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似乎能感觉到我的抗拒,因此到了医院,他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的带着我直接去了消化内科。推开门诊病房,前一个患者还没离开。大概真的就是这么巧。我爸一脸惨白的坐在凳子上,我妈则一脸焦急的询问医生,“医生,他没有接触过过敏源,怎么会有过敏症状呢?”
其实作品入围之后,设计师本人只需要等最后的评审结果。
但挂在公司名下的设计师,如果中途离职,是不能继续参与评选的。
所以我如果想要拿到成绩,最起码这段时间都不能离职。
舟舟知道了这件事倒是挺开心的,她看上去像是由衷的替我高兴:
“念念,你设计的作品都很受欢迎啊,肯定会得奖的。”
她开车把我送到公寓楼下,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低落,安慰我道:
“念念,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儿,只要活着,总有好起来的那天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我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很多很多,足够溢出来的悲伤。
舟舟原生家庭不好,嗜赌的爸爸几次闹到公司楼下,
我知道这世界上没有谁能真的感同身受另一个人的悲伤,可就这么一秒,
这一秒里我想我们也算短暂的同频过,那些说不出口的痛苦变成空气中弥漫着的分子,
我们是两个一样被困在其中苦苦求生的人。
我最后笑着拥抱了她,也许这个时候她不需要我的安慰,但我想说的是,我很好。
“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她声音很闷的点了点头说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哭了,只看到背着路灯的光线下,她眼眶有点发红。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哭,只知道她现在应当是很伤心的。
回家之前我又拐到了小区门口的药店,
止疼药快要吃完了。
医生原本开的是一周的止疼药用量,但这还没几天就吃完了。
漫无目的的等着店员拿药的时候,我好没趣的想,
没办法啊,谁让我现在是很怕疼的一个人。
总觉得前面二十几年已经把这辈子的苦都吃了,剩下这屈指可数的日子里,
就一点苦也吃不得了。
回公寓的电梯上,又和隔壁的沈医生坐一趟。
他看起来没有计较我上次不太礼貌的拒绝,很坦然的对着我笑了笑。
我却像作弊被抓包的学生一样,把袋子里的止疼药往后藏了藏,怎么看怎么心虚的样子。
他只看了一眼,并没有多余开口。
只是在我拿钥匙开门的时候,突然说:
“你明天上午有事吗?”
我怔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道:“没事。”
他点点头,指尖扶了扶眼镜,继续说:
“明天早上八点,你搭我的车去医院,胃病需要重新开处方药。”
他大概是犹豫了一下,抿着嘴巴又继续说完:
“止疼药不能这么频繁的吃。”
我手指下意识的抓紧,有种被戳穿的狼狈,草草点头说了声好之后,就开门躲到了玄关。
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都答应了他什么。
沈医生对所有病人都这么热情吗?我茫然的想,
大概是吧。
我也想不出什么很好的解释。
第二天去医院的路上,一路无言。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真的只是顺路,沈医生医者仁心,是我想太多了。
哪怕他对我的关心只停留在普通朋友的范畴,我还是下意识的缩到乌龟壳里。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似乎能感觉到我的抗拒,
因此到了医院,他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的带着我直接去了消化内科。
推开门诊病房,前一个患者还没离开。
大概真的就是这么巧。
我爸一脸惨白的坐在凳子上,我妈则一脸焦急的询问医生,
“医生,他没有接触过过敏源,怎么会有过敏症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