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指望你养老送终,你不得半路就给我毒死啊!”沈氏一惊道:“妾身不明白婆母在说什么,妾身怎敢给婆母下毒,冤枉啊!”“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嘴脸吧,你为了自己的私心竟不惜给自己儿子下毒,知道那日我为什么任由孟欢颜惩罚你们母女么,就是因为你碰到了我的底线,千不该万不该居然用文昭去对付孟欢颜,沈荣华呀沈荣华,你好大的胆子!”沈氏瘫坐在地上,心脏止不住狂跳,孟老夫人一脸鄙夷,她始终压着这口气留到今日才出,说着,她让丫鬟从袖口掏出一个瓶子扔在了沈氏面前。
紫芙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瞪大双眼看着檀儿,檀儿羞愧无言,半晌,她挣脱小厮,冲到孟欢颜跟前跪下拽住她的裙摆。
“小姐,奴婢知错了,请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小姐,请别赶我出去,奴婢的娘亲身患恶疾,还有一家老小指望奴婢,请小姐开恩!”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动手吧!”
三个女人的声音瞬间响彻太尉府,沈氏眼看着孟文鸢要受刑,她忍着疼痛爬向孟枭。
“老爷!这一切都是妾身的主意,和文鸢没有关系,她不知情的!老爷!求求您,让大姑娘放过文鸢吧!”
孟枭声嘶力竭道:“没有我的命令我看谁敢动手!孟欢颜!难道我一个当朝太尉还压不过你一个郡主!难道我作为你的父亲还使唤不动你!”
准备行刑的小厮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该听谁的。
孟欢颜眉梢间尽显冷漠:“既然父亲这样说,女儿也不好说什么,往小了说这是家事,往大了说这就是杀人未遂,父亲既然不想按家事处理,那女儿明日就到大理寺走一遭。”
“你敢!”
孟老夫人这时深叹一口气:“行了,随她愿吧,既然犯了错,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难不成这家丑还真要闹到大理寺去?”
孟枭无奈背过身,小厮们抄起手中的板子朝她们三个打去,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沈氏眼看求孟枭不成,转头去求孟欢颜,可惜谁都无动于衷。
孟文鸢到底身子娇弱,只挨了十几板就痛得昏死过去,檀儿也支撑不住两眼发黑晕倒,孟欢颜命令将其二人抬下去,只有李嬷嬷硬生生挨了二十大板。
一切结束后已是后半夜,在场所有人都已身心俱疲,孟枭下令给孟文鸢找了大夫,檀儿和李嬷嬷按照孟欢颜的命令扔出了府邸。
事实上,孟欢颜并未想赶尽杀绝,她后来派紫芙去给李嬷嬷和檀儿上药,并给了一笔盘缠让二人离去。
接近黎明时分,一众人尽已散去,偌大的前堂孟欢颜眼神落寞,身影孤独,但唯独崔行玉没有离去,只见他拿来一件披风给孟欢颜披上,又命丫鬟去厨房做了吃食。
恍惚之间,孟欢颜像是看到了前世自己被关在幽暗房间里,那个向她伸出双手的崔行玉,一样的心疼的表情,一样温柔的目光。
但如今孟欢颜已不为所动,她只深觉滑稽。
“崔行玉,你还真是够狠心的,眼睁睁看着你的文鸢妹妹被打,居然一句求情的话都不说。”
“那是她应得的,我真没想到沈姨娘和文鸢的心思居然如此歹毒,欢颜,你受苦了。”
明明是温柔似水的关切,但孟欢颜却倒吸一口凉气,但此时她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于是她将身上的披风褪下,即将离去时崔行玉拽住她的手臂。
孟欢颜想甩开却被崔行玉拽得更紧了。
“放开。”
“我听说你在宴会上拒绝了皇上的指婚。”
孟欢颜冷哼一声:“那又怎样,崔行玉,你不会自作多情以为我是因为你才拒绝冯云澈的吧。”
“我不敢妄想,但是我知道你心里没有冯云澈,欢颜,制举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一定会拿下状元给你看看。”
孟欢颜甩开冯云澈的手:“你是不是状元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崔行玉,有时间你还是关心一下孟文鸢吧。”
“我心里没有她的位置,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从前我不敢确认心意,但自从你回来后,我发誓今生只会娶你为妻,你放心,我崔行玉今生绝不会只是一个籍籍无名之徒,功名我要争,你孟欢颜我也要娶,你既然拒绝了皇上的指婚,我会找机会和太尉大人提亲的。”
不等孟欢颜反驳,崔行玉转身离去。
沈氏倒台,孟文鸢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孟欢颜更是借着长宁郡主身份扶摇直上,崔行玉更加确认要迎娶孟欢颜的心意,不仅仅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会为崔行玉今后的发展铺路,与前世那个娇弱不堪的孟欢颜相比,如今的孟欢颜,好像有一种魔力在吸引他,那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孟枭在第二日就宣布将沈氏禁足于梨堂苑,所有吃穿用度一律减半,没有命令不得出去。
孟文昭由孟老夫人亲自教导,孟文鸢挨了板子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算是给了孟枭一个情面,孟欢颜没有再追究孟文鸢。
借着这把火还没浇灭,孟欢颜一鼓作气从沈氏手中拿回了娘亲给她留下的遗产,但依旧有一小部分被沈氏变卖。
孟老夫人虽然对孟欢颜处置沈氏和孟文鸢没有过多阻止,但对于孟欢颜拿回遗产一事却心生芥蒂,她觉得孟欢颜气焰着实过旺了,如今这个孙女成了皇后和皇帝面前的红人,大概再也不会把太尉府放在眼里。
庭院深深,秋日的风淡雅凉爽,落叶片片坠落在梨堂苑,沈氏自那日后面容又平添了几分憔悴,但气势并未减损半分,照顾她的丫鬟不是被骂就是挨打,怨气始终萦绕于心头,竟将孟欢颜的生辰八字刻于小人上,上面密密麻麻插满针。
孟老夫人一直派人监视着沈氏的一举一动,这日傍晚,她带着丫鬟走进梨堂苑。
沈氏满腹委屈跪在孟老夫人面前:“婆母,妾身真的知错了,请婆母再给妾身一次机会,和老爷说说好话吧,妾身还要照顾婆母,给婆母养老送终。”
“哼,我指望你养老送终,你不得半路就给我毒死啊!”
沈氏一惊道:“妾身不明白婆母在说什么,妾身怎敢给婆母下毒,冤枉啊!”
“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嘴脸吧,你为了自己的私心竟不惜给自己儿子下毒,知道那日我为什么任由孟欢颜惩罚你们母女么,就是因为你碰到了我的底线,千不该万不该居然用文昭去对付孟欢颜,沈荣华呀沈荣华,你好大的胆子!”
沈氏瘫坐在地上,心脏止不住狂跳,孟老夫人一脸鄙夷,她始终压着这口气留到今日才出,说着,她让丫鬟从袖口掏出一个瓶子扔在了沈氏面前。
“沈氏,今日你就自行了断吧,文昭和文鸢我会亲自抚养,我已给你留足了颜面,并没有告诉我儿你下毒之事,你死后我也会厚葬你,你该知足了。”
沈氏大惊失色,一个劲儿摇头:“不!不!婆母,给文昭下毒妾身是受人指使啊!妾身也是一时糊涂,非妾身本意,婆母明察!”
孟老夫人凝视沈氏,眼神中流露出不安,沉声道:“受人指使?你倒说说,受何人指使啊?”
沈氏畏畏缩缩,声音微弱道:“是、是宫里梁妃娘娘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