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马上出口,“你喜欢什么类型?我可以努力。”“这种事怎么努力?”程月灵不解,坦诚说出心中的爱情观,“在我心中,爱情并非人生必选项,我是个随遇而安的性格,比如小金子,比如程家的态度,我不会主动去追求什么一定要拥有的东西。我理解大家对爱情的追逐,理解在爱情中要求坚定选择和唯一占有欲,理解对未来长长久久相拥的心愿,但我不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充满变数的事情上。贺闻,我不是那个能回应你的爱的人。”
见到她们,贺闻马上展现自己在镜子前练习许久的暖男微笑,“抱歉,没打招呼就上了门,我带了赔罪礼物。”
小金子一见贺闻出现,那小脑瓜就像高速运转的机器,动个不停,这就是男主?长得还不赖,等他长大了一定要比一比谁更帅。
他眼神盯着贺闻一动不动,生病让他反应慢了些,还无法嗅到贺闻身上的味道,便凝结相气,去看贺闻的面相,结果却奇怪地什么也看不到。
难道这是天道在阻拦他剖析男主的命运?
他不懂,但直觉告诉他,贺闻很特别,甚至冥冥之中,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一股想要亲近对方的冲动。
不对劲,得克制住,不能成为主角光环受害者。
贺闻主动走近跟他套近乎,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半蹲下来和小金子一个高度,“你就是小金子吧?我是贺闻,初次见面,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
他指了指地上的密码箱。
小金子在他靠近的瞬间,“阿嚏,阿嚏,阿嚏。”
感冒加重,他如果不捂住鼻子,鼻涕会像汤水一样流下来,丢他脸。于是他退后,故意嫌弃说道:“你喷了多少香水,呛死我了。”
他不会承认,自己什么都闻不到。
贺闻不解,闻闻自己西装外套的左右襟,一股洗衣凝珠的淡花香味道占据鼻腔,他退后一点距离,“抱歉,下次不会有味道了。”
小金子哼哼两声,算是回答了。
程月灵搂住小金子,疑惑贺闻身上的味道淡得她根本闻不到,难道小金子的五感又升级了。
小金子靠在程月灵肩膀上,好奇眼前男人的一举一动,“你给我带的什么礼物?我看看。”
密码箱一打开,金光灿灿的黄金砖头露出来,要闪瞎一群鬼了,那光照得他们周身都暖了。
特别是那包打听,生前流浪汉,死后游魂,就没见过这么多钱,他凑近去闻金子的香味。
小金子眼神也亮了,他蹬腿跳下来,赶走趋之若鹜的小鬼们,双臂抱住一大箱子,刁蛮地说:“都是我的,不能和我抢。”
鬼们当然不敢跟小祖宗抢,都退下去了。
小金子抬头,上下扫视了贺闻几眼,最后点点头说:“看在你送了我这么多礼物的份上,我可以让你继续跟我妈妈接触。”
他又不傻,看不出他的面相,但无缘无故上门给他送礼物,不就是说明了看上妈妈了吗?
但很快他想到了程心诺,马上蹙眉:“可你跟我小姨的关系……你你你,怎么能同时喜欢两个人呢?你大坏蛋,比红衣鬼的情夫还坏!”
他过于直白,贺闻觉得脸红得有点发痒,干咳两声,“我和你小姨不是……”
程月灵轻轻一巴掌,拍在小金子得瑟扭动的屁股上,“贺总是你小姨的男朋友,你乱点什么姻缘谱儿。”
随后和他说悄悄话,“他是男主,你干什么?”
她疑惑,小金子忘了剧情主线了?
小金子撇嘴,他没忘,但他莫名觉得贺闻跟妈妈才该是一对儿的样子,而且抢走女主的东西,想想就刺激。可看程月灵,对贺闻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贺闻尴尬地站不住,“我和程心诺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他在犹豫,要不要当着小孩子面儿解释契约情侣的意思。
程月灵拦住,“贺总,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她把小金子嘴捂住了,小金子唔唔唔,被她一把擒住丢回了屋里,关了门,说:“我和贺总说点事,你自己玩儿会。”
一脉和鬼们也实相地给他们留下空间。
程月灵和贺闻尴尬寒暄。
“贺总,谢谢你的金子,破费了,我再补给你几个平安符吧,白拿金子我过意不去,平安符你送亲戚朋友也是可以的,不嫌多。”
贺闻想到平安符的功效,没拒绝,但还是坚持刚才的话题,“小金子说得没错,我是为了你来的,上次见面……”
程月灵不想他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直接打断,“贺总,再给我点血吧。”
贺闻:“嗯?”
程月灵指着刚才还在的鬼,在贺闻眼里却空荡荡的庭院,“我欠一只鬼一滴血,你可以再给我一滴吗?”说完都不好意思了,她这强盗行为。
贺闻直接将手指递给她,“有针管吗?”
程月灵:“啊?你答应了?”你的血很珍贵,你知道吗!
贺闻坦然说到:“上次就是看在你的份上答应的,难道你不知道?”贺闻再次明示,他以为那天看她的眼神那么直白热烈,她已经感受到了。
程月灵当然感受到了,但她只想和他有除开爱情以外的关系。她抬眸,对视贺闻,二人的神情都非常严肃认真。
程月灵还是做了坏人:“贺总,哪怕你不是程心诺的男朋友,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贺闻马上出口,“你喜欢什么类型?我可以努力。”
“这种事怎么努力?”
程月灵不解,坦诚说出心中的爱情观,“在我心中,爱情并非人生必选项,我是个随遇而安的性格,比如小金子,比如程家的态度,我不会主动去追求什么一定要拥有的东西。
我理解大家对爱情的追逐,理解在爱情中要求坚定选择和唯一占有欲,理解对未来长长久久相拥的心愿,但我不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充满变数的事情上。
贺闻,我不是那个能回应你的爱的人。”
程心诺才是,你该去找她,男主角应该和女主角在一起。她要走的是自己的路,不是剧情线。
忽略掉贺闻被拒绝后的怅然若失,她从屋里拿出针在他手指上扎了一下,一滴血飘到空中,程月灵让那小鬼快出来吃。
小鬼来无影去无踪,快速吸入血,然后离开,是只彻头彻尾的社恐鬼。
手指上的疼痛感很细微,几乎可以忽略,因为比起他的心脏,此刻这点痛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贺闻沉默着,不说话,不表示他很淡定,他的内心风起云涌,激荡肆虐,百种心绪和情感交杂,上下嘴唇牢牢贴合,憋住一口气,要离开这里才能散。
他被拒绝了,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被拒绝了。才知道失恋是这么痛苦的感觉,才知道爱情原来是勇敢者的游戏,才知道他没想象中的无畏。
“再见。”
程月灵看着他tຊ一步步离开,上车,开走。姿态还是挺拔的,不狼狈,很体面。
等轰鸣声彻底消失,她有了却一桩大事的感觉。随后,院子里突然出现了奇怪的灵气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