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夫人端坐在灵韵亭,一旁的桌子上摆着几样精致的饭菜,服侍冯老夫人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妇女,名唤锦荷。“您最近胃口不好,奴婢让后厨做了几道清爽的素菜,你尝尝看是否合胃口。”冯老夫人摆摆手,“等一会吧,子晏估计快回来了,他早晨出门时说了今晚陪我用膳。”话音刚落,冯云澈快步如风赶来,满面笑容,还未说话就迅速坐在冯老夫人身旁,拿起筷子就夹了菜狼吞虎咽,冯老夫人慈眉善目看着,假意责怪。“都这么大人了,还是这么莽撞,怎么饿成这个样子,今日陛下亏待你了?”
夜色渐渐笼罩,深蓝色巨幕下的护国公府更显幽静,府内只有固定几处掌灯,冯云澈归来,将马匹交给下人,借着星与月的微光从一条小径穿过。
冯老夫人端坐在灵韵亭,一旁的桌子上摆着几样精致的饭菜,服侍冯老夫人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妇女,名唤锦荷。
“您最近胃口不好,奴婢让后厨做了几道清爽的素菜,你尝尝看是否合胃口。”
冯老夫人摆摆手,“等一会吧,子晏估计快回来了,他早晨出门时说了今晚陪我用膳。”
话音刚落,冯云澈快步如风赶来,满面笑容,还未说话就迅速坐在冯老夫人身旁,拿起筷子就夹了菜狼吞虎咽,冯老夫人慈眉善目看着,假意责怪。
“都这么大人了,还是这么莽撞,怎么饿成这个样子,今日陛下亏待你了?”
“陛下何时亏待过我,就是觉得宫里的饭菜就是没有家里的可口,而且和祖母一起用膳,孙儿吃的更香。”
“油嘴滑舌,”冯老夫人忍不住笑道,但随即脸色一沉,“一会儿吃完饭我看看你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
冯云澈刚举起的筷子定在半空中,随即缓缓放下,他将凳子往冯老夫人身旁挪了挪。
“还是没能瞒住祖母,您别生气,孙儿只是不想让祖母担心,陛下请了宫里最好的御医,只是些皮肉伤,不妨事。”
冯老夫人叹气,义正言辞道:“那孟家小姐的事我都听说了,这孩子也是可怜,之前祖母对她颇有误会,但是既然退婚了,说明你们二人也是没缘分,祖母也不希望你们二人再有过多牵扯,我知道陛下和娘娘还有意撮合,但孟枭这人城府太深,你最好远离他。”
冯云澈抿了抿嘴道:“孙儿久经沙场,何惧城府深沉之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冯老夫人站起身来,“六年前的事已盖棺定论,世人都知我冯家军是为国战死,这些年陛下对我冯家已经够优待了,祖母只希望有生之年看见你平平安安成婚生子,竭力守护这个国家便好。”
空气有些凝固,冯云澈眼底含霜,这时雾黑从远处赶来。
“将军,咱们派去鹿鸣郡的人有消息了,”雾黑躬身道,“依将军之令,咱们暗中查访,那些幸存的冯家军个个都有古怪之处。”
“有何古怪?”
“咱们的人扮作普通百姓和他们攀谈,本想从中套他们的话,奈何他们支支吾吾,对当年的事含糊其辞,有些居然说不记得了,如此沉痛的事怎么会轻易忘记。”
冯云澈紧紧握住手,骨骼作响,冯老夫人道:“你还是出手调查了,为什么就不能听祖母的话呢?”
“祖母难道就不想知道当年真相吗?孙儿始终都不相信父亲那样心思缜密、骁勇善战之人会轻易被埋黄土之下,”冯云澈向冯老夫人躬身行礼,“祖母,孙儿有自己的考虑,孟枭就是一个突破口。”
“所以你依旧想求娶长宁郡主,为的是接近孟枭?”冯老夫人有些哽咽,“你这样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搭上终身幸福值得吗?”
“这桩婚事原本就是父亲生前定下的,大概他定这桩婚事之时还未看清孟枭的真实面目,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冯老夫人知道冯云澈的固执,他决定的事从来没有改变过,片刻后,她道:“你自己决定吧,不过祖母提醒你,无论何时都要保护好自己,这冯家可就只剩你这么一个血脉了。”
“还有,太后现在带着嘉善公主还在江南,估计已经听说退婚之事,她以前一直希望你能与嘉善公主结成连理,你自己考虑考虑怎么应对太后。”
冯云澈点点头,“孙儿记住了,请祖母放心。”
冯老夫人默然,在锦荷的搀扶下回了房。冯老夫人前脚刚走,霜白后脚就赶来。
“将军,不好了,长宁郡主不见了,刚才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和陛下派人来问问您,今日您为何没有与长宁郡主在一起?”
冯云澈心头一惊,没有过多言语,带着雾黑霜白朝皇宫方向奔去。
刑部大牢里到处充斥着阴暗潮湿的味道,深灰色墙壁斑斑裂痕,在这一处空间里摆放着各式刑具。
孟欢颜被牢牢固定在木制的十字架上,双手被粗壮的麻绳紧紧缚住,两边各站一个小吏,他们面无表情看向正前方。
楚凌王坐在孟欢颜对面的椅子上,面前的方桌摆着一壶热茶,他端起茶杯悠悠抿了一口,面带讥笑,一旁的刑部侍郎恭敬地给楚凌王斟茶。
就在几个时辰前,孟欢颜刚出宫门,楚凌王的车驾就停在宫门口,孟欢颜原本想装作看不见,但刚走几步便被楚凌王侍卫拦住,一番寒暄后,不待孟欢颜反抗,楚凌王就命人将孟欢颜带到这里。
孟欢颜此时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但心里依旧存有侥幸,自己目前的身份是皇帝亲封的郡主,再不济也是太尉府千金,这楚凌王难不成真的会对她做什么?
孟欢颜扭动了一下已经酸麻的手腕,眼中暗含一丝愠怒,她盯着楚凌王道:“王爷如此兴师动众究竟想做什么,还请给欢颜一个明示。”
楚凌王从容一笑,“明示?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我想知道什么,你心里应该清楚,你最好乖乖回答。”
“欢颜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楚凌王挑眉,“两个问题,第一,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皇后车驾上装有暗器?第二,奉阳郡有埋伏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孟欢颜冷笑,“王爷如此关心,莫非两件事都与王爷有关不成?还是王爷怨恨欢颜无意中挡了王爷的大事?”
楚凌王眉心微微颤动,“本王劝你不要嘴硬,你看看这里摆的刑具,你一个小女子看着不胆寒么?”
“那我倒想问问王爷,您无端扣押我,总要有个理由吧,再不济我也是陛下亲封的长宁郡主、太尉府嫡女,我如果失踪了,陛下和父亲不会坐视不理的。”
“哈哈哈哈,”楚凌王狞笑,“一个小小的郡主又能奈何?至于孟枭,若无本王的加持,他如何成得了当朝太尉,况且你失踪没人看到,就算本王今夜杀了你,扔到城郊掩埋就是,即便被陛下知晓,那本王就说,臣弟怀疑长宁郡主与庆国奸细有染,臣弟有权查明真相!”
“王爷信口开河的本事真叫人佩服!”
楚凌王脸色暗黑,转身对刑部侍郎周尚道:“周大人也看到了,本王现在严重怀疑长宁郡主的真实身份,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周尚额角淌出一滴汗,“这……王爷真要对长宁郡主用刑?”
“出了事本王担着!”
“来人!上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