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面人儿垂下了眼眸,高钦又忙道:“可我很欢喜,真的!”“你都不知道,从前你在我身边时,总是叽叽喳喳的,就同我如今一般。”高钦兀自陷入回忆当中,一面却不由得勾起唇角轻笑,“可那才是你,脾气倔强,从来不肯服软,不惧我的身份……”他也因此爱极,却又恨极。念叶是他捡回来的,高钦之所以看重于她,便是她身上的倔强劲儿。那时候年纪小,明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为主子卖命的杀手,可念叶从来不与常人相同。她所杀的人,无一不是阻挡着高钦帝王路的人。
对峙了半晌,念叶终于蹲下身来,用手在地面上一笔一划地写着。
——他是我的夫,便是欺瞒,我也认了,可你与我非亲非故,将我囚禁于此,还说出这样的话来,试想你我为爱人,我又怎能轻易将你忘记,对你半分印象也无?
一字一字,清晰无比。
最后的一句,似乎瞬间化作了细密的钢针,彻底将高钦的心戳得千疮百孔。
有鲜血流出来,仿佛将他所有的力气也悉数带走了,只剩一具空无的趣壳。
倘或深爱,又要如何才能忘记?
所以他这三年对她念念不忘,只是她,却早已经视他为仇敌。
他不死心,满腹的苦衷,此刻却也只能问道:“阿叶,那乔明安呢?你失忆后,又可曾记得他?”
念叶几乎不假思索,便又在地上写了起来。
高钦甚至不敢去看。
他怕念叶答是,将他与她十数年的感情同乔明安区区半年光阴相比,却还是败得一塌糊涂。
内心几经挣扎之后,高钦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看着念叶写下的字迹。
突跳的心骤然落回了胸口。
念叶如是写道:“我记不得他,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幸好!
高钦突然庆幸起来,却又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既然念叶同样地将乔明安忘却了,那便足以证明,她并非是对他无情而已。
不知何时开始,他的爱意,竟已卑微至此,用十数年,来和一个半载斤斤计较。
高钦不管。
自那以后,高钦便开始命陈国忠将从前念叶之物整理干净,悉数堆在了一个角落里,不让任何人发觉得到。
自私如高钦,他不想让念叶有任何恢复记忆的可能,可却又做不到当初自欺欺人那样,任由玲珑丢弃了所有关于她的事物。
一点一滴,都是曾经他所犯下的过错。
那是他对念叶爱而不自知的证明,他需要用一生来忏悔。
真如同弥补一般,高钦对念叶,可谓是百依百顺,除却乔明安一事。
念叶想要的,不想要的,只要高钦觉得她会喜欢,便一应地张罗到她宫中,很多事情,时常是念叶尚未开开口,高钦便已提前洞悉,早早地为她备下了,每日陪伴更是不可短的,虽则念叶没法说话,可高钦一人自言自语,却也说得开心非常。
他说:“阿叶,自你回来的这一段日子,我说的话,都快要是我一年的量了。”
见对面人儿垂下了眼眸,高钦又忙道:“可我很欢喜,真的!”
“你都不知道,从前你在我身边时,总是叽叽喳喳的,就同我如今一般。”高钦兀自陷入回忆当中,一面却不由得勾起唇角轻笑,“可那才是你,脾气倔强,从来不肯服软,不惧我的身份……”
他也因此爱极,却又恨极。
念叶是他捡回来的,高钦之所以看重于她,便是她身上的倔强劲儿。
那时候年纪小,明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为主子卖命的杀手,可念叶从来不与常人相同。
她所杀的人,无一不是阻挡着高钦帝王路的人。
高钦清楚记得,那时她道:“我的性命是你的,你若愿意,拿去也好,只是我应你做一个杀手,便该有一个杀手的原则,我只为你的至尊之路做杀手。”
可到后来,她却因为乔明安而放弃了这个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