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这片天地,只有他们两人。那对相拥相依,却注定要分离的两个人。不知道过了多久,霍时洲终于知道,他等不到阮星晚的回答了。他用尽所有力气才松了手。他看着阮星晚通红的眼,小心翼翼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神情痛苦至极。
这一瞬,霍时洲想到只有逃离,可目光却贪恋留在阮星晚的脸上,半分不移。
姜清歌不会傻到当着霍时洲的面去指责自己的好友,只能闷不做声站在一边,目光不善的看着霍时洲。
阮星晚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吃完了那盒饺子。
她擦了擦嘴,看向霍时洲:“你回去吧。”
霍时洲张了张嘴,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再来。”
他眼中闪动的执拗和坚定,让阮星晚心尖像是被人掐住,有种说不出来的疼。
或许,是在霍时洲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阮星晚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泪意逼退,她说:“霍时洲,我们一起走走吧。”
霍时洲莫名觉得这句邀请藏着很多意思,可他想不出来,阮星晚已经从床上下来了。
他只能跟上去往外走。
医院的公园,空旷又没什么人。
霍时洲跟阮星晚沿着草丛中的小路并肩同行,却两人尽是沉寂。
阮星晚开口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闷。
“上次我当着你的面做出跟于辞关系亲密的动作,是假的,我那时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霍时洲攥紧了手,直觉阮星晚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自己想听的。
阮星晚看向远方,目光悠远又平静。
“但我当时想跟你划清界限的心,是真的,现在,也依旧如此。”
如此温柔,如此不留情面。
霍时洲停下了脚步。
阮星晚却没有停。
“霍时洲,我们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这些年我任由你在外面胡来,直到此次,我真的累了,我没办法像从前那样,真心纯粹的爱着你了。”
“所以,我们好聚好散,行吗?”
这一刻,阮星晚的眼眸里,是真的没有半分爱意。
相识十二年,他们曾亲密无间耳鬓厮磨,也曾歇斯底里争吵不休,可霍时洲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阮星晚带着祈求跟他说,我们好聚好散,行吗?
当所有事情都摊开来说,霍时洲甚至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可放手?他怎么舍得?
霍时洲控制不住的攥住阮星晚的手腕,他慌张的失了镇定,如同犯错的少年。
“星晚,我知道错了。”
这一刻,霍时洲几欲疯魔,他只能一遍遍重复‘不要走’三个字。
到最后,他语气里含着浓烈的哀求:“星晚,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霍时洲将她拥入怀里,以一种极为克制的力道,虚虚环着她瘦弱的身躯。
“星晚,你不能不要我,求你,别这么对我……”
向来冷凝自傲的人,什么尊严都不要了,他只想求回独属于他那艘星晚之舟。
阮星晚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并没有什么报复的快感,有的只剩平静。
十二年来,四千多天。
到此结束了,霍时洲。
阮星晚倏然落下泪来。
泪水渗透进霍时洲的衬衫,沾染在他的肌肤上。
霍时洲身子一抖。
原来,真的有泪,能灼的人心疼。
风过叶落,无声无息。
好似这片天地,只有他们两人。
那对相拥相依,却注定要分离的两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时洲终于知道,他等不到阮星晚的回答了。
他用尽所有力气才松了手。
他看着阮星晚通红的眼,小心翼翼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神情痛苦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