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没有接话。苏文瓷擦掉嘴角血渍,眼里的痛色一点点收了回去,“你说今后我们生同衾死同穴,如今我快死了,你也该陪着我才是!”她的眼里,是飞蛾扑火的决绝。楚治棋捂住心口,那里仿佛有什么要冲破胸膛,他正要说话,可这时林水瑶忽然闯了进来,“姐姐你荒唐啊,就算你想出宫跟你师兄宿双飞,可也不该刺杀王啊。”楚治棋眸光瞬间凌厉,胸口的情绪又被冷酷压了下去:“来人,把罪妇苏氏带去午门,斩首示众!”很快,一条消息传遍王城大街小巷——
正阳殿。
牢守卫跪在楚治棋下方,低头回禀:“王,丫鬟蓝初已死。”
楚治棋眉头一皱,放下奏折,“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看好人?”
守卫一顿,随后答:“是王后亲手捂死了蓝初。”
“啪”的一下,楚治棋生生折断了手中的笔,心口没来由一股焦躁,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撕扯,痛的他青筋鼓起。
这个时候外头来人禀告,“王,林姑娘求见。”
楚治棋神色一顿,却说:“不见。”
平日心疾发作唯有水瑶陪在身边才会舒缓一下,可这一次楚治棋却莫名想要自己独处。
没有林水瑶的安抚,楚治棋渐渐稳不住心神,他脑海一阵乱,口中情不自禁说出:“来人,端几壶王后酿的梨花白过来。”
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这场景莫名熟悉,好像从前发生过无数次。
很快,内侍端来了开了封的梨花白,酒香醇厚,确实是楚治棋喜欢的。
一杯下肚,脑海的绞痛好像平静了一些。
一杯又一杯下肚,等楚治棋回过神时,他竟已经推开了凤藻宫的寝门。
门内没有人回应,楚治棋醉醺醺走进去,径直来到床前。
此刻,苏文瓷穿着一身红罗衣正睡着,闭上眼安静睡着的她看上去乖巧恬静,一点也不像醒时那样带着恨意,据他千里之外。
“瓷儿……”
此刻,他温柔的样子倒是有点像从前的楚治棋。
楚治棋俯身把人抱紧怀里,空洞的心好像忽然被填满了,烈酒的后劲袭来,楚治棋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楚治棋忽然在一阵刺痛中醒来。
睁眼一看,他的心口插着一支尖锐的簪子,苏文瓷看着他的眼里全是恨意。
楚治棋大惊,挥手将人打下床,万分震怒道:“苏文瓷,你竟敢弑君!”
苏文瓷撑着地面望向楚治棋,却又好像透过他望向记忆里的那一天,“你可还记得你骗我离族时说的话吗?”
楚治棋望着身形狼狈的苏文瓷,心口钝痛一阵接一阵,说不上是簪子刺伤的痛还是其他。
他面无表情,没有接话。
苏文瓷擦掉嘴角血渍,眼里的痛色一点点收了回去,“你说今后我们生同衾死同穴,如今我快死了,你也该陪着我才是!”
她的眼里,是飞蛾扑火的决绝。
楚治棋捂住心口,那里仿佛有什么要冲破胸膛,他正要说话,可这时林水瑶忽然闯了进来,“姐姐你荒唐啊,就算你想出宫跟你师兄宿双飞,可也不该刺杀王啊。”
楚治棋眸光瞬间凌厉,胸口的情绪又被冷酷压了下去:“来人,把罪妇苏氏带去午门,斩首示众!”
很快,一条消息传遍王城大街小巷——
“王后苏文瓷行刺王上被俘,将于明日午门斩首,王还从宗庙请出了问心镜要诛其心魂,让她永无来世。”
黑夜逝去,日挂高头,眼见就要到午时三刻。
苏文瓷被绑在十字架上,她身上只苏一件薄罗裳,寒风刮在她身上如同一把把冰刃,割着那些还未愈合的伤,又冷又疼。
她遥望着高台上携手而坐的两人,明明隔得这么远,可她竟然看得清林水瑶胜利得意的微笑。
苏文瓷忽然觉得可悲。
自己竟然输给这么个女人。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刽子手举起砍刀,与此同时一道利箭破空而来,一举把刽子手射下了台。
苏文瓷扭头望去,果然见到了一身白袍,霁月清风的苏宸。
她红着眼,只剩悲凉:“你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