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匆起身来到前厅,却见宋瑾年已经在了。旋即就见继母红着眼上前来。“思蕴,我也是实在没法子才来寻你,想替你弟弟求个差事,可成?”父亲死后,继母几乎没麻烦过我,这次可见是没了办法才来找我。我心一紧,看向旁边的宋瑾年。还不等我开口,宋瑾年已经毫不留情冷漠拒绝:“不可能。”他没留一点面子,拒绝过后便转身去了内院,俨然是赶客之意。望着他的背影,我手不觉紧攥。送继母出府时。
泪水滴答落在了纸面上,洇开了字迹。
我心狠狠抽痛。
盯着纸面上的问题许久,我红着眼眶落字:她过得不开心。
那头立马关切问:为何?
我拿笔的手轻微颤抖,并未正面回答,只说:你若真心为她好,便离她远些。
那头默了片刻。
旋即浮现宋瑾年飞扬的字迹:又想诓骗我?我才不信。
记忆在我脑海里盘旋。
我抿紧了唇,到底是下了决心落笔:你今日是否还送了她幼犬?
宋瑾年字迹仿若透着喜色:对,思蕴对那幼犬很是喜欢。
我凝神,沉沉落笔——
可那犬性凶,后来咬伤了她。
一句话。
那头便没了回应,似乎正在诧异。
我当即又往下写:正月十五上元节,你带她去花灯会,意外走散,她会失足落水。
宋瑾年,这些,都是你带给她的不幸。
每写一字,我的心便痛几分。
其实不是这样的。
幼犬性温,是被人投药才会失去控制咬伤了我。
花灯会落水,也只是一场意外。
这次。
那头沉默了很久。
旋即回复的态度竟真带几分慌意:幼犬我明日便去要回来,花灯会我亦会始终护着她。
我落笔很慢,却字字都冷:你护得了她一时,可护得了一世?
——我会。
宋瑾年的回应坚决有力。
言下之意,是他怎么也不会放手。
这一刻。
我却只觉得荒唐。
十七岁宋瑾年的真心让我觉得荒唐无比。
若他真的情深到海枯石烂,为何十年后的他,会是这般绝情模样?
我无心再回复,收回信纸。
正在这时。
门外却传来下人急匆匆的禀告声。
“夫人,沈老夫人来了。”
我一愣,继母?
我匆匆起身来到前厅,却见宋瑾年已经在了。
旋即就见继母红着眼上前来。
“思蕴,我也是实在没法子才来寻你,想替你弟弟求个差事,可成?”
父亲死后,继母几乎没麻烦过我,这次可见是没了办法才来找我。
我心一紧,看向旁边的宋瑾年。
还不等我开口,宋瑾年已经毫不留情冷漠拒绝:“不可能。”
他没留一点面子,拒绝过后便转身去了内院,俨然是赶客之意。
望着他的背影,我手不觉紧攥。
送继母出府时。
我心生歉疚,低声道歉:“对不住,帮不上忙……”
继母看我几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失落叹息。
“罢了,我知你也在这府上过不安生,是我不该来。”
这话让我心里一时发紧酸涩,回不上话来。
“忍忍吧,总归你还有个正妻名头。”
继母这么劝我一句后,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我却失神站在门口许久。
回到屋内。
宋瑾年竟然在等着我。
我脚步微顿,便听宋瑾年神色冷沉地开口:“思晴生下孩子后,我想抬她为平妻。”
轰然一下。
这话如雷打在我的耳边,让我整个人僵住。
继母的话回旋在我脑海。
我在这府上,本就已经毫无尊严可言,唯独剩了个正妻名号。
可现在,宋瑾年竟然连这个名分都要夺走!
隐忍多时的委屈和怒火升起。
我通红着眼眶,攥紧手看宋瑾年。
向来顺从宋瑾年的我,第一次开口拒绝。
“若我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