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烟的示弱极大地取悦了程景之。他神色中的探究褪去,带上了一抹笑意,他点点头,没再多说。两人抵达膳厅。程母已经早早坐着了。容锦烟安静跟着程景之入座。吃到中途,程母凉凉瞥了一眼容锦烟脖颈处的伤,忽地开口:“锦烟,我看你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该重新考虑一下孩子的事了?”容锦烟眸色当即一冷,她定定回望过去:“此事尚且过早,我的记忆尚未恢复,不合适。”程母还想说什么。“娘,此事我和夫人自有规划,不必操心。”
“何……何时的事?”
容锦烟问他。
程景之闻言,仿佛也在此刻一瞬清醒过来,他神色恍然,避开了容锦烟的视线。
安静片刻后,他才开口说:“从前他回过京,他本想见你,却先见了我,我与他过了招,两人打了平手,直到后来你担心出来寻我,他却不知为何突然撤走了,没再出现。”
程景之说的是‘从前’,可容锦烟却清楚,这确实是前世。
因为她清晰记得那天晚上。
仔细想来,与如今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是她和程景之成婚刚一年的时间。
这个时候,前世的容锦烟对程景之还有着满腔的爱意。
那天晚上。
程景之迟迟未归,她心里担心,便出门去寻他。
谁知就在程府大门看见了满身伤痕的程景之。
她吓得惊慌失措,扶着他问要不要报官。
可程景之却只是盯着夜色中某个方向,语气冰冷拦下了她:“无妨,不会再有下次了。”
然而整个京城,程景之武力高强,能伤他的人寥寥无几。
最重要的是,程景之却并没有计较的意思。
当时的容锦烟满心疑惑,却又无从问起。
后来日子久了,她便也将这事放下了,只当是程景之的公事。
可直到此刻。
容锦烟才明白,原来那日的情形是这样,原来是祁烈来寻过她。
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她忽地不知道,若是前世,祁烈真的与她见到面了,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不……
想必也不会改变什么的。
那时的她已嫁做人妇,亦对程景之爱意倾注。
就算祁烈出现,她应当也是会直接拒绝的。
那,如今呢?
如今祁烈的出现,算什么?
容锦烟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设想。
看出她的失神,程景之神色有明显的不悦,他冷冷出声:“你在想什么?”
冷沉的询问声让容锦烟心头骤紧。
她回过神来,很快将所有的思绪压下心头,极淡地扯出一抹笑来。
“我只是在想,原来那小侯爷竟是这么个浪荡子,我日后定然要离他远远的,夫君不喜欢的人,我自然是不会接近的。”
“毕竟,我如今只剩夫君一个依靠了,夫君总不会害我的,是吗?”
容锦烟的示弱极大地取悦了程景之。
他神色中的探究褪去,带上了一抹笑意,他点点头,没再多说。
两人抵达膳厅。
程母已经早早坐着了。
容锦烟安静跟着程景之入座。
吃到中途,程母凉凉瞥了一眼容锦烟脖颈处的伤,忽地开口:“锦烟,我看你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该重新考虑一下孩子的事了?”
容锦烟眸色当即一冷,她定定回望过去:“此事尚且过早,我的记忆尚未恢复,不合适。”
程母还想说什么。
“娘,此事我和夫人自有规划,不必操心。”
有程景之开口,程母到底还是没再多说什么。
容锦烟看了身旁的人一眼,神色露出几分稀奇。
这还是程景之第一次替她挡下婆母的刁难。
然而还不等她欣慰多久。
用过膳后。
程景之却跟着她进了屋。
容锦烟浑身一僵:“你今日不睡书房了吗?”
“我想了下,娘亲说得也并无不对,你虽失忆了,可总要习惯与我同床,毕竟我是你夫君。”
程景之说着,已经开始宽衣解带。
却听窗户边传来叩叩两声。
容锦烟陡然心间发寒,她记起来——祁烈说晚上要来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