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榆自然信得过贺淮。虽然只和贺淮见过一面之缘,但贺淮和徐厂长以及钱老板认识,说明人品过得去。只是贺淮的事,让她想到了自己前世的老师。上辈子老师也如同贺淮一样不知道天高地厚,后来父母双双意外身亡,他自己也瘸了一条腿,随后过了十年的苦日子。老师也曾经告诉她,当年若是有人在迷途中劝他,或许也不会变成不可挽回的地步。父母因他而死,自己的腿因为年轻气盛被人打断耽误了治疗。等他知道后悔的时候,时间没有因为他的悔恨而往后倒退,它像是一辆火车,带着不同的旅客一路上前。
沈桑榆走进小巷子,看了一眼贺淮,虽然看起来被打得很惨,但都是一些皮外伤。
“贺老板,你是惹上什么人了吗?”
贺淮被一个小姑娘这么问,霎时间有种想哭的冲动,无奈道:“生意出了点问题。”
沈桑榆好心说:“可以报警。”
贺淮却苦笑道:“已经报过警了,没用,我的钱被李天明……就是那天在和平大饭店跟咱们一块儿吃饭那个,把我的钱全部卷跑了!”
这么一说,沈桑榆终于有了一些印象。
那天在饭桌上李天明一直没怎么开口,她原本以为是贺淮的员工,没承想是合伙人。
“他拿走了你多少钱?”
贺淮喉咙一哽,死死的咬着牙:“三万!”
那可是他身上所有的钱!
如今李天明不仅卷走了他所有的钱,而且还买通小混混打他!
刚才要不是沈桑榆出手相助,恐怕他不死也残!
沈桑榆不免觉得贺淮有些可怜,她也没过多提这件事,生怕贺淮难受,于是说:“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贺淮一听,立马摇了摇头。
顿了顿,贺淮小心翼翼的看向她,目光很可怜:“那什么……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能带我去吃个饭吗?”
沈桑榆:……
半小时后——
贺淮在一家小面馆内风卷云残,这是他吃的第三碗面条了。
等他喝完最后一口汤,贺淮捂着嘴,用着模糊的声音对还在煮面的老板说:“老板,再来一碗!”
那煮面的老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抓了一把面下锅里。
沈桑榆身上没有手表,不过看天色就知道她错过了上午回家的车,只能再等四个小时了。
新的面条端上来,贺淮像是吃不饱一样,埋头苦吃。
沈桑榆微微叹气,他已经大概了解了贺淮的情况。
眼前的人二十二岁,家里有点钱,但是父母总是觉得他不够成熟,为了证明自己,拿着三万块钱出门闯荡,结果钱被好友骗走,现在好友出了国,所以警察抓不到。
而他自己整整两天一分钱没有,也不敢让长辈知道,活生生饿了两天。
现在吃饭速度能够赶上二师兄投胎了。
“桑榆同志,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你放心,你给我一个地址,我有钱了到时候还给你。”
碗里的二两面被贺淮几口就吃完了。
一抬眼看见沈桑榆无语又无奈的表情,以为是在担心他不肯还钱,所以赶紧表示他不是吃白食。
沈桑榆自然信得过贺淮。
虽然只和贺淮见过一面之缘,但贺淮和徐厂长以及钱老板认识,说明人品过得去。
只是贺淮的事,让她想到了自己前世的老师。
上辈子老师也如同贺淮一样不知道天高地厚,后来父母双双意外身亡,他自己也瘸了一条腿,随后过了十年的苦日子。
老师也曾经告诉她,当年若是有人在迷途中劝他,或许也不会变成不可挽回的地步。
父母因他而死,自己的腿因为年轻气盛被人打断耽误了治疗。
等他知道后悔的时候,时间没有因为他的悔恨而往后倒退,它像是一辆火车,带着不同的旅客一路上前。
贺淮被沈桑榆看的有些害怕,摸了摸自己那俊俏的脸庞,低声问:“桑,桑榆同志,你看着我干什么?”
沈桑榆回过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想的有些多了。
沈桑榆微微笑道:“贺老板,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贺淮愣了一下:“等我爸妈身体好点了,我再找他们要点钱继续做生意呗,不是我吹牛,我觉得接下来几年是经商时机,所以下次我打算去深市去看看,说不定能做到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沈桑榆惊讶于贺淮的经商眼光。
虽说被骗的有些惨,但不得不说从长远的目光看,贺淮的确说的很对,再过两年,就会有第一批下海经商的大热潮。
可沈桑榆却摇摇头:“那你去了深市之后呢?要做什么生意,如果还是失败了呢,你还要继续找你父母要钱吗?”
三万块放到四十年后都是一笔不小的父母,贺淮是有些头脑,但想的事情过于简单。
下海经商的人这么多,可真正成功的其实还是在少数。
或许是父辈的成功让贺淮觉得挣钱十分容易。
果然,贺淮被沈桑榆的一喜欢给弄的不知所措,此刻呆呆地看着沈桑榆。
他下意识问:“那……那我应该怎么做?”
“读书……”
“不行。”
沈桑榆话还没说完,贺淮直接摆摆手,苦着一张脸说:“我从小看书就头疼。”
沈桑榆:“……”
贺淮见沈桑榆不说话,以为对方生气了。
于是偷偷地看了她一眼,谁知沈桑榆也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和眼前的小姑娘一共见面两次,可总觉得像上辈子就认识一样。
他无奈道:“你放心吧,这次是我识人不清,下次肯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听后,沈桑榆点点头:“只要你别做自己后悔的事情就行了。”
贺淮一愣。
他看着沈桑榆的眼睛,那双眸子像是天上繁星,刚才说的话也不是随口一说。
可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还不等贺淮问,沈桑榆就先说了:“以前我有个很疼我的长辈,家里也有些钱,他也跟你一样喜欢做生意,但最终家破人亡。”
贺淮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紧紧捏住一样,口鼻处无法呼吸。
“后,后来呢?”
沈桑榆垂着眉头:“他后来很优秀,但也很孤独,不到五十岁就去世了。”
沈桑榆觉得自己不应该对一个只见过两次的男人说这么多话,可一想到当初老师跟她说的,如果当时有人也拉他一把,或许就好了。
“贺淮,事事要想周到,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软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贺淮脸色苍白,十指蜷缩:“我会的。”
紧接着,贺淮话锋一转,变脸比翻书还快:“桑榆同志,能帮我一个忙吗?”
沈桑榆:“……”