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节应了一声,带宋珩往自己的屋子去。侧院里,刘婶正给刚换了衣服的沈知予上药,望着她手臂上擦破的一块皮,沈知理皱着眉头道:“你是不是疯了,火烧那么大,你还敢往里跑,牌位再重要有命重要吗?”“我进去那会火还没烧起来,就一小块,我以为没事的。”“什么没事?!以后不许这么吓人了!”沈知予答应了一声,又听沈知理问:“宋珩为什么会在里面啊?”沈知予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宋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
沈敬明眼前一黑,身边人眼疾手快才扶住他。
沈知理和沈知节两兄弟听到声音,没有片刻犹豫,就往火势还没彻底失控的侧门里面冲,人群愈发混乱起来。
几乎是同时,一个身影搀扶着另一个,从浓烟滚滚的侧门踉跄跑了出来。
两兄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清沈知予身边人的脸,不约而同脱口道:“怎么是你?”
沈家人一拥而上,有的扶人,有的帮忙拿沈知予怀里抱着的几个牌位。
片刻后,消防警笛声响起,这场大火才被及时扑灭,没有蔓延到其他院子里。
确认现场没有人受伤需要叫救护车后,消防才开始做收尾工作。
宋珩身上的衬衣上已经斑驳不堪,手臂也被高温烤得几处发红。
沈敬明走过去,对宋珩郑重鞠了个躬:“今天的事,多谢你了。”
“您折煞我了,”宋珩看了眼被人扶着,走在前面的沈知予,“好在人没事。”
宋珩带着一身烟熏火燎的痕迹,被请到了沈家,因为身形和沈知节差不多,沈敬明便让他带宋珩去房里去找件衣服换上,又让他晚上留下来吃饭。
沈知节应了一声,带宋珩往自己的屋子去。
侧院里,刘婶正给刚换了衣服的沈知予上药,望着她手臂上擦破的一块皮,沈知理皱着眉头道:“你是不是疯了,火烧那么大,你还敢往里跑,牌位再重要有命重要吗?”
“我进去那会火还没烧起来,就一小块,我以为没事的。”
“什么没事?!以后不许这么吓人了!”
沈知予答应了一声,又听沈知理问:“宋珩为什么会在里面啊?”
沈知予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宋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
会餐接近尾声的时候,有个客人的东西落在观礼堂,她就去正堂那边找,一转头,发现烛台上的台布已经烧了起来。
起先只有一小块,她连忙伸手把那块台布扯了下来,扔到周围没有可燃物的地上。
她转身去拿立在角落里的竹扫帚想拍灭这点火,一转头却发现身后的供台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宗祠本就木制结构多,加上周围几乎全是易燃物,不过眨眼功夫,火势就迅猛蔓延开来。
沈知予意识到喊人救火是来不及了,她果断拿了供桌上的五个牌位,向门口火不大的地方跑去。
可她还是低估了火势,高处悬挂的各种布缦、木头不断掉落下来,浓烟四起,她发现自己根本出不去。
她听到了外面的嘈杂人声,努力撑着被热浪和浓烟熏得快要睁不开的眼睛,往火势相对小的空间移动。
几近绝望的时候,一个身影从侧边冲了过来,一个湿淋淋的外套搭在了她身上。
“接下来按我说的做,屏住呼吸。”
她听出了来人是谁,但此刻的境况让她来不及惊讶。
宋珩把她护在怀里:“别怕。”
沈知予的心突然定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信身边这个人能把自己带出去。
冲出火场的时候,她整个人被熏得昏头转向,还来不及对宋珩道声谢,就被齐玉珍搀着回了家。
这会,刘婶已经帮她上完了药,抽回手臂的时候,她抬头,正对上从外面进来的宋珩。
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了几秒后,沈知节轻咳一声,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
沈知节带着宋珩去自己房里,找了套黑色polo衫套装给他,自己先出来了。
沈知理瞥一眼房门:“嗯?那小子怎么来这了?”
“爸让我来领他换件衣服。”
沈知理切了一声,刚想说话,刘姨又在他们院子门口露了头:“知理知节,老爷子让你们去前面呢。”
“知道了,”沈知理边起身边疑惑道,“喊我们干什么……”
宋珩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只剩沈知予一人。
他走到石桌边坐下。
气氛莫名其妙有些尴尬。
沈知予半晌问:“……你没受伤吧。”
宋珩摇头:“没有。”
沈知予拿了个药膏递给他:“你手臂还红着,最好擦一点。”
“要不,你帮我擦?”
沈知予真打开了药膏,正准备取药的时候,手里的药膏被他拿了过去。
“开玩笑的,”宋珩看了眼她手臂上擦破的地方,“你也不方便。”
“今天多谢你出手相救,否则我估计是出不来的。”
宋珩自己取了药抹在手臂上有些灼伤的地方:“你胆子也太大了,火都烧起来了,还去拿牌位,火场里耽误几秒的功夫都是要出人命的。”
“你怎么会在那里?”
宋珩抬头看了她一眼,把药膏的盖子合上,语气平静:“因为注意力在你身上。”
自然得好像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事,却着实让沈知予怔了片刻。
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沉默。
他们一起回到客厅的时候,进门就见沈知理垂着个头跪在地上。
沈敬明紧闭着眼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一看就是刚发了火。
见此情景,宋珩自觉不合适在场,便道:“沈老爷子,我还有些事,就不叨扰了。”
“让你见笑了,也好,下次再请你来家里吃饭,”沈敬明睁开眼,吩咐沈知予道:“小予,你去送送。”
沈知予点点头。
折腾了一下午,已到日落时分,远处天边晕染上黄昏色彩,把院落铺陈得愈发让人回味无穷。
两人并肩沉默着走到大门口,沈知予先开了口:“今天真的谢谢你。”
“你还要说几遍谢啊?”
沈知予一愣。
宋珩伸出手:“不如,重新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