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有大碍,松了口气。算那走狗有些良心。小丫鬟愧疚又羞愤,伤没多疼,却红了眼眶。让祁曜摸进来,是自家主子受了天大的委屈。凤轻彤揉了揉宝萝的脑袋以示安抚,这才打发宝萝去歇着了。美眸轻瞥桌上的地图,凤轻...
晚间,艳丽清绝的少女立在书桌前,锐利的丹凤眼静静地看着桌上的京城地图。
挑来挑去,店铺开在金蝉挑选的石子街最好。
石子街繁华富庶、人员繁杂,那铺面朝向三面人流,可观形势,是绝佳的搜集情报之所。
“金蝉果然有一套。”开铺子的事宜交给她没错。
“咔”地一声轻响,凤轻彤立刻警惕回头,一抹玄衣身影入内,因不小心打翻了花瓶,怔在当场。
秀眉微挑,凤轻彤冷眸戏谑。
这走狗,竟是翻窗成瘾不成?
宝萝立刻冲进了房间,见来人竟又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横眉冷对便冲祁曜低吼一声:“再来打过!”
秀气的萝莉脸满是愤怒,接二连三在祁曜面前处于下风,她不服!
祁曜并未还手,以躲为主。
怕碰坏花瓶,被凤轻彤讹上。
虎虎生风的拳头带着劲风横冲直撞,几次都险险碰到祁曜的衣角。
凤轻彤眼底划过一道冷光,祁曜的身手竟这样好。
狗皇帝祸害了弟弟一生,还让齐御医将弟弟的中毒归结到母胎带病上,害母妃多年来自责地以泪洗面。
若非她重生归来让白苏诊脉,就险些又中了狗皇帝的奸计。
这场针对穆王府的谋划持续数十年之久,祁曜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她跟他的主子已然不死不休、不共戴天。
思及此,凤轻彤盯祁曜的视线越发冰冷。
祁曜躲得厌烦,抬眸去瞧,见那矗立在书桌前的少女眉目冷冽陌生,敌意如匕首出鞘,带着寒光。
他心下一沉。这些日子的接触,凤轻彤但凡没有多信任他分毫,反而仇视得更厉害了!
没良心!
这一走神,宝萝的霸拳虎虎生威,袭上祁曜的腹部,中了!
她欣喜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欢呼,就被祁曜本能反手一拍,硬生生地砸出房门,撞到了石台才挡住去势。
“够了。”朱唇轻启,凤轻彤盯着祁曜的视线越发冰冷,肚子里的邪火降了降。
现在还不能得罪祁曜这个疯子。
“祁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冰凉入骨的问候陌生得仿佛二人初次见面。
祁曜顾不得倒在地上的侍女,大步走近凤轻彤,眸光微寒,“什么意思?”
他以为,各自握手便算倾心,二人的关系就算不曾宣之于众,也不再只是陌生人了。
“祁大人身为天子宠臣,实不该私自拜访穆王府。”
“私自”二字被凤轻彤咬得极重,已然是警告。
若祁曜再敢贸然闯进来,她便直接面见皇上。天子宠臣勾结穆王府,不臣之心骤现。
看看那狗皇帝是保祁曜,还是保江山。
如墨的寒眸如同坠入深海,静静地盯着凤轻彤清冽刚毅的面庞。
神医白苏抵达穆王府,祁曜本是好心想来帮衬一二。岂料这没良心的小东西,居然给他脸子瞧。
白日,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变故,才会让凤轻彤对自己态度大变。
如夜的寒眸深深望了凤轻彤一眼,他翻身跃离,不过眨眼就没了踪迹。
笔挺的脊背冷汗淋漓,凤轻彤心知,若祁曜方才将屋内所有人灭口,也能保住私会穆王府的秘密。
只是……他并没那么做。
可凤轻彤也不想再跟祁曜过多接触,多生事端。
凤轻彤赶紧去扶宝萝,见她没有大碍,松了口气。
算那走狗有些良心。
小丫鬟愧疚又羞愤,伤没多疼,却红了眼眶。让祁曜摸进来,是自家主子受了天大的委屈。
凤轻彤揉了揉宝萝的脑袋以示安抚,这才打发宝萝去歇着了。
美眸轻瞥桌上的地图,凤轻彤轻轻瞧了瞧桌上倒扣的白纸。
那杀神为何没选择杀人灭口,凤轻彤已经不想再去细究。
救弟弟的性命,找到天山雪莲,才是重中之重。
午夜,锦衣卫衙门,一道玄衣身影如入无人之境,快速进入书库,将门轻轻合上。
锦衣卫掌天下情报,上至高官、下至寻常百姓,没有人能够躲过锦衣卫的耳目。不论是皇子阴私、还是百姓腌臜,情报悉数归拢在锦衣卫的衙门书库。
今天凤轻彤的表现异常,定然是跟神医白苏有关。
他先是翻开今日穆王府事件簿,又翻阅了数年前的宫内秘录,目光便落在齐御医的事件簿上。
祁曜何许人也,掌握锦衣卫数年,只通过寥寥数语,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原来如此。”凤轻彤想要的,应该是天山雪莲。
她猜到下毒之人必然是圣上心腹,多年来先穆王妃再无所出,只怕也跟皇上有关。
不怪凤轻彤迁怒自己。
祁曜深吸一口气,只要不是他自身的问题,他就能接受。
把所有情报一一归置摆放,像是从未有人动过的模样,祁曜再度施展轻功,悄然离去。
回到府邸,冷冽的男人坐在书桌前,只余一盏油灯,粗粝的指节缓缓落下几个苍劲有力的字。
“乔林。”
祁曜朗声宣身边护卫进来,将字条卷入小筒内,淡淡地道:“送给安平郡主。”
乔林善骑射,可百步穿杨,送信儿给安平郡主,不过一箭。
“是。”乔林领命而去。
穆王府,安平郡主院落。
凤轻彤思虑过重,每每夜间难以安眠,总是于睡梦中惊醒,极不踏实。
丫鬟玲珑在外间睡得呼呼喘气,突然一股劲风从玲珑耳畔划过,她猛然惊醒,瞪大眼睛看向床铺。
不知是什么东西,竟然直直对准了床上的小姐!
“啊!”玲珑惊呼一声,想要示警已然迟了!
凤轻彤几乎在同一时刻醒来。
梦里那滔天的血水盖住双眼,她身子一僵,箭矢险险地擦着她的脸颊过去,骤然射入枕畔,只留下一个箭头,其余箭矢三分之二处,竟都深深地没入枕头里。
可以想见,若射中的是凤轻彤,她此刻已然被射个对穿而死了。
额际的冷汗翩然流入发鬓,顺着脸颊无声地滴落在枕头上。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玲珑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地扑过去,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凤轻彤浑身发软,到底是定了定心神,缓缓地坐起身:“无事。”
幸好她被噩梦魇住醒来后僵着身子没动,否则,她只要挪动分毫,那箭便会直入她的咽喉,小命休矣。
凤眸微眯,她起身打开窗户,发现外间空无一人,根本看不到箭手的影子。
“好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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