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顺从地闭上眼。她好疼……傅擎深习惯了跟人保持距离,看到沈瑜兮身形很稳,他这才松开了她。沈瑜兮刚刚说自己腿软头晕走不了路,自己搀扶了一把。察觉到男人抽回了自己的手臂,沈瑜兮觉得自己心头也变得空荡荡的。“擎深,我们给宝宝取个名字好不好?”傅擎深不太热情道:“嗯。”“叫什么好呢?”“你自己定。”沈瑜兮眼底闪过失落,但是没关系,傅擎深在身边就好。她轻轻开口:“要不然……叫思擎吧?”
客厅的水晶灯璀璨夺目。
安年坐在沙发,她身上披着一条披肩,长发低低束成了马尾。
杯子里的咖啡凉透了。
陆景思打来了电话,她今天难得的没有开口大骂,两个人都听着扬声器里彼此传出的呼吸声。
过了片刻,终是安年先开了口:“思思,你还好么?”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安安?”电话那头的陆景思叹息一声,“昨天晚上各大娱乐头条的报道我都看到了,虽然消息撤下来得很快,但关注这件事的人都知道了。”
“安安,你不要开口,听我说。我知道你心里很委屈,那个人是你放置心头最爱的人。视频上,他口口声声说要护沈瑜兮一辈子,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当爸爸,要不是视频曝光,我都不知道你在受非人的痛苦和折辱!”
“安安,我想控制情绪,但我好心疼你,你也是小公主啊,22岁就嫁给了傅擎深,凭什么要给他这样对待?”
“安安,这样的男人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安年静静地听她说完,电话那头的人哽咽了起来。
她心里暖意流淌,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是在牵挂你的……
她自认为自己向来理智,可在傅擎深身上她醉了三年,那三年沈瑜兮不曾出现,她醉得甘之如饴。
可就在傅擎深出差那三个月,安年看着出现在视频里的男女之后。
她忽然就清醒了。
她也知道自己要离开了。
可现在,她深陷泥潭,想离开,那泥潭却束了她的身心。
“安安?”
她许久不曾出声,陆景思便担忧地喊。
安年轻轻笑了:“思思,给你个惊喜好不好?”
“什么?”
“我要当妈妈了。”
对面的人在长久的沉默下爆出一声惊呼!
“安年!你是要把自己玩死才肯回头么?”
“安年,你告诉我这是假的。”
“真的。”
陆景思没话了。
安年将自己现在的处境说了:“怀孕非我所愿,这是个意外。”
“那我帮你联系医生!”
都不再是当初懵懂无知的少女。
陆景思的话安年懂,这个孩子不能留下。
安年无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小心翼翼的,微弯的眼底散发着淡淡柔和的光芒。
她道:“思思,我很自私地想要给自己留下一份念想。”
陆景思瞬间明白,她啜泣着,沙哑着嗓音拍下胸脯。
“既然这样,我是爸爸你是妈妈,咱们一起扶养崽崽长大成人!”
她觉得没什么!
母亲都走了,没有什么是自己撑不住的。
可泪水情不自禁地落下
眼眶灼热着,鼻尖发酸,她不可自制地哭着。
一个人在黑暗中走没什么,可倘若那天光束突至,她就会被那道光刺得发疼。
这世间,终于还是有一个懂她的。
接下来的三天,傅擎深都没有出现。
安年始终被困在盛世豪庭。
她的吃喝都是最好的。
傅擎深甚至给她配了一个生活助理前来照顾她的起居,三餐都是精心调制,身上的衣服都是名师设计季度新款。
傅擎深似乎开始用心了,他将盛世豪庭打造成笼子,里头关了折翅的金丝雀。
即便孕吐始终厉害,安年还是被照顾得皮肤细腻气色渐加。
只不过她越来越没精神了。
这天早餐过后,安年让盛世豪庭的保镖开车出来。
“夫人,先生说过了,不让您出门。”
安年神色很淡:“我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也不行?”
保镖没话说了,傅总让他们看好夫人,没说不让夫人去医院。
安年还是在约定好的时间到了医院。
陆景思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看着安年身后两个黑衣保镖,她愤怒地翻白眼。
安年揉了揉她的脸:“能见你,真好!”
“下次我去盛世豪庭看你。”
安年想了想:“好!”
见到陆景思她变得乐观起来。
陆景思帮安年挂了妇科。
见安年身后的保镖还是紧随其后,她咬牙切齿地甩着手里的挂号单:“我们两个女人看妇科,你们也要跟着?”
两个黑衣保镖面面相觑观望彼此,最后一左一右散开。
虽然出来了,但安年的心依旧不怎么安定。
陆景思陪着她把所有孕妇检查都做了,等做完,她陪她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坐下来。
陆景思不可思议地盯着安年的肚子碎碎念。
安年被她这个样子逗笑了:“思思,你夸张了啊!就两个月都不到的小家伙,你说这些他她)能懂?”
提起这个陆景思就来气,她刚刚旁敲侧击的问了医生胎儿性别,那医生嘴严得很根本什么都不透露。
“是啊,我太着急了!可我家里给咱们小崽买的东西堆成山了。”
安年笑得眼睛眯起来,她垂眸盯着自己的腹部开口:“宝宝,爸爸刚刚说的你听到了么?爸爸是不是对你很好啊?”
陆景思笑得背过气去。
“宝宝,你妈妈说话你能听到么?”
说完,两个人彼此看了一眼都笑了。
安年笑着笑着,忽然间就不笑了。
她声音淡去,嘴角的轮廓甚至来不及收回就那么凝固着。
“安安!”陆景思顺着安年僵硬的视线看过去——
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挽着一个美艳的女人,女人穿着一身孕妇装,腹部隆起,她一手抚着肚子,一手叉在后腰上。
沈瑜兮侧头对着傅擎深说了什么。
傅擎深侧面轮廓冷硬,他向来这样,总是面无表情。
可恍然一瞬,安年似乎看到那个人深邃冰冷的眼眸染上点点笑意——
虽然疼过很多次。
但在傅擎深身上,她从来不长记性。
一颗心还是变得千疮百孔。
滚烫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滚落。
再然后,安年的视线被挡住。
一只手覆在她眼睛上。
陆景思沙哑着嗓音道:“安安,闭上眼,听话。”
安年顺从地闭上眼。
她好疼……
傅擎深习惯了跟人保持距离,看到沈瑜兮身形很稳,他这才松开了她。
沈瑜兮刚刚说自己腿软头晕走不了路,自己搀扶了一把。
察觉到男人抽回了自己的手臂,沈瑜兮觉得自己心头也变得空荡荡的。
“擎深,我们给宝宝取个名字好不好?”
傅擎深不太热情道:“嗯。”
“叫什么好呢?”
“你自己定。”
沈瑜兮眼底闪过失落,但是没关系,傅擎深在身边就好。
她轻轻开口:“要不然……叫思擎吧?”
傅擎深总觉得无形中像是有道视线盯着自己。
那视线灼热,几乎在他身上烫出了一个洞。
他想到了什么,蓦地扭头看向医院走廊的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