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看着前方众人大喝一声:“滚开。”红衣女子抽出长剑推开前面两名官差,用剑指着楚逸:“何方贼人,如此嚣张。”“大胆。”“放肆。”两声大喝,沈义,慕清风飞身跃起。为首官差男子,同样冲向沈义,被沈义两合制服,并将手中一块令牌拿出。沈义用刀架在为首官差男子的脖子上,大喝一声:“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京兆府不会不认得吧?”与此同时,慕清风也将红衣女子的剑击飞,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楚逸府邸
时间已经傍晚。
此时在张一刀的带领下,下人将酒菜一一上桌。
楚逸召集众人准备用膳,经过短暂几天的接触,众人也知道了楚逸的习惯。
足足两大桌,楚逸还特地吩咐张一刀给府上仆人的伙食加了好酒好肉。
娄伯少有的脸色一变,在楚逸身边嘟囔道:“殿下要节俭啊,我们这些仆人何须这样浪费。”
楚逸没管娄伯的话,刚要举杯,突然想起了什么。
看了看院子内的众人:“马九还没回来吗?这都出去多久了?”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
就在这时院外急速跑进来一名仆人。
娄伯微微皱眉,起身呵斥:“慌慌张张,不成体统,稍后下去领罚。”
仆人没管娄伯的话,行了一礼:“殿下管家,马管事出事了。”
......
西市永安坊
一群男子正在对马九三人拳打脚踢。
为首男子脸部一颗大大的黑痣,侧脸一道恐怖的疤痕。
男子一边踢着马九,一边骂道:“还惹不起你们,还管事,还吃不了兜着走。”
“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吴大胆能不能惹得起你。”
“你们这三个兔崽子,敢欺负老子的婆娘。”
麻子妇人在一旁委屈地哭道:“当家的莫不是你回来得早,呜呜呜,你婆娘就被这几个禽兽糟蹋了。”
吴大胆一听,顿时有一种被戴了绿帽子的感觉,转身拿起地上的扁担狠狠砸向马九的左腿,咔嚓一声,扁担被打得折成两段。
正当众人想要再次动手的时候。
一声大喝从门口传来:“住手,京兆府办差,尔等速速蹲下。”
吴大胆一愣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感觉头晕目眩。
在众人的视线中,一名红衣女子翩然而至。
她的容颜绝美,恍若天上的仙子降临人间,身姿苗条,长发飘逸,随风而动,仿佛带有一种超脱尘世的空灵之美。
她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更增添了几分英气与凌厉。
她就像是人们梦想中的女侠,从古老的画卷中走出,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院子里的男子们,一时间仿佛被她的美丽所摄,呆立当场,有的甚至连口水都忘了吞咽。
若不是女子身后,二十余名身穿官服的官差,恐怕这群汉子就要一拥而上了。
女子看了眼院子中的情形开口喝道:“皇城脚下,聚众行凶,你们好大的胆子。”
女子在院中扫视一圈看向了那折成两段的扁担,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械斗?”
麻脸妇人哭哭啼啼地爬到女子身前:“大人啊,冤枉啊,这几名浑蛋要奸污民女啊,是我男人与街坊邻居及时制止。”
“这几名浑蛋差点伤害了我家男人,我男人一时害怕,这才举起扁担打了那贼人一下。”
“大人啊,一看您也是女侠,定会秉公办案吧?您不能让民女白受欺负吧?您要给民女做主啊!”
