩,他们一个是当今天子,一个是当朝王爷,搞不好,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如果我那倒楣徒弟不幸死掉了,我老头子大不了每年清明节,给他多烧点纸钱好了。”
很快,七王被打入天牢的消息,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七王府里听闻此讯之后,无不露出惊慌的表情,就连一向喜欢开玩笑的莫上离也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解。
“这兄弟两个究竟在搞什么鬼?怎么突然闹到如此严重的地步?天牢呀!那可是给犯人住的地方,我家徒弟身娇肉贵,怎禁得起那种地方的折腾,如果小皇帝再一个心情不好,派人用刑……哎呀,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他每说一句,官宁儿的脸色便难看上一分。
旁边侍候的春梅也惊慌的瞪大双眼,不停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之前不是说七王嚣张跋扈刁蛮任性,就连当今皇上也不敢拿他怎么样的吗?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咱家王爷就被打进天牢了呢?”
不理会官宁儿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急得在屋子里直转圈。
“如果王爷真的在皇上一怒之下被问了斩,那……那会不会诛连九族呀?如果真的诛连九族……”
她惊恐的扑到官宁儿的面前,“小姐,那我们两个,会不会也一同掉脑袋?”
官宁儿被她越来越夸张的猜测说得心里直打颤,“妳不要胡说八道,王爷他可是被先皇特赦拥有免死令的,皇上就算再如何动怒,也……也不会真的砍了王爷的脑袋的。”
“那可说不定,这世上啊,凡是当上了皇帝的人,心眼可都小着呢。”
莫上离一边吓唬她,还不忘一边往嘴里直塞花生米,顺便再喝两口小酒。
官宁儿被他老神在在的模样气得直冒火,“师父,您徒弟都被关到天牢里了,您怎么还吃得进去?”
莫上离毫无罪恶感的眨眨眼,笑道:“兄弟俩在那闹别扭呢,我老头子可管不了那么多闲事。”
“这怎么是闲事?那兄弟俩,可不是普通的兄弟俩,他们一个是当今天子,一个是当朝王爷,搞不好,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如果我那倒楣徒弟不幸死掉了,我老头子大不了每年清明节,给他多烧点纸钱好了。”
官宁儿算是彻底被莫上离给气着了,懊恼的瞪了他一眼,跛着腿,一蹦一跳的就向门口跳去。
“徒弟媳妇,妳干啥去?”
官宁儿气极败坏的哼他一声,“我进宫找皇帝理论去。”
“妳小心皇帝一怒之下,把妳也关进天牢。”
“要关就一起关,我才不怕。”
“小姐,妳等等我,我也去……”
正准备追出去的春梅急吼吼叫着,却被莫上离一把抓了回来,“人家两口子要去天牢叙旧,妳一个丫头,跟着凑什么热闹?”
春梅急得满脸通红,瞪了莫上离一眼,“那可是我家小姐,她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也不活了。”
“听过为情郎殉情的,妳这丫头怎么为妳家小姐殉情啊?”
“谁殉情了?我……”
春梅急得直蹦,转过头,看着不紧不慢的莫上离,不解的问道:“莫老头,你这么一派轻松,难道有什么事情隐瞒?”
莫上离哼哼一笑,掐了掐手指,随即摇了摇头,“死不了,一个也死不了。”
春梅被他说得直迷糊,不过莫上离这人一向很爱搞玄虚,他既然不着急不上火的,搞不好她家小姐和她家王爷,根本不会被砍脑袋。
暂且放下春梅和莫上离打哑迷不提。
当官宁儿来到皇宫要求面见皇上的时候,景呈轩难得的没有为难于她。
“朕知道妳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妳想让朕放了七王,是么?”
这是官宁儿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与当今天子说话,虽然心底仍旧有些怯怯的,但想到景呈御就是被这人一句命令,关进天牢的,她还是鼓足了勇气,点了点头。
“求皇上网开一面,先放了我家王爷”
对方冷冷一笑,“妳有什么资格求朕放了他?”
官宁儿也不退缩,“因为王爷与皇上,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那又如何?”
“当年先皇临终之时,也曾亲赐王爷不死令牌。”
“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当年先皇的确下过这道命令,但现在的皇帝,是朕,朕有权决定谁的生死,朕之所以这样做,只是想给天下人一个警醒,触犯到朕权威的人,朕,绝对会对其加以诛杀!”
听闻此言,官宁儿脸色惨白,瘫坐在地。
“不要怪朕心狠无情,是七弟他先对朕起了歹心,朕才下旨办他的。”
“七王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歹心。”
“若他没有心存歹心,何以将宝藏一事向朕隐瞒?”
