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我恢复那么快,也是因为你给我喂了血?”陆遇宁颔首,“算是吧。”谢昶宸薄唇成直线,周身气压有些低。陆遇宁感觉他的表情有点怪,说不上是什么,她没在意,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然后小心地把小蝎子塞回去。指尖血珠比上次更加殷红,她道,“殿下,请张嘴。”谢昶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垂落到冒血的指尖,眸间碎莹闪烁。陆遇宁无声催促。谢昶宸才缓缓启唇。喂完血之后,她拍拍手,随意地坐在一旁守候着。
汀泉池内热气蒸腾,药香弥漫,虽浓烈却不腥苦。
池外有供更衣的间室,谢昶宸就在此等候着。
陆遇宁刚进去就看到了赏心悦目的一幕,这位太子殿下只着亵衣斜倚着,松松垮垮都能看到大半胸膛,头发如墨随意披散,看着极不雅正端方。
严忠低垂着头,不敢随意乱看,“殿下,云大人来了。”
谢昶宸放下手中的卷宗,抬眼的眸色温柔,“阿宁。”
陆遇宁微哽,为什么他们才认识没多久,他就能叫的如此亲昵自然。
“殿下,你……”她表情略显纠结。
谢昶宸语气柔和地“嗯”了一声,表示正在聆听。
严忠察言观色,悄无声息地退下。
陆遇宁顿了顿,突然泄气,“算了。”
这一家子的称呼千奇百怪,“宁儿”,“宁姐”的都有,阿宁就阿宁吧,总不可能让他叫自己神医吧。
她撩开帘子,“殿下,可以开始了,等会儿你边泡我边施针,半个时辰即可。”
“劳烦阿宁了。”
“小事一桩。”陆遇宁摆摆手,率先走进去。
池内热气氤氲,陆遇宁眼眶微热,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哈欠。
好困。
身后的谢昶宸眉头微皱,“可是昨晚没有睡好?”
陆遇宁摇头,“不是。”
这哪里是没睡好,是睡得太好了,所以才爬不起来。
谢昶宸看她眉间似有疲色,关切道,“等会儿用完早膳,阿宁就回去补觉吧,此处无碍。”
“多谢殿下。”
陆遇宁有些感动,太子还真是个好人呐。
她环顾四周,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放着衣物的托盘。
“嗯?这儿都没有屏风的吗?”
那换衣服岂不是一览无余。
谢昶宸表情如常,“这里先前就没有,阿宁你……不会介意吧。”
以前是有屏风,但是今后不会有了。
“不会。”陆遇宁倒是无所谓,反正又不是她吃亏。
她蹲下来掏出家伙什,将银针一字排开,“这是头次泡浴,可能会有些疼,不过忍耐片刻——”
她边说着边抬眼,却陡然愣住。
她怎么也没料到,这人久病缠身,外表看上去那么瘦弱,但脱光之后的男性躯体格外匀称精悍,线条利落,加上嘴唇被热雾熏得红润,更像男狐狸精了。
眼睛往下一瞟,亵裤被顶起巨大的一个弧度……
非礼勿视。
陆遇宁瞬间移开视线,努力保持镇定,轻咳一声,“殿下,可以下去了。”
“好。”谢昶宸赤身走入药池中,眸光却在关注着陆遇宁的反应。
见到她面色如常,也无半点羞涩,他心底有些许失落,是不是他现在太难看了,所以阿宁才半点波动也无。
垂眸看到胸膛处的丑陋痕迹,他心下嫌恶,这般可怖,他就不该给阿宁看。
谢昶宸半躺在药池边修建的平滑石阶上,水温倒是合适,只不过刚下去就感觉酥麻的疼痛像针刺般萦绕全身。
陆遇宁抽出银针,“可能会有些痛,忍着点。”
“好。”
陆遇宁在他的胸膛处稍微比划几下,找准穴位,开始施针。
银针刺穴加上药浴双重作用,谢昶宸感觉痛感加剧,面色发白,额头亦有汗珠冒出,不过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陆遇宁聚精会神,差不多把他扎成个刺猬后才收手。
然后她从怀中掏出一个体色金黄,但尾针呈红色的小蝎子,和上次一样,小蝎子爬到她的食指处,正准备刺下去,她就感觉手腕一紧。
动荡之间,小蝎子差点掉在池子里。
“诶!”幸好陆遇宁眼疾手快,飞快捞了起来。
“殿下,你干……”
她的责问还没开口,对方就先发制人。
“阿宁,你做什么?”声调沉沉,和先前的温和判若两人。
陆遇宁微愠,“我还想问殿下做什么呢,吓到我的小宝贝了!”
孵化上百只,才有这么一两只极品,脆弱得很,刚才差点就无了。
谢昶宸听到她冷冷的质问,有些受伤,“我……”
陆遇宁看到他面色虚白的模样,才发觉自己刚才的语气有点不好。
她有些懊恼,这可不是能随便凶的主儿。
“抱歉啊殿下,我刚才失态了,你这病刚开始需要几滴我的血液做辅助,这蝎子是我的宠物,不会乱伤人的。”
也怪她,没提前打个招呼。
这好端端地掏出个剧毒的蝎子,正常人也接受不了,刚才可能把他吓着了。
下次还是避着点人吧。
谢昶宸低声喃喃,“血液……”
“前两天我恢复那么快,也是因为你给我喂了血?”
陆遇宁颔首,“算是吧。”
谢昶宸薄唇成直线,周身气压有些低。
陆遇宁感觉他的表情有点怪,说不上是什么,她没在意,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然后小心地把小蝎子塞回去。
指尖血珠比上次更加殷红,她道,“殿下,请张嘴。”
谢昶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垂落到冒血的指尖,眸间碎莹闪烁。
陆遇宁无声催促。
谢昶宸才缓缓启唇。
喂完血之后,她拍拍手,随意地坐在一旁守候着。
第一阶段的药方差了帝休青藤和蛇叶莲,看来需要回神医谷一趟才行。
一来一去最快四天,现在先药浴温养着,再留点血液,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陆遇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好半晌才发现这里安静地有些过分。
好像从刚才短暂的小矛盾开始,他就没说话了。
难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