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蓓蓓更紧的抱住自己,眼角的泪也混进了血里。……医生办公室。乔西简坐在唐缘面前,有些郁闷。“唐缘,我也不兜圈子了,毕竟我们是发小。”“我有个学弟叫简隧迟,他可能有病,我到时候带他来你这看看……”话没说完,门外护士急切敲门:“唐医生,秦女士发狂了!”唐缘一惊,带着几个护士冲进病房,强行按住了秦幽,注射了镇定剂。诊疗室。蓝蓓蓓还恍惚着,唐缘看着她狼狈可怜的样子有些不忍。他递过去一条毛巾,示意她擦擦脸上的血。
三年了,她从没见过他为什么事流过泪。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
墓碑上的楠楠笑得灿烂,蓝蓓蓓不由强行勾起一个一样的笑来。
只是这笑苍蓝得可怜。
她突然懂了,无论怎样,蓝蓓蓓都不可能变成秦楠楠的。
而简隧迟心里的那个人,永远只会是秦楠楠。
蓝蓓蓓忽然觉得悲哀。
心中那巨大的空洞似乎要将她吞没。
简隧迟定定的看着蓝蓓蓓,喉头紧了紧。
他发现,只短短几天。
蓝蓓蓓的衣服就空了一大截,消瘦得叫人心疼。
他走上前问:“你怎么不接电话?”蓝蓓蓓愣愣拿出手机,手机冷得像块冰。
“忘记充电了。”
她说。
“你奶奶……”简隧迟迟疑着问。
其实蓝蓓蓓出现在这里,他已经有所预料。
“我去迟了。”
蓝蓓蓓把手机塞回兜里,低下头没有看简隧迟,“没有见上最后一面。”
她的声音很平静,简隧迟却莫名心一紧。
他上前握住蓝蓓蓓的手,声音柔下来:“我去祭拜一下她老人家。”
“不用。”
蓝蓓蓓条件反射的说。
她喉间一紧,抬眼看着简隧迟,又重复:“……不用。”
她挣脱开简隧迟的手,轻轻说了句:“我想自己走走。”
说完,蓝蓓蓓就转身,沿着石板路一步步走了。
身后,简隧迟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最终还是一字未说。
只有一阵不安萦绕在心头。
疗养院。
蓝蓓蓓推开病房门,秦幽转身惊喜的看着她。
随即心疼的说:“楠楠,怎么瘦成这样了?妈妈不是说过不准你减肥吗?”蓝蓓蓓的眼神悲哀。
她轻轻开口,声音却很清晰:“妈,我不是楠楠,我是蓓蓓。”
秦幽脸色一变,瞬间有些扭曲:“楠楠,你听话,不要提那个死人了。”
蓝蓓蓓脸色一点点失去所有血色,她紧攥着手。
一字一句的说:“妈,三年前死的,是楠楠,不是蓓蓓。”
“我不是楠楠,是蓓蓓。”
话还没说完,秦幽突然拿起桌上的书砸在她身上。
“闭嘴!闭嘴!”“该死的是蓓蓓,明明是她!”坚硬的书册砸在蓝蓓蓓单薄的身躯上,一下又一下。
她却只是紧紧抱着自己,任由秦幽摔打。
铺天盖地的砸打中,有什么坚硬的东西砸到她额角,猛然一痛以后,热热的东西流了出来。
蓝蓓蓓更紧的抱住自己,眼角的泪也混进了血里。
……医生办公室。
乔西简坐在唐缘面前,有些郁闷。
“唐缘,我也不兜圈子了,毕竟我们是发小。”
“我有个学弟叫简隧迟,他可能有病,我到时候带他来你这看看……”话没说完,门外护士急切敲门:“唐医生,秦女士发狂了!”唐缘一惊,带着几个护士冲进病房,强行按住了秦幽,注射了镇定剂。
诊疗室。
蓝蓓蓓还恍惚着,唐缘看着她狼狈可怜的样子有些不忍。
他递过去一条毛巾,示意她擦擦脸上的血。
蓝蓓蓓愣愣的拿着毛巾,也不擦。
她的眼神一片灰暗,丫13空洞得毫无生机。
她不知是在问医生还是问自己:“唐医生,我爸爸说她当初生我们的时候几乎没了命。”
“我以为她拼着命生下我,至少会爱我一点点……”唐缘沉默了。
半晌,才说:“爱一个人,太过痛苦的话,爱就会变了质。”
他顿了顿,似劝似安慰:“爱有时候,比恨更丑恶。”
蓝蓓蓓许久没有说话,她的眼神凝在自己血管分明的手上。
突然开口说:“唐医生,我爱上了一个人,但他爱的是我妹妹。”
“我很嫉妒,我也很不甘,我觉得自己很恶心。”
她说得很慢:“我不想这样,可我无法不去爱他。”
唐缘皱着眉,不知该说什么。
蓝蓓蓓眨了眨眼,放松地露出一个破碎的笑:“幸好,我快要死了。”
门口一声响动,蓝蓓蓓抬头看去,乔西简一脸诧异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