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又欢那样好的人,当真会勾结魔界吗?只是想起那蛊虫,他却又警惕了起来。鱼又欢堕了魔,魔族又向来狡猾,这是否是他们的伎俩也未可知。从前的仙魔大战,仙界吃了太多的亏,他实在不敢轻易定论。但不久之后,他却又忽地改了看法。入夜,姜瑶羲前来找他,眼含担忧:“阿阙,又欢对仙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如今一朝堕魔,我们该如何打算?”提起鱼又欢,宫阙的心中便泛起不可抑制隐隐的痛。但他依旧压着,状若无事:“无妨,既是与从前一般,三十六计招招变换,怎是她能预料的。”
仙界。
看着鱼又欢消失在原地,宫阙只觉得心跳骤然错了拍。
见他吐了血,连忙有仙官围了上来:“神君,可是出了什么事?”
宫阙却摆了摆手,说不出一句话。
周围人不断地争吵,有的说着暂且休战,有的商量着对策,而更多的人,却在唾骂着鱼又欢。
“她与魔界勾结,品德败坏不配为仙,堕魔是迟早之事。”
“早知就该将她关在苦寒之狱,永无出头之日。”
“我若是她,我都该羞愧而死,谁能想她竟如此没脸没皮,竟还想着翻身。”
“你们可是忘了,千年前她还甘愿以那样的下作手段来翻身……”
这话尽数落在了宫阙耳中。
其实这千年来,鱼又欢的事隔三岔五就会被提起一番。
他早已听了不知多少遍。
只是今日,这话落在耳中却格外刺痛,像是那无形的剑刃,一刀刀扎在心中。
他忽地生了气,不仅是为了旁人,也是因为自己。
为何这样难听的话,他从前从未想着阻止过?
为何他会对鱼又欢那样冷漠?
看着那血中挣扎的虫,宫阙隐了眼底的神色将其收起:“无事,先回吧。”
玄天殿中,天医仙君将他剜上的银针撤下:“神君,尽数逼出来了。”
宫阙伸手拂去嘴角的血,哑声开口:“你可知这是什么毒?”
天医仙君摇摇头:“我从未见过能有此效的毒,反倒是游历凡间,见到过一种蛊。”
宫阙却蹙了眉:“凡人之蛊怎会对本君有用?”
“暂未可知。”天医仙君拱手道,“神君,请许我闭关几日,来研究此蛊。”
宫阙思索片刻,旋即点了头。
将旁人屏退后,他取出了一副画像,独自看了许久许久。
画像上的他和鱼又欢两两相望,十指相扣,身旁更是有祥云环绕。
一如他们的从前,恩爱无双。
一千多年前。
凡间建了合缘殿供奉,歌颂两人佳话。
合缘殿建成之时,奉上了许多画像,有他挑选。
这幅画被放在最后,还有些褶皱,像是被犹豫着要不要奉上。
宫阙一看,便明白了缘由。
神像需得庄严肃穆,这样的画像生动,却是不敬之作。
但他只是一看,便再也挪不开眼。
画像上的鱼又欢极美,比任何一张画像都要像她。
这才是真正的她。
定下后,宫阙便带着画像找到了鱼又欢。
鱼又欢正写着什么,抬眼见了他,眼中顿时溢满了欣喜。
正如那别具一格的画像。
她本就不是那死板沉闷之人,当如画像般明媚。
宫阙想着,勾唇笑了笑,却猛然回了神。
鱼又欢那样好的人,当真会勾结魔界吗?
只是想起那蛊虫,他却又警惕了起来。
鱼又欢堕了魔,魔族又向来狡猾,这是否是他们的伎俩也未可知。
从前的仙魔大战,仙界吃了太多的亏,他实在不敢轻易定论。
但不久之后,他却又忽地改了看法。
入夜,姜瑶羲前来找他,眼含担忧:“阿阙,又欢对仙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如今一朝堕魔,我们该如何打算?”
提起鱼又欢,宫阙的心中便泛起不可抑制隐隐的痛。
但他依旧压着,状若无事:“无妨,既是与从前一般,三十六计招招变换,怎是她能预料的。”
听宫阙如此说着,姜瑶羲却并未离开。
她似是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道:“阿阙,有一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宫阙一愣,抬眼看着姜瑶羲,就见她状似为难地开了口。
“其实早在千年前,又欢就堕了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