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双镶金的鹿皮靴出现在眼前。我缓缓抬头向上望去。是一脸憔悴的萧逸清正自责地站在我面前。一段时日不见,他好像消瘦了不好。萧逸清伸出双手扶起我,声音沙哑:“知鸢妹妹,是我来迟了......”“我竟没有想到,姜伯父是被冤枉的,是我的错,是我听信了小人挑拨,我该早点为姜伯父向皇帝进言的......”看着他自责的模样,我只觉心中凄凉。不着痕迹地退了退,语气疏离:“是啊,你我之间现在说这些也已经太晚了。”
袁景和派人将那个逃往江南的狱卒秘密带回了扬州城。
又通过大皇子之手将此案重新整理之后直接禀报给了皇帝。
狱卒承认当初父亲在狱中的确是受人胁迫才签下罪己状。
并一举告发了当时案件的主判官。
但主判官与我父亲无冤无仇,为何会无缘无故设计陷害我父亲?
背后一定还有其他幕后主谋。
可关于正真的幕后黑手却无人敢言。
这些参与者宁愿死也不肯吐露半个字。
可见这背后之人必定是权力滔天。
也许手里还掌握着他们整个家族的身家性命。
皇帝勃然大怒。
下旨赐死所有参与者。
恢复了我官家子女的身份,把姜府主宅归还于我居住。
还了父亲清誉后,还对父亲母亲进行了追封。
我终于摘掉了罪臣之女的身份。
能抬头挺胸活在这世上了。
回到老宅的那一天。
我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踏进府宅之际,早已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
姜府被查封已久,照理说应该是破烂不堪了。
但袁景和找人提前打理过了。
一切看起来崭新如旧。
仿佛父亲母亲还在世一样。
我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姜府独女。
承欢父亲母亲膝下。
每逢家宴,我一舞助兴。
父亲总要开怀地多饮几杯酒。
母亲望向我的眼里满是骄傲与慈爱。
可是,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
一切都回不去了......
巨大的悲伤如洪水般袭来。1
我双手捂面,蹲下身来抽泣。
突然,一双镶金的鹿皮靴出现在眼前。
我缓缓抬头向上望去。
是一脸憔悴的萧逸清正自责地站在我面前。
一段时日不见,他好像消瘦了不好。
萧逸清伸出双手扶起我,声音沙哑:
“知鸢妹妹,是我来迟了......”
“我竟没有想到,姜伯父是被冤枉的,是我的错,是我听信了小人挑拨,我该早点为姜伯父向皇帝进言的......”
看着他自责的模样,我只觉心中凄凉。
不着痕迹地退了退,语气疏离:
“是啊,你我之间现在说这些也已经太晚了。”
“父亲沉冤得雪,我的心愿已了,我们之间的事,都过去了,你也不必自责,我们都放下吧。”
萧逸清听后,一把抓住我的手,眼中满是自责:
“知鸢妹妹,你知我的父母当初就是因为朝廷官员贪污军饷,导致军需短缺才战死沙场的,我只是实在太痛恨贪污受贿之人,才会一时被愤怒蒙蔽了双眼。”
我难以置信地望向他,心中只替父亲不值。
淡漠地抽出手,冷冷地说道:
“萧将军,我父亲念在与你父母过去的交情,一向对你多加照拂,更是多次向皇上举荐你,这些你都忘了吗?你与我一同长大,我父亲是什么为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萧逸清低下头,轻声道:“是我错了知鸢妹妹,既然事情已经查Finition citron清,你摘掉了罪臣之女的身份,又脱离了娼藉,我便如我们当初所言,向皇帝请旨赐婚可好?你定也是舍不下我的吧!”
我忍不住轻嗤了一声,慢条斯理道:
“萧将军是不是已经忘了,陛下已经为你与尚书府千金荣小姐赐婚,你也已经痛快答应了。”
萧逸清愣在当场,懊悔之意浮上心头。
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袁景和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边。
伸出手扶住我的腰身,声音宠溺道:“夫人,怎么不等等为夫,就一个人过来了?”
袁景和在迫不及待地宣示主权。
萧逸清眼底闪过惊愕,随后怒气在脸上一点点升起。
“你怨我没有拒绝陛下赐婚,可你又何尝不是在我不在的时间里另寻了他人。袁家是扬州首富,家大业大,你现在心里应该很快活吧?”
看着萧逸清被愤怒冲昏头脑失去理智的样子。
我心里却更加释怀了。
我没有抗拒袁景和的接触,反而一口承认了下来:
“我如今同景和在一起,皆因我如今心里有他,与他的身世背景毫无关系。”
说完之后避开他的视线,不愿与他做口舌之争。
其实我与袁景和这段时日的相处状态虽是与过去大不相同了。
但一直没有人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真正地表露心迹。
他刚刚本意是想刺激刺激萧逸清。
却没想到因此听到了我的心里话。
搂着我的手一紧,望向我。
眼底是克制不住的欣喜。
唇角弧度渐深,对萧逸清毫不客气地说道:
“快吗?我等了鸢儿五年,这五年她宁愿委身揽月楼那种腌臜地方,也不愿来我袁府享福,只因信守对一个人的承诺。”
“幸而那负心汉有眼无珠,转身另娶他人,我才有这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日。说起来,我应该多谢那位负心汉了。”
萧逸清的身体愈发紧绷。
脸色阴沉的如暴雨前的乌云。
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袁景和牵起我的手,“萧将军还没明白吗,看来还需要我说得更明白一些。鸢儿当年之所以会入青楼,皆是拜你那未过门的新妇所赐。”
“你说什么?”
“荣嫣然以你的前程仕途为由,逼鸢儿卖身青楼主动放弃与你的婚约,想来你向那荣府小姐打探之后,就会更加明白了。”
萧逸清难以置信地望向我。
“知鸢妹妹,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抬头望向袁景和。
这些话都是在前不久。
我心里彻底接纳他以后告知他的。
他本没有必要告诉萧逸清的。
但他就是见不得我被人误解,受人冤枉。
我点了点头,神色变得释然。
“萧将军,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愿再计较。如今只想对你说,对你的承诺,我姜知鸢一直无愧于心。”
萧逸清额头青筋暴起。
只低声说了一句:“知鸢妹妹,等我。”
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