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她在这里生气有什么用?皇上又不可能不选这些貌美如花的秀女。“娘娘,您是皇后,后宫之主,”苏嬷嬷上前一步扶住赫舍里芳仪,车轱辘的尊贵话张嘴就来,“她们再如何,也不能威胁您的地位。”赫舍里芳仪苦笑,“蚁多咬死象,何况她们本就野心勃勃。”双拳难敌四手,赫舍里芳仪对自己有自信,但无奈其他人也非弱者。真不怪每一次选秀赫舍里芳仪都会紧张毛燥,前有生了庶子的情敌,后有来势汹汹的新人,偏偏眼下她还没有嫡子,说是如坐针毡也不为过。
坤宁宫大殿
赫舍里芳仪半坐在榻上,身后倚着缝好的软枕,单手捂唇,笑的欢快。
哈哈哈哈哈,马佳庶妃也能有今日,让她整日显摆自己那隔三差五就在阿哥所生病的儿子,哼。
“娘娘,如今马佳庶妃躲在钟粹宫连面都不露,看来昨晚在乾清宫的羞辱是真的让马佳庶妃难受了。”
婢女檀云边说着话,同时还不忘给赫舍里芳仪描述一番如今传遍后宫的流言。
后宫哪有什么真正的秘密,马佳庶妃前脚刚倒霉,后脚立马传遍整个后宫,直接遭到众人耻笑。
“让她长些记性也好,不然真当生了个阿哥就高人一等。”
赫舍里芳仪美眸微微一挑,整个人英气逼人。
尤其是今日赫舍里芳仪心情好,干脆穿了一身绛红色旗装,艳丽的红配上窗外洒进来阳光,直接将她衬托的高贵华美。
旗装虽然简陋,上面没有什么类似于金线玉石等一些常见配饰,但架不住赫舍里芳仪在首饰头面上下的功夫足啊。
根根镀金镶宝石的步摇金簪,垂下来的珍珠流苏,耳垂挂着硕大的东珠争辉,看着金光闪闪,贵气逼人。
“奴婢给娘娘请安”
苏嬷嬷手里托着一摞名册,恭敬地向赫舍里芳仪行了个礼。
“嬷嬷快起”
赫舍里芳仪心情不错,声音比之前柔和许多,听在耳边倒是悦耳得很。
“娘娘,内务府已经将复选秀女们的名册整理好了。”
说着话,苏嬷嬷往前一步,将托在手中的名册递到赫舍里芳仪眼前。
赫舍里芳仪闻言,神色一变,眸光轻扫过被送到自己身边的名册。
伸手,将其拿在手里随意翻看,“上面的秀女名单都是确定参加殿选的?”声音带着一抹冷意,“来的真快,秀女们人还没完全出宫,名单倒是先一步给了出来。”
苏嬷嬷低头应了一声,“内务府的这帮子奴才,最会看人脸色,哪里肯让后宫的主子们多等。
名册按满蒙汉三旗划分,最上面是满洲上三旗的秀女,其次是满洲下五旗,蒙八旗和汉八旗。”
名册很厚,里边的秀女自然不少。
其中最重要的当属满洲上三旗,因为上三旗里多为满洲大姓和权贵世家,不管是入宫为妃还是嫁给皇室宗亲,亦或者权臣联姻的概率都很大。
赫舍里芳仪的出身就很高,不然她也不会打败淑妃钮祜禄氏,登上皇后宝座。
心情突然变得恶劣起来,赫舍里芳仪看着上面一排排的秀女名字,眼神忍不住暗了暗。
说实在的,只要是一个正常女子,面对选秀都会非常不爽。
这厚厚的名册是什么?是自家丈夫的小老婆名单,其中有多少是冲着她屁股底下的后位来的,赫舍里芳仪都说不准。
“名册给慈宁宫和乾清宫都送了?”
话说的平静,任谁都能听出赫舍里芳仪言语中的不满。
苏嬷嬷点头,“已经送过了。”
啪嗒——
“拿下去吧,这次选秀非本宫负责,殿选也只有太皇太后和皇上两人出席。”
既如此,那她在这里生气有什么用?皇上又不可能不选这些貌美如花的秀女。
“娘娘,您是皇后,后宫之主,”苏嬷嬷上前一步扶住赫舍里芳仪,车轱辘的尊贵话张嘴就来,“她们再如何,也不能威胁您的地位。”
赫舍里芳仪苦笑,“蚁多咬死象,何况她们本就野心勃勃。”
双拳难敌四手,赫舍里芳仪对自己有自信,但无奈其他人也非弱者。
真不怪每一次选秀赫舍里芳仪都会紧张毛燥,前有生了庶子的情敌,后有来势汹汹的新人,偏偏眼下她还没有嫡子,说是如坐针毡也不为过。
赫舍里芳仪面对的困境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如果不尽快破局(有嫡子),当选秀一次又一次推行起来,那后面等待她的真就是绝境。
……
宫外,喜塔腊氏宅邸
天刚亮,富察氏就早早的起床穿衣。
“夫人,格格的马车大概要巳时才会从皇宫出来,您昨日睡得晚,偏生今日又起的早,”伺候的婢女一脸为难,生怕主子有个头晕脑胀什么的,好好的喜事变坏事。
“我没事,秀宁一走便是大半月,我这心啊,没见到她始终不放心。”
富察氏忍不住捏了捏手心,眼神不断地张望着外面,哪怕明知道秀宁不会这么早回来。
对自家夫人的担忧,婢女深有同感,毕竟格格的复选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命运,光是这两日族中往来的次数就能窥见一二。
“好在这期间没传出什么坏消息,不然我怕是更吃不消睡不着。”
谁谁家的秀女被送回来了,谁谁家的秀女突然病了……这些日子,京城的世家们几乎各有各的难。
婢女见状,赶紧端来一杯茶盏递到主子手tຊ里,“格格聪慧,想来也不会被算计到。”
富察氏闻言嘴角微翘,“她啊,小聪明罢了。”话是这么说,但依旧挡不住脸上的笑,慢慢喝着手上的温茶,等时间一到,立马带着人敢去了大门口。
喜塔腊德保不在家,富察氏也懒得做什么妻妾和睦的样子,干脆让妾氏们老实待在院子不要出来,富察氏一个人眼巴巴望着远处的长街。
很快,一辆挂着喜塔腊牌子的马车出现在富察氏眼里。
“回来了回来了”
富察氏长松了口气,搭着婢女的手微微颤抖,可见有那么一瞬她得多紧张。
马车在门口停稳,秀宁面色平静地从车中下地。
“额娘”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富察氏伸手拉住秀宁手腕,眼中不自觉地泛着水光。
母女两人没有在门口过多叙旧,而是干脆去了主院。
当然,秀宁带回来的众多包裹被富察氏安排下人送去了她所在的小院。
“秀宁,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坐在主院榻间,富察氏见着脸颊轮廓明显变瘦下来的秀宁,又是心痛又是难过,这才半个月的功夫,日后秀宁可是要常驻后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