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身穿丧服,满脸胡茬,脸色苍白。他跪在朝堂上,像一棵孤松:“恳请皇上,准臣敛骸骨。”萧皇猛地咳嗽一声:“爱卿为国镇守边疆多年,现在为何要如此呢?”铁骨铮铮的将军此刻也红了眼眶。“臣丧妻,丧子,沈家军也覆灭。突厥已灭,臣已老,该交给年轻的后辈了。”“还请皇上准许臣告老还乡!”说罢,沈父沉沉的磕头。百官也为之动容。萧皇沉吟片刻:“准。”东宫,太子寝殿。萧惊寒满身的酒味,怀中一直抱着沈南烟的画像。
朝堂之上。
沈父身穿丧服,满脸胡茬,脸色苍白。
他跪在朝堂上,像一棵孤松:“恳请皇上,准臣敛骸骨。”
萧皇猛地咳嗽一声:“爱卿为国镇守边疆多年,现在为何要如此呢?”
铁骨铮铮的将军此刻也红了眼眶。
“臣丧妻,丧子,沈家军也覆灭。突厥已灭,臣已老,该交给年轻的后辈了。”
“还请皇上准许臣告老还乡!”
说罢,沈父沉沉的磕头。
百官也为之动容。
萧皇沉吟片刻:“准。”
东宫,太子寝殿。
萧惊寒满身的酒味,怀中一直抱着沈南烟的画像。
“南烟,回来好不好……”
他低声呢喃。
他设计让军队后撤不支援,只是想完成父皇的旨意。
让沈家军全军覆没,没有想过要让她死。
沈南烟死了,死在她的面前……
萧惊寒不敢再想,他后悔了,后悔在战争上动了手脚。
可,一切都没有了回头路,不是吗?
他眼里闪过一抹幽光,又咽下几口浊酒。
檀央的禅房中点满了长明灯。
他低声念着梵语,一旁放着锋利的匕首。
“南烟,你还是走了……”
檀央说的苦涩,心中满是刀割的痛楚。
一道身影从禅房外闪过,随即推门而入。
女子身穿烟云蝴蝶裙,慢慢的走到了檀央的面前。
她声音沙哑,带了丝缱绻:“无尘圣僧。”
檀央抬头看去,霎时身体僵硬。
女子赫然是沈南烟第一世的模样。
“圣僧因何苦恼?”少女一脸疑惑。
檀央往后一退:“女施主,夜色已深,请自重。”
此时,檀央心里已经明了。
沈南烟这是金蝉脱壳,避免重蹈覆辙。
果然,关心则乱。
沈南烟拿起一旁的匕首,放在手中把玩,寒光倒映在她的眸中。
“檀央,你也为我的亡去而伤怀吗?”
檀央声音淡淡:“佛爱众人,沈将军为家国大义而亡,伤怀感慨也是在所难免。”
沈南烟轻笑一声,转身将门阖上。
檀央背对着她,不愿让沈南烟看见自己温热的眼眶。
他双眼紧闭,吐出浊气。
沈南烟穿着裙装有些不适应,不免被裙角绊住。
一个趔趄就要跌倒在地。
檀央将她一把拉住,惯性下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沈南烟擦过檀央的脸,直直埋入了他的肩窝。
檀央呼吸急促,身体僵直。
沈南烟也被惊住了。
她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眼中布满了细碎的笑意。
檀央身上氤氲着扑面而来的檀香,安神。
他后退一步,坐在软榻上。
双眼紧闭,不肯再看沈南烟一眼。
“施主,你该回了。”
音落,他便飞快的捻起了佛珠。
沈南烟脸上有些发烫,脑海中想起了檀央前世的模样。
他这分明是羞了。
“圣僧为何不肯再看一眼我?”
沈南烟朝檀央的头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涌在了檀央的脸上。
檀央的耳根通红。
“还是说,我该换圣僧檀央,你才肯看我一眼?”
沈南烟伸手划过檀央身上的袈裟,一寸又一寸。
檀央的喉结上下轻滚,捻着佛珠的手慢慢的收紧。
“为僧者,六根清净,四大皆空,还请女施主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