官宁儿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那只是一枚小小的镜子,在前二十几年,她从来不觉得那个小东西能引起这么大的波澜,没想到事隔多年之后,那个东西,居然会害了她心爱的男人。
“哼!他口口声声指责朕派人纵火七王府,污陷朕夺了他的宝藏。朕还想说,这是他故意使出的金蝉脱壳之计,自己给自己纵了一把火,然后向朕恶人先告状呢。”
“王爷才不是那种人。”官宁儿被皇帝的话气得直想骂娘。
“他是不是那种人,妳又如何得知?”
“我与王爷相处甚久,他为人坦荡,正气凛然,绝不会做出这种卑鄙之事。”
“那为何朕前日去他府里索要宝藏,第二日他府里便发生大火?他分明就是害怕朕夺了他的东西,才使出这种计策,假意蒙骗于朕,哼!敢在天子面前使出下作手段,朕定然不会饶恕于他。”
官宁儿已经被皇上的一番话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天底下还有比景呈轩更可恶的男人吗?
“你是不是执意认为,我家王爷对皇上不忠?”
对方点了点头,“触犯龙颜,死罪难逃!”
当官宁儿听到死罪死逃这四个字的时候,只觉脑袋翁的一声,胀了一下,回想起自己与景呈御相处的这段时日。
虽然自己是以一个被利用的工具的身份娶进七王府,但景呈御对她有情有义,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救她于大火之中。
这样的男子,让人怎能不爱?怎能不忠?
她突然冷冷笑了,对着皇帝道:“若皇上执意想要七王性命,宁儿在此有个请求。”
“说!”
“宁儿想陪王爷,共赴黄泉!”
对方沉呤片刻,无情道:“准!”
七王与七王妃共同下狱的消息,很快便不迳而走。
不出几日,皇宫更是颁出圣旨,说七王及王妃触犯皇权,皇上已经诛笔一挥,一个月后处斩。
当苏洛香派人将这个消息传到安陵王的耳中时,远在安陵的武子鹰看着一边看着信哈哈大笑,一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苏洛香派人送来的这枚照妖宝镜。
横看竖看,左看右看,这小东西果然做得异常精致。
只不过看了半晌,他也没看出来这镜子究竟哪里藏着宝藏。
“王爷,既然现在宝藏已经到了咱们手里,七王也同皇上反目,不久后就要被处斩,趁着现在朝庭大乱,正是咱们动手的最佳时机,至于这宝藏所在何地,并不急于一时,待王爷夺到皇权,登上大宝之后,再找能人异士,解开宝镜秘密也不迟啊。”
武子鹰听闻此言,轻轻点头,紧紧捏着手中的宝镜,露出一抹得惩的笑容。
“只是可惜,今生不能亲眼看着景呈御掉脑袋,实在是有些遗憾啊。不过这次最值得嘉奖的,还是本王的义妹,苏洛香,这丫头果然不负本王所托,将事情办得这么漂亮,待本王登上大宝,一定不会忘了她的功劳的……”
京城,皇宫内院的一间寝宫内,苏洛香听着珠儿转述着武子鹰派人传过来的口讯。
不但将她夸赞了一番,还大肆褒奖她办事能力强,将来可成大器。
待珠儿离去之时,她轻轻打开一只香囊,将一枚雕工精致的小镜子拿到了手中。
她只是派人偷偷给皇帝送了一个讯息,指明七王当初娶官宁儿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对方身上的宝藏。
皇帝果然如她所料,得知这件事后,大发雷霆,找到七王理论。
她就利用皇上与七王之间的矛盾,派人去七王府纵了一场大火,结果事情不出意料的,七王将纵火的罪名记到了皇帝的头上。
她这招螳螂捕婵,黄雀在后的效果的确非常有用,虽然景呈御即将被斩,死得有些可惜,可是既然那个男人并不爱她,再活下去,对她来讲也没有任何意义。
她得不到的东西,不如就彻底消失好了。
唯一让她有些不快的是,那个又胖又蠢的官宁儿,居然傻兮兮的甘愿与景呈御一同坐天牢,一同被问斩。
还真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啊。
想到这里,她冷冷的笑开,看着手中的铜镜,忍不住轻轻抚摸。
这个才是真品,至于她派人送回安陵给武子鹰的那一块,只不过是一个仿制品。
在这个世上,最值得人相信的,除了自己,没有别人。
她一定要给自己留下这最后一个筹码,随时迎接某些不测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