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身着异服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你是?”“下官是弥疆女史,刚从王妃那里出来,受王妃之命给女官送些果酒尝尝。”女史手中端着弥疆的茶具。一双美丽的眼里闪过睿智。“王妃客气了。”我按照弥疆的礼仪行礼道谢。女史笑着弯腰,将果酒摆在了我的桌案前。眼神扫过了桌子上摆好的信件。“女官也有收集信件的习惯?”女史问。“这是上个月刚从扬州城寄来的书信。”我笑着答道。女史露出不解的神情。
她叫茉儿。
其实是德容娘娘带过来的暖房丫鬟。
出身不详,也没有家人。
因面容姣好,意外被皇帝看上。
赐了个名号。
但后宫漂亮的女人数不胜数。
皇帝很快就把她忘了。
她与德容娘娘生活在一处。
受尽凌辱,过得苦不堪言。
被打得皮开肉绽都是家常便饭。
茉儿从不反抗。
后来德容娘娘也折磨得腻了。
就随便为她编织了个罪名。
让皇帝把她赶进了冷宫。
那时茉儿就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
但她很聪明,一直没有声张。
每日用白布束腹,在冷宫中忍辱偷生。
直到诞下一位皇子。
其实在这位皇子诞生之前。
皇帝也有过几个孩子。
但皆未保住。
所以这个冷宫出生的孩子。
反倒成了大皇子。
皇帝将茉儿接出冷宫,封为仪妃。
如今想来,仪妃仪妃。
不过是一个被遗弃的妃子罢了。
仪妃在后宫内既没有皇帝宠爱。
又没有母家依仗。
在德容娘娘前头诞下了皇子。
下场难逃一个死字。
她的孩子也是靠着淳淑娘娘的庇佑。
才勉强保全了一条性命。
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自他懂事起,所感受到的。
皆是后宫之人的恶意。
有人嘲讽他,说他有一位下人出身的生母。
身份卑贱,玷污了皇家血脉。
又有人嫉妒他,说他怎配被淳淑贵妃收养。
从此抬头挺胸,位列人前。
“你身上的这些伤,看起来都是些陈年旧伤了。”
我的手轻轻划过这些崎岖蜿蜒的疤痕。
从未想过表面风光的大皇子。
背后竟遭遇了这些。
“皆是幼时承佑所作,他同德容贵妃一样,对我有着天生的仇意。”
没想到二皇子表面看起来恭敬有礼。
实则也是这般阴狠恶毒。
我倒有些理解承胤那日为何要给自己的皇弟下药了。
也许这世道就是这样。
你不对他人下狠手,来日便是他人对你痛下杀手。
“好了,药上完了,你早些休息吧。今日之事,多谢了,算我欠你一份恩情。”
夜深了,我不便久留。
承胤缓缓穿上外衣。
“你回去记得和王妃说,明日使团稍作休整,后日一早出发。”
“好。”
我轻轻关上房门,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途中路经一处凉亭。
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边关严寒酷暑,萧逸清看起来略见苍老。
我走上前去,屈身行礼。
“多谢萧将军今日搭救之恩。”
“你知道,我如今对朝堂之事并不在乎,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只为见你一面。”
“萧将军救命之恩,知鸢无以报答。”
“唉。”
萧逸清叹了口气。
末了只留下一句,“处理完弥疆之事,早日回扬州看一看吧。”
接下来的路程。
萧逸清一直跟在使团队伍后面默默护送。
直到我们与弥疆方面的军队汇合。
萧逸清才带领军队离开,重回边关。
我在路上也学会了骑马。
与承胤一同驾马齐驱。
注视着萧逸清离开的方向。
“又是个被情所误的痴情男儿。”
承胤感叹过后,扬起马鞭向队伍前方奔去。
之后我们不敢再做停留。
快马加鞭向弥疆赶去。
不足半年,就到了目的地。
萨启国王热情地招待了我们。
听闻我在路上救了王妃一命,还认我做了义妹。
弥疆的风光很好,人民热情淳朴。
承胤与国王前去商议岁贡与贸易之事。
我便留在了营帐之内。
拿出笔墨,打算给袁景和写信。
告诉他我已平安抵达弥疆。
袁家有专门饲养的信鸽,速度极快。
从弥疆寄过去,两个月左右便可将信送到。
我拿出上个月他给我的回信。
心中有些疑惑。
虽然袁景和都会按时给我回信。
但对我信中所问之事从未提及。
只是一味诉说着对我的思念之情。
让我出门在外多加小心,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这时,一名身着异服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你是?”
“下官是弥疆女史,刚从王妃那里出来,受王妃之命给女官送些果酒尝尝。”
女史手中端着弥疆的茶具。
一双美丽的眼里闪过睿智。
“王妃客气了。”
我按照弥疆的礼仪行礼道谢。
女史笑着弯腰,将果酒摆在了我的桌案前。
眼神扫过了桌子上摆好的信件。
“女官也有收集信件的习惯?”女史问。
“这是上个月刚从扬州城寄来的书信。”我笑着答道。
女史露出不解的神情。
“可下官看来,这信件上的字迹已经干涸有一年之久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同样迷惑。
“姑娘可方便将书信借下官一看?”
我将书桌上的信纸递给她。
女史接过信纸透过天上的太阳光,反复查看。
“错不了,这信纸虽是极名贵的纸张,看起来崭新依旧,但这纸上的墨汁骗不了人。姑娘若是不信,回去问一问写信之人便知了。”
看着女史笃定的模样,我陷入了迷茫。
随即将这一路上收到的五封信一同拿给她查看。
女史看后,语气深沉道:“这五封信,应该是写自同一天。”
“这怎么可能?景和为何要这样做?”
女史走后,我仍百思不得其解。
袁景和此举目的为何?
我不敢再往下想。
只盼着承胤早日回来。
我想立刻回扬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