红衣女子听完麻脸妇人的陈述,心中顿时燃起熊熊怒火。
她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剑,剑尖直指马九等人,仿佛要立刻执行正义,将他们就地正法。
然而,在她即将迈出那决定性的一步时,身后的一名男子迅速拦住了她。
他语气急切而沉稳:“小姐,此事必有蹊跷,我们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妄下决断。”
红衣女子被男子的话语稍微拉回了理智。
然而,她仍然满腔怒火,难以平息。
男子见状,继续劝说道:“小姐,您此次出来协助办案,并未告知老爷。若是您在此惹出麻烦,恐怕难以向老爷交代。”
红衣女子闻言,紧握剑柄的手微微松动。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她知道,自己不能因一时的冲动而坏了大事。
于是,她收起长剑,瞪了马九等人一眼。
女子仿佛很惧怕男子口中的老爷,但是一想起麻脸妇人的话,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转身对着男子说道:“将这些人带回衙门,一一审问,本小姐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说着女子一挥手:“上,统统带回去。”
正当后面众人为难地想要上前抓人时,外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不多时,大约三十余人的队伍出现在众人面前。
为首之人一袭白衣,脸色焦急地看向院内。
此人正是听闻消息赶来的楚逸,身后沈义,慕清风站立左右两侧。
三人身后众人手持制式长刀,身穿黑衣,由于时间仓促,并未佩戴甲胄。
京兆府官兵见状急忙抽出兵器成半圆形,将红衣女子围在身后。
楚逸身后众人同样上前,抽出长刀与对方对峙。
当楚逸看到人群身后那微微扭动的衣物,确定是马九出来时穿的衣衫。
顿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看着前方众人大喝一声:“滚开。”
红衣女子抽出长剑推开前面两名官差,用剑指着楚逸:“何方贼人,如此嚣张。”
“大胆。”“放肆。”两声大喝,沈义,慕清风飞身跃起。
为首官差男子,同样冲向沈义,被沈义两合制服,并将手中一块令牌拿出。
沈义用刀架在为首官差男子的脖子上,大喝一声:“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京兆府不会不认得吧?”
与此同时,慕清风也将红衣女子的剑击飞,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同时微微回头望向楚逸,似是询问如何解决这名女子。
沈义愣了一下,询问一声:“小姐可是韩大人千金?”
为首官差,冷汗直流:“将军恕罪,小人不知将军身份,多有得罪,这位便是我们家小姐,还请将军能够看在我们老爷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男子名叫魏勇,在京兆府当差,做了府尹韩大人的亲卫,莫不是小姐胡闹任性,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众人正在街上巡视,忽然一名白发老者,步伐慌乱地来到众人面前,说是永安坊里面发生了械斗事件。
不等众人说什么,领头的小姐便直接来到了此处,众人只好跟上。
当魏勇看清那沈义手中令牌时,方才明白,眼前众人是禁军,那是禁军统领的牌子。
想必有禁军护卫的白衣男子,定是皇族之人,身份高贵。
楚逸没有多余的心情管这红衣女子,径直走向那群汉子围着的马九等人。
第13tຊ章 陈年往事
西市永安坊,暮色渐浓。
楚逸缓缓走向马九,身后,慕清风如影随形。
红衣女子气呼呼地跺着脚,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眼中泪光闪烁,如破碎的珍珠。
她紧盯着楚逸的背影,不满地嘟囔着:“喂!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凭什么对我这么凶?本小姐是你能随便招惹的吗?”
“就因为有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就了不起了吗?哼,要是我哥哥在此,肯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楚逸皱着眉,目光中满是关切,他蹲下身,仔细检查着马九的伤势。
而那些汉子,在京兆府官兵进入的一刹那,就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蔫了下来,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吴大胆紧张地站立着,楚逸看了一眼他,急速一脚踹出,吴大胆犹如离弦之箭向后飞出。
似乎感受到了楚逸的动静,马九缓缓睁开那双略显肿胀的眼睛,疼痛使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哎呦。
当他的视线逐渐聚焦在楚逸身上时,委屈与欣喜交织在一起:“殿下,是您吗?您终于来了,这下我有救了。”
楚逸的心情有些沉重,他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是我,马九,这不是梦。我们回家。”
说着,楚逸便想要扛起马九,但慕清风急忙上前阻止:“殿下,这种粗活让我来就好。”
楚逸伸手打断慕清风的动作:“我来。”
经过缥缈峰一年多的锤炼,楚逸的拳脚功夫虽未显著精进,但他的体魄却已脱胎换骨,与昔日病弱之躯判若两人。
马九此刻已是冷汗涔涔,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虚弱地劝阻道:“殿下,使不得。只需清风他们略扶我一把便好。”
话音未落,他便试图挣扎着起身,然而腿部的伤势却让他力不从心,几次尝试均告失败。
楚逸见状,不容分说,双手一探,稳稳地扶住马九,随后一个利落的翻转,已将马九稳稳地背在了背上。
京兆府众人倒是没感觉出什么,心中在想,这领头的对自己人还不错。
但楚逸府中的沈义众人,此刻仿佛时间定格一般,有些人的眼睛甚至已经血红。
楚逸没有管其他人,背起马九,几名侍卫急忙抬起另外两名家丁。
楚逸经过女子身边,驻足了脚步。
看向沈义说道:“这些人交给京兆府,严加审查,胆敢徇私者杀无赦。”
在话语落下之际,楚逸的目光转向了那位义愤填膺的红衣女子。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冷淡:“你的刁蛮任性,真是让人难以理解。若非你父亲的身份,我真想知道你会走到哪一步。”
红衣女子原本就已怒火中烧,听了楚逸的这番批评,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悄然滑落。
她瞪向楚逸,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恼怒:“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擅自决定一切?你要带走这些人,可曾征求过我的同意?”
站在一旁的魏勇见状,心中一惊,急忙上前一步,挡在了女子与楚逸之间。
他深知这位小姐的脾气,但眼前这位被称为“殿下”的年轻人显然不是他们能够轻易得罪的。
魏勇努力保持镇定,试图缓和气氛:“小姐,他们称呼这位是殿下,他的话或许有些直接,但还请您……”
红衣女子呼吸停止了一下,转头看向了魏勇:“愣着干什么,带这些人回衙门,等候审问,这位公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楚逸背着马九,一行人默默前行,他们没有选择骑马或乘坐马车。
红衣女子的话让走出一段距离的楚逸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后面的沈义和慕清风焦急万分,却帮不上忙,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侍卫们则将两名受伤的家丁放在马背上,尽量减轻他们的痛苦。
马九在楚逸的背上抽泣着,鼻涕和眼泪都流到了楚逸的身上。
他微弱地嘟囔着:“殿下,您这样背着我,来日我定当粉身碎骨报答您。您对我这么好,我觉得挨顿打也值得了。”
楚逸听着马九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这些年,马九一直跟在他身边,不离不弃,为了他的安全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楚逸也明白,马九并不是一个轻易流泪的人,此刻他的哭泣,更多的是因为心中的感激和感动。
楚逸微笑着拍了拍马九的腿,轻声说道:“马九,你不需要报答我,我们是兄弟。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楚逸的眼神飘向远方,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他轻声自语:“记得那一天,我年少轻狂,偷跑出宫,却遭遇了那些大孩子的欺凌。而你马九,如一道闪电般冲到我身前,为我挡住了所有的风雨。”
“那一天,你满脸是伤,鼻青脸肿,却也让我从那些大孩子的手中逃脱。”
马九呵呵傻笑:“若非那一次遭遇,我或许永远也无法踏进宫门,成为皇子的伴读。”
马九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那时候我啥也不懂,只知道看那几个家伙欺负人,心里就是不舒服。哪知道您是皇子啊,就是觉得不能小孩子不能让人这么欺负。”
楚逸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马九,没有你的那次挺身而出,也不会让我楚逸改变了一些人生轨迹。”
“从那一次开始我们相互帮助,共同成长,最终我成了不学无术的纨绔皇子,而你成为了未来王府的管家。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马九的笑声如春风拂面,满脸洋溢着自豪之情:“殿下,您说得没错。若非您的悉心栽培,我马九岂能有今日之成就?”
“我这等无依无靠的孤儿,竟然有望执掌王府内务,成为未来的管家,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连做梦都不敢奢求的事情啊!”
楚逸微微皱眉,故作嗔怒道:“马九,你此言差矣。管家一职怎能满足你的才华?未来,你必将成为我的得力助手,独当一面,共同分担王府重任。”
众人谈笑间,不知不觉已走到府邸门口。
门口的娄伯眼疾手快,急忙指挥手下上前搀扶马九。楚逸见状,也不再坚持,顺势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